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绍川才入腾元,老方丈便解心惑。

一条古官道上。

一僧人在慢慢的向着前方走去,背上还背着一个十岁上下的孩童,东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老僧背上的孩童眨了眨眼,醒了过来。

“高僧,我们还要继续走多久啊?”刘绍川一边问道一边从观逸僧人的背上跳下。哪怕再不满僧人带自己离开家,但是现在毕竟寄人篱下,刘绍川可不敢让老僧一直背着自己。其实刘绍川哪里知道,看似中年的观逸僧人,早已是武道中的佼佼者,当刘绍川在观逸僧人背上睡觉时,观逸僧人一人便走了两人十天才能走过的路途。

观逸僧人呵呵一笑,指着前方说道:“前方便是了。”

刘绍川抬头仔细望了望远方,隐隐可见一座建筑,却看不清其名字。

腾元寺外

当见到观逸僧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儿到达寺院门口时,寺外的扫地僧人和看护寺院的僧人齐齐尊敬的说道:“观逸师叔”

观逸僧人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笑着说道:“免了免了,好好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说完便带着刘绍川变向寺内走去。

待到观逸僧人两人走远,门口的僧人窃窃私语道:“观逸师叔这次出寺不过一天的时间,便带着一个小孩子回寺,莫非观逸师叔终于想通,要收徒了?”

“这谁能知道啊,观逸师叔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收徒,哪怕方丈如何劝都不见他有所行动……”

“嘘,禁言,戒律师叔过来了。”

彻底进入到腾元寺中,刘绍川才真的看到腾元寺真正的模样,寺外看着并不恢弘,但一进入寺内,两排青松由两边散开,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铜鼎,插着香客们上贡的香火,香客们的吵杂声不断,或求财或求福……刘绍川还想继续看下去,眼前一花,观逸僧人带着刘绍川便离开了嘈杂的前院,将他拉进一处幽静的房间。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叫方丈师叔。”说完不等刘绍川说话,观逸僧人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刘绍川抬头望了望这间幽静的房间,屋内就一床一桌一灯仅此而已,可谓是简朴至极。但对于从很小过惯了苦日子的刘绍川来说,这样的住处已经十分不错了。突然回想起在来腾元寺的路上,刘绍川不止一次问过观逸僧人为什么要带自己前往,为什么和爹说楚地动乱的事情,可每次观逸僧人都是笑着淡淡的说道:“入了寺庙,一切都会明了。”什么高僧,就喜欢揣着话不说,故作高深……刘绍川都不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了多少遍观逸僧人这个老秃驴了。

可能是昨晚实在太累,在观逸僧人背上背上睡的时间也不长,渐渐的刘绍川困意涌上心头,然后缓缓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推开,嘎吱的推门声声音将睡梦中的刘绍川吵醒。刘绍川缓缓的睁开双眼,窗外阳光已经十分刺眼,竟已是饷午时分。揉了揉双眼,刘绍川看清了进门之人,为首的人刘绍川还没见过,只见他慈眉善目身着一袭黄袍,后面跟着的便是带刘绍川进寺的观逸僧人。刘绍川为人聪慧,自然很快就明白这身穿黄袍的便是腾元寺方丈,刘绍川急起身朝着黄袍老者鞠躬道:“见过方丈。”

“免礼免礼,小施主不必如此客气。”一边说着方丈一边将刘绍川扶了起来。

“还不知道方丈怎么称呼?”刘绍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黄袍老僧人问道。

“贫僧孔兴德,法号弘智,的确是这腾元寺的方丈。”

“那……”刘绍川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弘智僧人打断。

“我知道小施主想问什么,但这绝非一两句能够说清楚,还请小施主跟随贫僧前往一地”说着弘智僧人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迈步走出了房间,观逸僧人紧随其后。刘绍川为了能够搞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自然也就跟着两位僧人走出了房间。刘绍川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在寺内转了许久,到这个时候刘绍川才真正的明白腾元寺占地到底有多大……

在远离寺院主园的一片竹林,竹林不算很大,但竹子根根挺拔,风吹竹叶还能听见细微的沙沙声响。竹林里有一间竹屋,一圈竹栅栏将竹屋围绕在内,弘智僧人轻轻推开竹栅栏,缓步走进竹院,转身对着刘绍川说道:“这里曾是我的师傅,腾元寺上一任方丈道济僧人生前的住处。”

“道济僧人?”

