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孟晚意也考完试来郑州了,已经去了妈妈那里,孟晚心也想过去,她给二姑说了一声,就收拾了两件衣服去妈妈那里了,转了两趟车,历时一个上午,孟晚意才到了上街,妈妈在车站接着孟晚心,把她带到了店里。
爸妈跟大姑合开了一间建材店,上街区刚开始发展起来,前两年新开的楼盘,这两年正在陆续交房,附近地市的人还有买不起郑州其他区的房子的人,都到上街买房子了,这两天也是装修的旺季,所以开了这个建材店,店面还挺大的,将近300平方了,前面是收银台和样品,后面就是仓库,里面堆放着各种五金件,还有堆成墙的石膏板,地板砖。孟晚心来来回回的从前面走到后面,好奇的打量着店里的一切。
临近中午了,妈妈要回住的地方做饭,孟晚心和孟晚意也一起回去了,跟在妈妈的后面走过一条长长的小道,然后拐进了一条更窄的小箱子里,到了顶楼,妈妈打开门,屋里塞满了东西,如妈妈所言,屋子很小,孟晚心打量了一圈屋里的环境,小小的标准间,外面只能摆下一张床,另外的两个小隔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卫生间。孟晚心心里想着晚上一家人怎么睡。
妈妈在厨房里炒菜,辣椒刚倒进锅里,屋里便呛的人直咳嗽,屋子就这么大,又不怎么透气,只有一个小小排风扇,孟晚心赶紧打开门,让屋里的辣椒味赶紧飘出去,她也站到门口透气,,过了一会儿,妈妈满头大汗的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盘菜,装到饭盒里,准备带到店里去吃。
条件虽然有些艰苦吧,但一定也不影响一家人团聚的心情,下午妈妈带着孟晚心和孟晚意出去逛了逛,还买了些好吃的。
晚上一家人回到小小的出租屋里,弟弟和爸爸打地铺,妈妈,孟晚心和孟晚意睡床上,一张床上三个大人,怎么睡都是挤得,又是夏天,屋里还没有空调,孟晚心晚上醒来几次,怕自己的腿压着孟晚意或者妈妈了,一直找合适的放腿的地方,孟晚意也被她得动静闹醒了,明白她得意思,然后对她指了指旁边的小桌子,孟晚心明白了,翻个身起来,轻手轻脚的把桌子搬到床边,两个人把腿放到桌子上,才算睡了过去。
这几天是孟晚心除了过年的时候和父母相处的时间最长的时候了,也就是这几天孟晚心才发现了父母之间的问题,爸爸妈妈几乎天天都会发生争吵,每次妈妈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及爸爸的面子冲着爸爸大吵大叫,妈妈的脾气太急了,爸爸不说话妈妈生气,要是爸爸反驳了妈妈会更生气,净说些扎人心窝子的话,几次孟晚心都听不下去了,又不敢替爸爸说话,每次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她都躲到后面的参考里偷偷哭
后来孟晚心才知道为什么父母争吵不断,店里的生意并不怎么好,爸爸妈妈两个人的精力都留在这个店里,但是店里的盈利交完房租就所剩无几了,可以说是0收入,妈妈看着一年又一年的没有挣到钱,三个孩子大了上学都需要钱,又气又愁,只能冲着爸爸撒气。
妈妈想找事的时候,爸爸连呼吸都是错的,可能是孟晚心实在看不下去妈妈当着大家的面一条一条的指责爸爸,毫不留情面,又可能是太心疼爸爸,孟晚心听不下妈妈对爸爸的指责,她开始反驳妈妈“你能不能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子再骂爸爸了,你能不能给我爸爸一点面子”
“我说他有错吗,他要是多长点眼色,多学学别人怎么说话,我还会骂他吗,你这时候怪我了,我容易吗?我不都是为了你们吗?这一天天的不挣钱,大家喝西北风吗”妈妈看孟晚心反驳更生气了
“那你天天在这骂我爸就能挣到钱了吗”孟晚心越听越委屈
“你还能管的住我骂吗?我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这样起早贪黑吗?你们一个姓,都来指责我了,爸是亲爸,妈是后妈,就这样吧,明天去就去离婚,你们一家人自己过去吧”妈妈哭着冲着孟晚心喊
“离婚,你们离吧,你们离婚了我是不会跟着你的,你要离婚了你就不是我妈,我这辈子都不会见你”孟晚心听到妈妈说离婚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给我滚”妈妈失控的扬起来巴掌,爸爸把孟晚心拉倒一边,要是妈妈这一巴掌打下去,按照她们两个人的心性,很难收场。
孟晚心站到门口看着爸爸的样子,眼泪忍不住又无能为力“爸,我去我二姑那了,你们在这吧”说完就跑了
“晚心,晚心”爸爸在后面追着喊她,看她跑进车站,愣在了车站门口,低下头眼里的泪水砸到脚下的沙子里
孟晚心坐在去二姑家的车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回想这两年,爸妈过得确实很不容易,爸爸放弃跑运输,跟妈妈一起来到上街和大姑合伙做生意,两年了生意没有一点起色,自己又要上高中了,单是学费就是一大笔开销,还有生活费,都是压在父母肩上的重担,晚一年孟晚意也要上高中了,妈妈生气挣不到钱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不该把气都撒到爸爸身上。
孟晚心回到二姑集=家,二姑看她没有打招呼就回来还奇怪“晚心,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也没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没事,二姑,我跟我妈吵架了,我跑回来了”孟晚心有些失落
二姑追问原因,孟晚心把事情来龙去脉跟二姑讲了一遍,二姑安慰孟晚心“你妈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跟自己妈妈生气的,过两天给她打个电话,事情就过去了”
孟晚心没有说话,她觉得她没有做错,她不想主动跟妈妈示好,她不主动妈妈也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的,先就这样吧,孟晚心躺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孟晚心问二姑“姑,我在家里上初中,高中能在郑州上吗?或者中专也行”孟晚心想到假期结束回去又要面对奶奶,心理就不舒服,但又一想,家里的高中学费就挺贵的了,万一自己的分数不好,估计还是高价生。出去学费要拿两万多的建校费。对家里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高中估计有些难,牵扯到学籍方便,你姑父有个同学在中专当老师,我让你姑姑问问吧”姑姑回答说,孟晚心点点头。
马上就要出中招成绩了,孟晚心不敢估算,她觉得自己的成绩不是太好,出成绩那天孟晚心甚至不敢去查,姑姑一直催着她赶紧查,孟晚心输完最后一位学号,赶紧闭上了眼,“409分”姑姑念出来了她才睁开了眼。
孟晚心的心里凉了半截,这个成绩上一高估计没戏了,二高估计是高价生了,三高又是出了名的烂,怎么选她也不知道
“二姑,让我姑夫问问这个成绩郑州的中专能上不”孟晚心想多一条选择。
二姑随后就给姑父去了电话,给他说了一下孟晚心的成绩,姑父说他去问问他那个中专老师的同学。
过了一会儿,姑父回过来电话,大概说了一下,可以去上学,学校根据学生情况还有免学费的情况,让晚心等等,这两天带他去见见他的同学,请他吃顿饭,看能不能争取到免学费的政策。
孟晚心听了高兴的跳了起来,现在至少又一条行得通的路了,如果留在郑州上学了,就不用回去面对奶奶了,如果争取到免学费政策,那爸爸妈妈也少一点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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