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寒风瑟瑟,姜寻站在风中望着枫语客栈,眼神在枫语两个字上停留良久,关于枫语很多事他都没敢说。
还是等师兄去了再说吧,姜寻心中有了决定。
就要转身离去时,一柄亮剑从黑夜中刺来,在月光下闪着令人战栗的寒光。
姜寻心中一惊,侧身避开,寒剑从他的眼前刺过,离眼睛只差分毫。
“住手,我是你……。”姜寻看清了,正是白天给他倒酒的小姑娘,刚要开口,寒剑横劈而来,姜寻让开一步,寒剑得寸进尺,欺身刺来,这次却是寸进不得。
“侄女是我,我是你……”姜寻两根修长的手指牢牢夹住寒剑,就要解释。
陈夭夭懒得和他废话,大晚上拿着一把剑站在别人家门口非奸即盗,抬腿一脚踢向他的脑袋。
眼看陈夭夭完全不讲理,姜寻也是无语,左手抬手挡住,一脚踢出,既然你不讲理,那就别怪以大欺小。
“你敢!”黑夜里一声大喝。
姜寻这脚还未踢出,整个人就遭到重击,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撞倒在梧桐树下,口吐鲜血。
“师兄是我。”姜寻急忙大喊。
眼见陈无忧刚猛的拳头就要再度落下,姜寻急得大叫。
姜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苦笑道:“师兄你说得不错这丫头的确更像她母亲。”
他想起来第一次见枫语时,就是因为误会被打了一顿,如今又被她的女儿打,不愧是母女,连脾气性格都一样暴躁。
“让你鬼鬼祟祟的。”陈夭夭撇了撇嘴。
“差点害我以为是什么坏人,下次记得别偷偷摸摸的在别人家门口。”陈无忧一副认错人的样子。
装,师兄你继续装,你能认不出我来,你明显就是故意的,姜寻看着一本正经胡扯的陈无忧一阵无语。
“还有,知道是你侄女,居然还以大欺小。”陈无忧不屑道。
“是……是,都是我的错。”姜寻点头,表示服了。
错在我一出门就碰到咱们侄女,错在我被她偷袭的情况下还还手。
艹,我特娘挨了打还担了全责,还没处说理了,不愧是父女俩,还是一对根本不讲理的父女,姜寻心中也是憋屈异常。
陈无忧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对了,还有你夭夭怎么见人就打,差点害我伤了你姜叔。”
陈夭夭有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忘了说了,夭儿你过来,这位是爹的同门师弟,论起来,夭儿你该叫他一声姜叔。”陈无忧解释道。
“姜叔。”陈夭夭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句。
“哎。”姜寻笑咪咪应道,也没了先前的委屈了。
“小侄女剑法不错,可惜空有其形,没有学到其中的精髓。”姜寻一副老师模样。
“你很厉害嘛?”陈夭夭问道。
“当然。”姜寻一脸傲然。
“那你这么厉害,还被我爹打。”陈夭夭不屑道。
“咳咳咳…”姜寻被呛随即便辩解:“师兄是比我厉害一点,不过教你也是绰绰有余。”
陈夭夭看着姜寻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一脸嫌弃。
“夭儿尊师重道,平时怎么教你的。”陈无忧训道。
陈夭夭被训只好朝姜寻做了个揖。
“你别不服气,夭儿侄女,你要知道我和你爹那可都是自传的剑法,可不是学的他人剑法。”
“自创剑法你懂嘛。”姜寻说到这里颇为得意。
陈夭夭听到这里有些意外,这家伙吊儿郎当的模样居然也能自创剑法,要知道自创剑法可是和学习前人的剑法,难度不在一个等级,学习前人的剑法你始终在模仿他而无法超越,可自创的剑法不同,完美契合自身,能将剑法其中奥义发挥到最大,那可是真正的天才。
陈夭夭忽然对这家伙有些改观了。
“天才。”陈夭夭难得称赞一句。
这一句天才叫的姜寻颇为受用。
“每一种剑法都有其剑意,剑法的核心就是剑意,当你能彻底掌握剑意,那你也就彻底掌握了这套剑法。”姜寻又道。
传说沧澜大陆有四大剑碑,每一座都留有一套绝世剑法,其中剑意至高无上,若是能领悟其意,一日便可成绝世高手。姜寻摇头晃脑道。
“我和你爹年少闯荡江湖时,便有幸见过一尊,稍有所得,便能自创剑法。”
“在哪?”陈夭夭好奇道。
“忘川谷,你若有机会,定要去见识一番。”姜寻感叹。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便让我感受剑意,那样岂非少走很多弯路。”陈夭夭不解。
陈无忧摇摇头:“路漫漫其修远兮,为学之道在于厚积薄发,若你没有这些年的剑术积累,就算让你感受剑意,也是雾里看花不得其意。”
陈夭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爹的剑意。”陈无忧眼神一凝,双指并拢点在陈夭夭的额头。
一瞬间陈夭夭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周围一切已不在,而置身于浩瀚星空中,唯有陈夭夭和陈无忧两个人。
快,拔剑便快如流星,陈夭夭每日也练习这拔剑术,七年时间已有两万余次,却不曾有这般快。
“沧浪剑术分为流星飞电、斩云破空、沧海桑田。”陈无忧声音洪亮如古寺晨钟深沉绵长,陈夭夭听着仿佛直到心灵。
流星飞电,剑如其名,剑法如流星一般,快如闪电一闪即逝,快到了极致。
这是陈夭夭第一反应,而且剑法越来越来,眼中仿佛多了数道人影,让人难辨真假。
但夭夭此时却能感受到了,那些人影无所谓真假,那是一种快到极致的表现,当以为那是假的,那人影却是真的,因为他始终快你一步。
流星飞电分为三层,第一层是能分出两个分身,第二层则能分出四个分身,第三层已经能分出八个分身,可是看爹演示的剑法,却能分出十数个分身,这已经超过了剑法本身的极限。
夭夭缓缓闭上眼睛,这便是直接感悟剑意的好处,一位顶级高手向你展示剑意,这比直接为你剖析一招一式更为难得。
许久夭夭睁开了眼,一片清明,她明悟了是时间,他的剑法不单单只是快,更因为每一剑都有着时间的加速,让你始终无法跟上他的剑法。
斩云破空,一道蓝色剑芒划破长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斩落星辰。
夭夭眉头紧皱,她虽能感受这一招一式的气势,却无法感受其中剑意。
陈无忧收剑而立,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积累不够,至于更高一层的沧海桑田也没必要展示了。
“这一招剑意在于信念二字,只有有勇往之前必胜的气势,才能发挥出这一招十二分的实力。”陈无忧声音响彻天地,仿佛声音之中也带着这股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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