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祸从口出3

疼!钻心地疼!

梁汉书眼睛被蒙住,视线一片漆黑,透着浅浅的光亮,周围似乎有人在走动,腹部不断传来的痛苦,仿佛告诉自己还活着。他尝试想活动一下,发现双手和双脚被捆绑住,动弹不得。

挺起鼻子一嗅,熟悉的药味逼进脑门,难道这是在医院?梁汉书这样想着,发现自身伤口处虽还疼痛如旧,但被束缚住的力道全然不似自己用袖子绑住一般。他暗中握拳,发现力气依旧有些虚弱,忽地想起车祸后,自己便不知道许知语的境遇,顿时心慌起来。

扯着干涸的喉咙,不自制的轻声干咳两声:“许知语?”

刚刚还在走动的人,脚步停住。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梁先生醒了?”。话语间,梁汉书感觉自己眼前一亮,刺痛感传来,他眯起眼睛,眨巴了几下,好一会才适应。摘掉梁汉书眼罩的男子,恶狠狠的瞪了下梁汉书,然后退回到一侧。

眼神并未在那凶狠男子身上停留,梁汉书观察周围,一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端正地坐着,身边站着几个同样不苟言笑的男子。此时自己双手双脚被铐住,坐在按摩疗养的椅子上,自己受伤的部位已经被包扎过,受了伤的许知语安静地躺在隔壁的床上还没醒,脸色憔悴,像一只失去灵气的小鸟,惹得梁汉书心疼。

“梁先生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安排人将二位检查治疗过,这位女士没有大碍,只是还未醒而已。”那坐着的金丝眼镜男子看出了梁汉书的担心。

梁汉书看了看眼前说话之人,此人文质彬彬,语气不卑不亢,暂且还看不出来意,但应该绕不过‘灵素论’,只是暂时还不清楚眼前这帮人和袭击自己的是否是同一势力。

“你们究竟想干嘛!”梁汉书语气平淡,但压迫性十足。

“原本想请梁先生来做客,只怪底下兄弟不知轻重,伤了您和那位女士,为了赔罪,特地准备了礼物,请梁先生原谅。”那人说着,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画面清晰,跪着四个双手别在身后带着头罩的人,通过电视画面看得出来,这四个人浑身发抖,害怕极了。

“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方式?呵呵~真的很独特呢。”梁汉书轻笑一声,索性躺下。

那男人慢斯条理地点燃雪茄,那点火器冒出淡蓝色火焰映衬在眼镜镜片上,像是一双深不可测地双眸:“这世上所有的错误,都得有人买单。梁先生受惊了。“

“砰!”电视里传出一声枪响,原先跪着的人应声倒地。

梁汉书听的真切,不过依旧保持躺着的姿势没有动,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在脑袋里快速思考,这帮人是不是做戏给自己看?毕竟现在自己受了伤势单力薄,还有许知语也受了伤还没有醒,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

一阵烟雾萦绕,那男子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嘴里吐出一个烟圈,缓缓地上升,慢慢地放大。他见梁汉书不为所动,手一扬,一声枪响之后,电视画面里又一名蒙面男子倒地。

见梁汉书依旧不为所动,连想要坐起身来的举动都没有,那男子开口道:“梁先生要是觉得这样的赔罪方式不够,也可以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你们费这么大功夫,又是追车又是开枪的,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么?现在又演一出屠杀的戏码,哼哼~他们死有余辜。“梁汉书略微抬了抬眼角,指着电视画面慵懒地说道。

“好!梁先生快人快语,我们也不卖关子了。”说罢,两声枪响之后,电视画面便被切断,那男子继续说道:“今天请梁先生来,就是想请您帮忙解开这本书的秘密,当然,我们不会白白劳烦梁先生,定当重金回报。”

“哦?那你这几个兄弟白死了,早说嘛,可惜了这几个鲜活的生命。”梁汉书白眼一翻,摇摇头惋惜似地说道。

听到梁汉书这样的回答,那男子身体前倾,将雪茄放在灭烟缸里,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这么说您是同意了?”随后转头对着身边站着的人说道:“快给梁先生准备纸笔。”

梁汉书接过纸和笔,略微一思考,然后低头在纸上写了起来。那男子见到梁汉书如此温驯,得意的翘起二郎腿。

不一会儿,梁汉书将笔合上,说道:“写好了。”

那男子将信将疑地接过纸,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不知道。那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黄转白,又迅速由白转红。突然,身后原本严肃站着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定是看到梁汉书写在纸上的字,没忍住笑意,意识到自己老大生气,赶紧屏气凝神,目视前方。

“梁先生玩我们?!”那男子眼神暗沉下来。

“可不敢,我比较实诚,实话实说而已。”

梁汉书可没有骗他们,自己确实不知道解开‘灵素论’秘密的技巧,他诚实的道出自己的想法,但这轻松的姿态和先前拘谨内敛的状态丝毫不一样,惹得对面男子更加气愤。

“既然梁先生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别怪我们待客之道比较特殊。”

说罢,原本站在身后的两人径直走向还在昏迷沉睡的许知语,欲图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直在观察梁汉书,虽然不清楚这女子和梁汉书是何关系,但从同一辆车里找到,关系必定匪浅,何况梁汉书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她,只要此时对这许姓女子进行胁迫,以此来要挟梁汉书,他必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些得意起来。

