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如父如母

项英耐心地哄着项桦。一个半大小伙子的人了,在小姑眼中依然只是儿时那个还未长大的小男孩。

项桦想到这里,眼眶红了。

在这个时候,不仅小姑疼爱他,小姑父范伟平也非常疼爱他。小姑与小姑父虽然自己已经有一儿一女,但或许因为项桦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他们从小就看着他长大,又觉得他很懂事,不像表弟那么调皮,所以一直以来,小姑与小姑父是打心眼里疼爱项桦。

项桦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是杨吟工作最忙的时候。当时,项英在放学后帮杨吟照顾孩子,不得不和范伟平一起偷偷溜进去。范伟平并不介意帮忙带孩子,当保姆,他为的是能够跟项英在一起多呆一会。

当时,范伟平骑着一辆28寸黑色破自行车,项英坐在后座,而项桦则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杆上。

从坠入爱河到结婚生子,这对夫妇之间的相处都有项桦的影子。当他们还没有自己的孩子时,他们可以说是通过如何疼爱与照顾项桦来学习如何做父母。。。要是我小姑父没有犯那个错误就好了!

项桦红着眼睛:“我小姑父真的说了吗?那就告诉他明天来看我。如果他不来,我连饭都吃不下了!”

项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的是个孩子!好吧,别卖弄惨情了。我明天会让他来的。今晚我会留下来陪你。你爸妈已经陪着你参加了三天的高中入学考试,他们都很累了,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班呢。”

晚上就算没有人陪伴,项桦也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如果杨吟和项建说陪他的话,项桦反而会很抗拒很反感。但如果是项英的话,项桦非常愿意。

他正要答应,想起范穆杰和范穆琳这两个表弟表妹也需要照顾,他让项英还是先回去吧。

项英摇摇头:“没关系。有保姆林瑜在呢。带两个小屁孩睡几个晚上也没关系。”

项英上一次见到项桦那已经是在一个多月前。后来,为了让项桦集中精力参加中考,项英也不敢在周末接项桦去深圳玩。

项桦是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项英非常爱他。

当项桦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自小男孩。他很可爱,很有灵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越长越反而内向。项英认为,这是被哥嫂过份管教约束所致。

但孩子项建与杨吟的,项英也不好多加干涉他们管教自己的孩子。

项英有时候看不过去会多说两句,便立刻遭到杨吟驳斥她当年与范伟平早恋的事情。称如果项英当年不对范伟平分心,也不至于连大学都考不上。杨吟不得不严加约束项桦,要他从项英与范伟平那里吸取教训。

项英暗暗叹了口气:

“我从你父母那里听说,这次你的高中入学考试因病导致了你可能考得不太好。你自己也别想太多,暑假该玩的时候你还是要好好玩。我让你小姑父找人,到时该花的时候咱们就花钱,我们一定能把你送入重点高中。”

项英安慰项桦,并向他保证能上他最喜欢的高中。

事实上,当项桦醒来时,项英已经从深圳赶到医院半个多小时了。项建与杨吟说项桦这次高中入学考试中失败了。项英告诉他们不要责怪孩子,生病了项桦也是不想的。

杨吟又说,项桦在6月初去深圳后生病的,因为当时遇上了大雨。言下之意是有点责怪项英当时没有及时让项桦回来……项桦当时是和班上十几个学生约好了见面。项英觉得侄儿也应该学会独立,于是她就让这一群中学生在深圳欢快地玩了一天,最后坐公交车回来了。

杨吟这么一说,项英立刻说,她和丈夫范伟平会拿这笔赞助费,把项桦送到重点高中。

现在重点高中有了一些自主招生的名额,如果你能找到相关负责人拿到一个名额,那么与录取线的差距是多少,按照每一分多少的价格来支付。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花费,找人情推关系这个地方要花更多的钱。

项英是善意,但项建与杨吟却对她的提议不满意。陈丽也暂时停止了这个话题。

此时,她在项桦面前拍了拍胸脯,保证项桦不需要太大的压力,也不需要担心中考失败。

项桦笑了笑,压低声音对陈丽说:

“小姑,我偷偷告诉过你。事实上,我认为我这次应该考得很好,但我父母不相信。你也知道,他们是那种如果不把事实摆在面前是不会相信的人。所以小姑,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要和他们争论!”

项英既惊讶又高兴。“你没有骗我吧?”

项桦点点头:“我想我可以去省重点录取线。结果一公布,我就参加省重点招生考试。”上一世中,项桦在高中入学考试中失败了,只获得了89分。总分与省级重点高中的录取线相差很远。

2005年,广东省的高中指定了招生区域,但这一政策也有一些松动。例如,广州所属县市的学生如果不想申请同一地区的重点高中,只要达到该高中的录取分数线,并再次参加该高中的入学考试,也可以跨地区被录取。

项桦在中考英语考试现场重生。当时,他没有发现情况,以为自己在做梦。

现在他很庆幸他有认真地完成了试卷。

也不会又不是像上一世那样只得了89分。

初中英语现在对他来说太简单了。项桦觉得,即使他不能得满分,他也会得到比模拟考试更好的成绩。

但就算是他说了实话,杨吟与项建也不会相信。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小姑项英。她总是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一听到项桦说自己考试考得很好,项英立刻高兴起来,她拿出摩托罗拉手机,给深圳的范伟平打了个电话。

第一次打电话后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接听。

项英又打了一次,很快就被接听了。在项英说话之前,项桦先伸手拿过手机,在电话里喊了声“小姑父”。前世今生的种种滋味涌上心头,声音哽咽。

范伟平在电话里很担心,问项桦怎么了。项桦说他身体很不舒服。

范伟平哄他说他明天过来。

项桦继续唉声叹气,范伟平立即改变主意,说他今晚来。

项桦把手机还给了项英。项英让范伟平在路上小心驾驶,然后挂断电话。

“你这个小祖宗满意啦?你小姑父今晚要和那些水产老板共进晚餐,也就是说,也就你有能耐能让他放下应酬!”

项桦也笑了。

但那笑并没有深入眼底。

小姑父范伟平的公司从事水产品批发。2005年,冷链运输业尚未发展。深圳市是一个临近广东、香港的地域,粤东人都爱吃海鲜、海产品。在深圳,鲜活的海鲜基本都会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吃得越多,在海鲜生意中赚的钱就越多。范伟平就这样发了财。项桦后来估计,在2005年,小姑父范伟平应该有1000万的财产。

在房价飙升之前,1000万元已经是一大笔钱了,所以范伟平成了某些人眼中的目标。项桦瞥了一眼他的小姑项英。也许他可以为自己的重生做点什么——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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