“可是和我进入腾元寺又有什么关系呢?”刘绍川不解的问道。

刘绍川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别给我说什么我是道济僧人转世哈,我可从来不相信这一套。”

听到刘绍川说转世,一直在方丈旁边的观逸僧人都忍俊不禁。弘智方丈脸上也带有一丝笑意的说道:“当然和转世没有关系,但是也的确和我师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呀,我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观逸僧人带到了腾元寺,连我爹那么疼我的居然也都同意让你们带着我离开。”刘绍川说着说着就有些着急,这也不算奇怪,一个和尚在自己家中莫名其妙的就将自己带到了寺庙当中,这如何不让人有满腔的疑问?

看着刘绍川焦急的眼神,弘智方丈急忙安抚道:“孩子不要着急,我知道确实是太着急了,的确是我们处理不当,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我师父年轻时一直在太虚观求教,但除了算卦我师父对于道法一窍不通,最后被我师祖发现其对于佛法的过人天赋,最后被带入腾元寺直至身死,之所以带你来到我们腾元寺,来到我师傅道济的住处,实在是因为我师傅生前的一卦……”

“师父生前就已经看到了断月王朝国运的衰退,曾在竹屋耗费数年寿命算过一卦,断月王朝动乱于我寺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很有可能我寺数千年的根基会在此次动乱中毁于一旦。而师傅为了寻找解决之法又耗费数年寿命才找到唯一的解决之法……”

听到这里,刘绍川忍不住打断弘智方丈,问到:“这个解决之法就是我?可是我啥也不是呀,我就是一个云塞村的小小农民。”

弘智方丈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是你,也不是你。”

“是我却又不是我,这句话怎么理解?”

“不是现在的你,却是以后的你。所以不论是为了我寺的生存,还是为了你自己以后的路,我都将会让观逸带你走上武道一途,你父亲同意让我们带你进寺何尝不是因为有这方面的原因?”说着弘智方丈便慢慢的退出了竹屋,朝着寺院院走去。

刘绍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观逸僧人抬手拦了下来:“以后这里就是施主你的居所,每日的饮食贫僧都会让人给施主安排,至于施主心中依旧存在的疑问和不解。还请听贫僧一句劝,好好的强大自己,以后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说完观逸僧人也退出了竹院,只留下刘绍川一人。

“对了,明天开始贫僧将会带你练武,可能会很辛苦,但贫僧还是希望小施主能坚持下去。”刚退出竹院的观逸僧人对着院内的刘绍川说道。

待到两位僧人都离开竹院,刘绍川一个人蹲在了原地,他现在的头脑很乱,虽然弘智方丈为他解开了心中的一些谜团,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另外一些新的疑问:为什么说是以后的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练武?就连父亲都希望自己可以练武,可我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练武干嘛?父亲为什么希望自己能够练武?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不解和疑问,一时间刘绍川的脑袋就像是要炸了一样……

就在观逸僧人离开竹院以后,立刻追上了最先离开的弘智方丈。观逸僧人也有些不解的问道:“方丈,为什么要说是他却又不是他呀,为何又要让一个并非我院之人学习我院武法?”

弘智僧人笑了笑:“观逸呀,你还是要多游历才行啊!还记得当时我师傅你的师叔祖圆寂之前的那十二个字吗?”

观逸僧人想了想,似乎明白了方丈的用意。

正因为那句:旧国将才之子,铁马踏川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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