梁汉书看着两名男子慢慢靠近许知语,暗中丹田沉气,双手蓄力,浑身用力紧绷起来,腹部受伤位置传来阵阵钻心的痛。他暗想:如果换做平时,眼前这几人定不是对手,可现在受伤,万一对方有枪,硬刚起来,局势不明,况且虽说与许知语关系一般,但人家毕竟受‘灵素论’争端才卷入到这场风波中,必定不能让其受辱。

那两人已经靠近许知语,梁汉书喝道:“住手!”与此同时,话音还未落,室内的灯光突然熄灭。

梁汉书感到一阵凌厉的风从自己身边经过,窗外透过纱窗布帘照进来的光亮,隐隐约约有一道黑影向想要对许知语不轨的人冲去,霎那间,骨骼尽碎了的“咔嚓”声传来,原本好好的那两名男子“哇哇”的叫了起来。

这样的异动令场面紧张慌乱起来,黑暗中,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几名男子眼前一黑,随着同伴的惨叫,意识到危险来临,便快速把枪朝着惨叫方向射去。梁汉书没时间弄清楚是谁动手,听到枪响第一反应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的解开手铐,飞奔至许知语床位处,将她拉到床下,朝着床脚将床踢翻,掩护住自己和许知语。

一时间,房间内枪声四起,子弹打在室内各处,那道黑影闪转腾挪,同时寻找掩体庇护。玻璃碎裂声,桌椅倒塌声,喊叫声,此起彼伏。

梁汉书怕许知语中枪,想要检查一番,既然许知语昏迷着,倒也无妨,便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忽地,那黑影翻滚到梁汉书身边,也一起躲在倒掉的床后。梁汉书正要出拳防备,那黑影叫道:“小兔崽子,是我!”

一声熟悉的女声跳进梁汉书耳膜,梁汉书心里顿时温暖起来,是许久未见得松伶。

“趁着灯黑就对人姑娘上下其手啊,真不检点!”松伶嗔怪了一句,没等梁汉书辩驳,大声喊道:“你们再不进来帮忙!我可就要把命丢在这儿啦!”

梁汉书迟疑之间,门被撞开,两道人影冲了进来,点头之间便近身到剩下的几名男子身旁,随后便是拳头和肉身的撞击之声。事态发生太快,那几名男子并未反应过来,他们根本想不到自己万无一失的软禁之地,不光能让别人轻而易举的闯入,还连身边的人都换了。

一阵激战之后,场面恢复平静。

灯光大亮,屋内已经恢复平静,只有几名刚刚被击倒的男子在痛苦哀嚎,梁汉书和松伶身边躺着被折断手臂的尸体,身上布满了弹孔。要不是黑暗之中对手看不清人,恐怕这些弹孔就落在了许知语身上,看到许知语没有被二次伤害,梁汉书长舒了一口气。

这边进来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庄壁和莫非。

“哎哟,不行了,老了老了!”庄壁扶正一把被打翻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大口喘着粗气。

莫非仔细整理好因打斗而凌乱的衣服,对着庄壁奚落道:“叫你平时太浪,不知道节制。”

“你们俩好意思说,我才是最累的好么?”松伶一边脱掉伪装的衣服,特质的增高鞋,最后缓缓摘掉易容的面具和头套,露出曼妙的身材和娇艳的面庞,继续说道:“看看看看,我们出生入死的为某人担惊受怕,谁知道有的人没人在怀,怜香惜玉的哟。”

这略带醋意的玩笑话,令梁汉书有些汗颜窘迫。他直起身来向营救他和许知语的三人道谢,因起伏过大,身体伤口还没好利索而吃痛。

松伶虽嘴上嗔怪,但还是一个健步至梁汉书身边扶住梁汉书,关切的询问,眼神里尽是心疼。这平时桀骜孤驯的娇媚女人,可以为梁汉书放弃一起,包括自己的生命。她问道:”怎么回事?“

梁汉书看了看许知语,摇头苦笑:”祸从口出呀。”松伶听到他的回答,也没有仔细追问,他只要想说,定会告诉自己的。

梁汉书扫视了一圈,未发现刚刚与自己对峙的金丝眼镜男。庄壁似乎看出来梁汉书的疑问,说道:“刚刚形势太乱,竟让一个人跑掉了,有损我们‘七将’名号呀。”

“这帮人都是什么身份?”梁汉书问道。

“问问不就知道了。”松伶扬了嘴巴,径直走到躺在地上叫苦连天的几人身旁。一脚踩在被扭断的胳臂上,慢慢施加力度询问。

被踩住伤口的人,毫无还手之力,虽痛苦不迭,嘴巴却坚硬如铁。松伶没有给他过多机会,脚尖移到脖颈处,略微一用力,此人便一命呜呼了。

剩下躺在地上的二人惊恐万分,嘴巴略微一动,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松伶疾步上前,依然未能制止。轻探鼻息,已经毫无生机。

“哇!命都可以不要,看来这帮人组织纪律性很强。”庄壁站起来走到几具尸体旁,在身上翻找摸索着。

梁汉书轻咳两声,为许知语诊断起来,发现许知语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些车祸撞击伤,而昏迷的原因是被注射了迷幻剂。只要睡饱了就够了。身上出血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小腿处有些骨折,需要静养。

莫非提议先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聊,避免对方带人重新追击过来。

松伶扶住梁汉书,看着昏迷沉睡的许知语问道:“她怎么办?”

庄壁眼色过人,立刻自荐:“大磨叽受伤,我来我来,就辛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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