为他们,亦或是为她?

青云打了个响指:“没错。”

安歌点点头:“明天先去见见希雪姬,就是不知道她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了。”

翌日。

天还没亮,安歌困得不知所然。

她是被顾灵均哐哐砸门叫醒的,还有学鸟叫的裴华。

属切有自己的事要去做,青云负责打理安庄分庄。

安歌就带着三位小家伙迷路了。

日光顺着云层一缕缕透下来,安歌拿着地图左右研究:“没错啊,就是往右拐,我拐对了。”

盛昭月回想走来的路:“师傅,我们这是左拐了。”

“是么?”

顾灵均点点头,“我们原路返回去,再右拐就对了。”

安歌收起地图:“那行,你带路吧。”

顾灵均:“……”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盛昭月抿唇:“我还记得路,跟我来吧。”

一路七绕八拐,凭着盛昭月的记忆走回到岔路口。

安歌毫不犹豫指了右边:“这是左,所以我们要往反方向拐!”

裴华大吃一惊,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路痴。

顾灵均无奈的拨过安歌的右手,指向他们之前走的路,“师傅,这才是左。”

“是么?”

安歌收回手,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们带路吧。”

顾灵均抽出别在安歌腰间的地图,“右拐,没错。拐一条街就是了。”

在这个迷路的清晨,瞌睡全被赶跑了。

曾经繁华的盛安酒楼如今也呈摇摇欲坠之姿。

希雪姬就坐在里面,里面也只有她。

她站起来,有些遮掩:“你们来了。”

盛昭月看向她的脸,还有淤青,快好了,提了一嘴:“药膏我还有。”

希雪姬下意识摸了摸脸:“药膏还剩的多,够用的。”

盛昭月点点头,没再说话。

希雪姬不停抚着已经平展的衣服:“坐,都坐。”

安歌不想过多干涉三位小家伙的历练,她只是淡淡打量着面前的希雪姬,总觉得有些怪。

顾灵均摸摸后脑勺:“你叫我们来,是要说什么啊?”

希雪姬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见楚思一面。”

话一开头,后面的就好说了。

“你们肯定也都知道了,我阿妈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去见他,今日我能来这还是趁她出门才偷溜出来的。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回去了,不然我阿妈一定会把我送回悉居半的,我真的,我不想回去,那里太罪恶了,我在那里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希雪姬握了握拳,“就让我见楚思一面吧,我太想他了。”

裴华低着头,希雪姬的话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可如今你见楚思又能做什么呢?诉说你的愧疚与思念?你依旧对不起甘州。”

希雪姬嗫嚅:“我知道,我对不起这。”

顾灵均插嘴:“你既已觉得自己错了,应该努力纠正错误才是,如果你今天来找我们就是想说这些,那我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希雪姬闭了闭眼,似乎挣扎了许久:“我可以,我可以弥补错误。”

“但我有前提,我要见到楚思。”

裴华抬眼:“我要知道,你怎么弥补,才能考虑可不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希雪姬又抚了下衣袖,从衣兜内抽出一张纸来,递给裴华,“这是我写的计划书,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回去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溜出来,你们以后找我,只能去我家了。”

说罢,希雪姬匆匆离去。

盛昭月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太急了。

裴华正准备拆开看看纸条,安歌敲了敲桌子,“先回去。”

这里不对劲,过于荒芜了。

等到了安庄分庄,安歌才拆开纸条。

“很成熟的计划书。”安歌如实评价,“不像是她能写出来的。”

纸上祥明写了计划的时间点,甚至还权衡了两国利弊,还交代清楚了悉居半背后的野心,绝不只是那点蝇头小利,它贪心着呢,它想要整个南楚。

更暗暗透着云城会成为下一个甘州的意思。

盛昭月不解:“她是悉居半的人,为何把这些内情都告诉我们?我觉得她的愧疚不至于此。”

裴华点点头:“确实,她今天一直遮遮掩掩的,跟那天我碰见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像是……”

顾灵均一语道破:“就像是个提线木偶,她背后还有人。”

顾灵均又一拍手:“会不会这个不单单是计划书,很有可能是她发出的求救信号!”

安歌诧异的看向顾灵均:“平日上课也没见你这么机灵啊,现在脑子倒是转得快了。”

顾灵均哼哼:“我一直都很机灵好吧。”

安歌转转头,“我去看看里面布置的咋样,信号你们自己找吧。”

顾灵均嘟囔:“师傅好懒。”比他还不愿动脑。

裴华翻着纸,处处都很普通,是世面常见的纸张:“这求救信号能藏在哪呢?”

顾灵均抻筋:“会不会是用火烧用水泼的那种?”

裴华点头:“可以一试!”

结果不是,纸差点还小命不保。

盛昭月凉开纸,平铺在桌子上,又读了一遍内容。

“三月春枝,日晚倦梳头,后悔而遁之,子夜无奈,时思起故提笔而写。

盛不若前也……”

“我知道了。”

盛昭月展颜,“她让我们三日后子时在盛安酒楼见面。”

顾灵均顶着问号走来:“从哪看出来的?”

盛昭月罕见的愿意解释:“这是藏头。”

安歌晃出来:“解出来了?”

顾灵均狠狠点头,“她让我们三日后在盛安酒楼见面。”

安歌皱眉,“又在盛安?”

今日她就察觉出不对,盛安酒楼虽说生意大不如从前,可也不至于一天下来无一客人,连黄大山的客栈都能时不时出几个客人。

更何况,如果盛安酒楼真的如今日这般,那早该倒灶了才是。

还有,今日他们进盛安酒楼并无掌柜或小二相迎,倒像是提前清了场,知晓他们要来。

可希雪姬的表现又不像是清得起场的人。

偌大的酒楼只有她一人,可气息却不只有她的。

那那些暗地守着的人又到底是为谁?为他们,还是单独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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