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汐三人昨夜睡了一夜的祠堂,被带进来的时候已经站不太稳了,索性就直接跪坐在地上,奢望着能得到一点怜悯。
沈归年坐在主位,还不等开口。跪着的女人哭天抢地:“相爷,您好狠的心啊!妾身也就算了,汐儿身体柔弱,您怎么忍心让她在那冷硬的祠堂跪上一整夜!妾身真怕汐儿的双腿就此废了!”沈南娇皱了皱眉,这女人真太吵了!也蠢,学人家先发制人也要有点脑子,他们到底跪没跪一夜,这相府的主人能不知道么?说到底沈归年对子女上并没有太厚此薄彼,只不过因为沈娇娇亲娘早逝,偏宠了一点。
果然,沈归年听了面色更沉,重重的拍了下桌案,吼道:“陈氏,我让你说话了么?你们跪没跪上一夜,你当我是傻的,不知道么?汐儿犯下谋害嫡女的大错,我还没跟你清算,你倒是先叫嚣起来了!别说腿没事儿,就算真废了,也不能抵消她犯的滔天大错!你也逃不了干系!”
陈氏被这一训斥吓得发抖,再不敢多说。沈南汐却是跪直了,留下了两行眼泪。昨天三人在祠堂里,便盘算了半宿的对策,准备将罪责从自己身上洗脱干净。反正沈南娇也是个傻丫头,卖卖惨,在顺带把责任往她身上推过去,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南汐流着眼泪,委屈道:“父亲,我也是您的女儿啊,虽不比娇娇是相府嫡女身娇体贵,但是总要给女儿个道明真相的机会啊父亲!”说着竟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就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委屈。沈娇娇看着,默默的低头翻了个白眼。得,又是一波绿茶操作。两个老太太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皆不做声。
沈归年看着沈南汐这副样子,竟也捏不准她是不是真有什么冤屈,只好道:“汐儿,你说吧,为父也不想冤枉任何人。”沈南汐见目的达成,抹了抹眼泪:“父亲,昨天的确是我约娇娇去池塘边玩耍。但是女儿实在是没有推她入水啊!娇娇顽劣,昨天刚到池塘就在背后想吓唬女儿,亏了紫竹机灵,及时发现拉了女儿一把,娇娇是没收住自己跌入池塘的呀!”说着说着沈南汐更委屈了,又填两行清泪:“如果不是紫竹,昨日跌入池塘险些溺毙的就是女儿了!”翠儿不干了,刚要说话,便被沈南娇用眼神制止了。她想看看,她这个二姐还能怎么编。
相府众人听着,思绪飞转。沈南娇虽然被家里娇惯着,但性子绵软,蠢是蠢点,平日里也算端庄。实在不像沈南汐口中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但是当时又没有旁人,也无法确定沈南汐话的真假,只能一会儿看沈南娇如何反驳。倒是候府老太太冷哼一声:“既然是这样,为何昨日不说明实情?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还能甘愿在祠堂里受罚一夜?”
沈南汐听出了候府老太太话里的讽刺,委屈的眼泪都止不住了:“外祖母,知道您心疼娇娇,但是孙女说的话句句属实啊,如有假话,孙女任您处罚!”沈娇娇又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心想着昨天人家都不让你叫外祖母,今天又上赶着往上贴,要说不要脸的人真是要一刻的脸都不行。王氏沈南烟母女倒是看戏看的心情愉悦,刚才小贱人当这么多人下她们的面子,就她笨嘴拙舌的,肯定反驳不出什么,只能干吃哑巴亏了。
沈南汐看着效果还不错,继续给自己脸上贴金:“父亲!女儿昨天不说出真相,是想着总归姐妹间的小打闹,传出去了娇娇会惹别人非议。但是今天这谋害嫡女的罪名女儿真的背不起啊!女儿不得已说出真相,还望父亲不要怪罪!”沈归年和众人听完沈南汐这番【言辞恳切】的话后,都不做声,在分析这段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当然,里面还有两个看戏的。
沈娇娇听都想给她鼓鼓掌,这演技,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简直比某些演员都好太多。心里想着,手也卖面子,真的啪啪啪的鼓起掌来。众人听见,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见独自拍巴掌的沈南娇,面上皆是错愕:这沈家娇娇落水后,是更傻了?或者,,,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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