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州突然眼尖的看到莺莺的手帕上好像绣着什么字:“莺莺姑娘,你的手帕可否借在下一看。”莺莺愣了一下,递给他。
丁州接过手帕,查看一番,说道:“你这手帕上,绣了一个‘楚’字。从你对楚兄的态度不难看出来,你对楚兄……”
莺莺有些脸红,说道:“没错。这手帕是我绣给楚公子的。我……心悦楚公子,可他却对青儿……”说着她似乎又要落下泪来,丁州见状赶忙将手帕还给她。
丁州又问道:“所以因着楚兄的缘故,你心里一直嫉恨着青儿姑娘?”莺莺连连摇头:“不是的!丁公子真是冤枉小女子了!我平日里虽然有些看不惯青儿,可也不会去害她一条人命!”说着她有些不悦:“丁公子,我看你是楚公子的好友才让你进来的,可你若是如此污蔑我,那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莺莺话音刚落,楚子淮气喘吁吁地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丁兄!你怎么在这啊,真是让我好一顿找。”莺莺看到楚子淮,立刻又变得娇羞起来,仿佛刚刚那个有些冷漠的女子是旁人一般:“啊,楚公子,你来了。”她边说边朝楚子淮那边走去,用手帕细细擦去他额角的汗。
“楚兄,你回来了。”丁州冲他点点头。
楚子淮说道:“丁兄,我按你所说,从金玉坊到将军府的往返路程,最少也需要一个时辰。”
丁州若有所思道:“辛苦楚兄了。”这样看来,莺莺并没有撒谎,况且她没办法从众目睽睽下不知不觉的回到金玉坊。
莺莺心疼的看着楚子淮说道:“楚公子,快坐下喝口茶,歇息歇息吧。”
丁州非常煞风景的开口:“莺莺姑娘,刚才说的……”莺莺也不看他,直接打断道:“丁公子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刚才的事不必再提。”丁州摸了摸鼻子,点点头。
他问道:“莺莺姑娘可知道,金玉坊那日起火的原因?”莺莺摇摇头说道:“不知,我那时正在将军府为寿宴献艺。赶回来时,大火已经被扑灭了,可是青儿姐姐也已经……”说着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楚子淮的神情,见他并无明显的伤感才放下心来。
丁州继续问道:“那苏岚呢?金玉坊着火时,他也不在坊中吗?”
莺莺说道:“是的,他当日与我们一同去往将军府。他是坊中的琴师,要登台表演的。”丁州问道:“可有人证?”莺莺答:“自然。将军府中的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丁州点点头,看来莺莺和苏岚都有不在场证明。他又开口道:“那金玉坊起火时,除了青儿姑娘,可还有其他人在?”莺莺摇摇头:“不曾有别人。除了青儿姐姐,所有人都去了将军府贺寿。”丁州这些问题曾问过莺莺一遍,当时的回答与今日别无二致,看来是真话。
丁州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道:“莺莺姑娘,因着你之前身体不适,还未告诉我,那媚娘现在在何处?”
莺莺迟疑道:“媚娘她,已经……亡故了。”丁州皱眉:“你是说,她死了?”莺莺点点头:“就在坊中起火的前一晚……媚娘她起夜时,不慎从楼梯上跌落,当时就……她之前曾经说过,若是有一天她死了,就要埋在后院的梨树下……我们就依言照做了。”丁州沉默着点点头。这也太过巧合了,媚娘的死和苏青的死,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丁州正想着,只听到莺莺委屈道:“楚公子,你真的看不出,小女子对你已情根深种吗?你对我,是否半分情意也无?”楚子淮正待开口,丁州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实话。
楚子淮叹了口气,说道:“我……”他“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丁州看他实在窘迫,解围道:“要不,楚兄你还是先出去吧。”况且他还有话没问完:“我同莺莺姑娘还有话要说。”
莺莺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不曾有话要对公子说,公子怕是在说笑。”丁州见她如此,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关于青儿姑娘,你还知道什么?”莺莺不解的看着他,像是没理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丁州解释道:“早点查清楚青儿姑娘的死因,也能让楚兄早点死心。”话点到为止,他不信莺莺不明白。莺莺一听这话,心中也明白了丁州的意思,说道:“好吧,公子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丁州说道:“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莺莺思索了片刻,说道:“我隐约记得,青儿姐姐后腰处有一块半月形胎记……”
现在人已经被烧焦了,知道这个线索似乎也没什么用。但丁州还是点点头:“多谢莺莺姑娘,在下告辞。”说完便拉着楚子淮走了。
天色渐渐黑了,丁州拉着楚子淮坐在金玉坊前厅,低声对他说道:“现在嫌疑者有两人……”见楚子淮还在发愣,丁州有些无语,他不禁怀念起在刑警队的日子,那个时候他的兄弟和他配合默契,有时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意思,而现在……丁州叹了口气,说道:“楚兄,现在我需要你来帮我,我们一起梳理一下现有的线索,这样才能更快让真相水落石出。”楚子淮忙点点头,不好意思地一笑:“丁兄,你不嫌我拖后腿就已经很好了,我会努力分析的。”
丁州见他说得十分认真,便点点头,仔细分析起来。
“首先,是莺莺姑娘的嫌疑,她是有杀人动机的:一,她对楚兄你情根深种,你却对她不屑一顾,眼里只有青儿姑娘;二,她本可以做这金玉坊的头牌,但却被青儿姑娘抢去了。”虽然起火时莺莺并不在坊中,但她万一有别的帮手也未可知。
“其次,是苏岚。他的姐姐刚死,可他言语之间并不十分伤心,反而一直在针对楚兄你,真的十分奇怪。”
其实,还有一个嫌疑人,丁州并没有说出来。
虽然很不想怀疑楚子淮,可那张船票和被撕碎的情诗,让丁州不得不警醒起来。
他这样想着,却没发现楚子淮早已不在他旁边。丁州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高声喊道:“楚兄——!楚兄——!”无人应答。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莫非是肚子太饿,自己找地方吃饭去了?丁州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只有仔细查看过苏青的尸体,这些疑点才能被一一解开。楚子淮不在,看来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义庄了。还好上次记住了路怎么走,丁州这么想着,直接离开了金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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