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孤儿院

秋雨连绵不断,泛黄的残叶被雨滴打落,轻轻飘落在窗台上。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靠在墙边坐在地上,捡起这片落叶把玩,她眼睑垂下,安静的注视着这片被雨水洗礼后的荒草地皮,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从记事起,楚狱就呆在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孤儿院里,她既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是谁,每天都和这群跟她一样,被人遗弃的孤儿们呆在一起,渡过这漫长的岁月。

可她偏偏没生的一副普通人样貌,约莫5、6岁的时候,五官就精致得让人难以忽视,眼睛似狐狸一般,微微上挑,眼神冷冽、无情不似同龄孩童那般天真,浑身上下那股不容人冒犯的气质,出众的脸庞都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是这个年纪的人。

楚狱身量单薄却天生蛮力,她聪明早慧,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如何保护自己,平安无事的在孤儿院长到了12岁,马上她就要被孤儿院派遣去县里一处混乱落后的公立学校了。

也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她想,虽然有可能只是换到另外一个鬼地方也说不定,但是人生嘛,总要有些新鲜事才有趣儿。在孤儿院里,大家并非就是常人所想那般平淡无奇,岁月静好的模样,反而滋生了许多阴暗的事。

比如来领养小孩的那些人,很多都有抱着别的目的,领养回家后并不会好好对待,有的像圈养动物一样,放任家中供其长期亵玩,有的则非打即骂,长期虐待的比比皆是,还有一些是因为自身身体原因,生不出孩子,才退而求其次,迫不得已来领养一个。

但如果后面又生出来了,有了亲生孩子以后,自然不会再对领养的上心了,或者直接狠心找个说辞,指着小孩说其不服管教,然后再给退回孤儿院的不计其数,楚狱知道这些肮脏的事。

每当有那类眼神猥琐的老男人或者面相刻薄的夫妻来孤儿院挑人时,她不是装重病卧床不起就是表情狰狞,装作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样子,所以尽管她面容俏丽五官精致,但是谁也不想找个身体或者脑子不好,脾气暴躁的小孩回家,因此她反而幸运的在孤儿院还算安全的活到了12岁。

不过尽管如此,在孤儿院里,跟那些同样性情乖张顽劣的孩子每天争抢食物,一言不合就争斗殴打,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好日子。在长期吃不饱的情况下,她孱弱得似一朵摇摇欲坠的小花儿,似乎谁都能轻易夺走她的生命,可那股倔犟孤傲的劲儿,又让你不得不犹豫衡量一下。

因此楚狱从小便认为,做人做事就得强势狠辣,不然就跟那些性格软弱不敢反抗的小孩一个下场,被欺负得惨兮兮,有的直接被活活饿死,病死疯掉也不在少数。

今天又有一个小女孩不堪长期以来的欺辱精神崩溃了,她性格过于温顺经常被几个拉帮结派的小男生欺负,孤儿院今天分发的食物又被抢走了,她已经饿得不行了,头晕眼花眼冒金星的趴在地上两只黑乎乎的小手扒拉抢她食物的人裤腿,

“哥哥你把馒头换给我吧,我好饿好饿。”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夺了,也不敢告诉院长,因为告状虽能起到一时的庇护,后面却会迎来那些人更凶残的报复,她经常被揍的全身伤痕累累,不是所有小孩子都是天使,很多天生就是坏种。

那些人极其聪明,打人也只会往身上打,不会让人脸上有伤痕,因为这样就会被大人看出来然后被关禁闭。关禁闭就是将人关进一个小黑屋不给饭吃,关多久根据你犯错程度来看,这里的每个人都被关过,当然也包括楚狱。她坐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切,她可没有什么助人为乐的圣母情节,之前她也一样没少被群殴,不过她有股狠劲。

有次给她整急眼了用铅笔将一个为首欺负她的男生扎掉了一只眼睛,当时那男孩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孤儿院,后来她因此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惩罚,被关禁闭4天4夜,对于年仅6岁的她来说无疑非常的重,不过这里都是没有父母庇佑的小孩,就算受再重的伤也只会不了了之,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从那之后好长一段再也没人敢招惹她,也没人敢跟她说话觉得她是个疯子。

此时楚狱坐在地上安静得啃着手里的冷馒头,这个县城都十分贫困,因此政府给孤儿院的经费也相当有限,更不要说有什么企业家的资助捐款之类了,大家都苟活在这食不果腹的日子里,只求能平安无事的多活一天。

这么多年跟下水道的老鼠一般,过着阴暗见不得光的日子,使得她性子愈加阴郁诡谲,万事段然不会吃亏,就算时机未到,也会想尽办法找法子,必定报复给自己使绊子的人。12岁后到了那所公立学校念书,学校不堪切混乱,但她却惬意许多,能接触到正常同龄人的生活状态,能读书写字,学到好多之前不知道的事。

楚狱算是个天赋异禀的女孩子,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学校发放的书本基本看上一遍就能记个八九不离十,老师上课教学内容也异常简单,想再接触到更复杂、更深入的知识得另辟蹊径。可惜身边这些学生大多都是那些社会底层的父母送来学校的时候,消磨晃悠两年时间再出去打工。

他们天天在学校也不学习,只知道打打架、泡泡妞、瞎聊八卦,霸凌一下同学跟老师唱唱反调之类的。当然这里的老师也说不上多好,上课都敷衍了事,每天跟这些混子们斗智斗勇混混工资。但楚狱从不抱怨,至少比起之前在孤儿院啥都学不到要强。

楚狱因为没有生活费,只能每天住在学校,吃着免费给她这种贫困生孤儿院来的提供的餐食,虽不愁吃喝,但身上却没有一分钱,因此她需要去学校外面打打临工,挣点零花钱,她需要钱买些课外书还有日常用品。因此她在一家学校附近的小吃店当服务员,已经干了几个月。

这天,一个外地路过此地的男人,开着车停在了小吃店门口,进来点了吃的,这男人大概40多岁的样子微胖,眼神有些贼眉鼠眼的但又泛着精光,忽然瞟见楚狱,她面容清丽身板挺直全身透着一股劲儿。这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心生一计。

他对楚狱说,小菇凉,我看你应该你需要钱吧,我这呢,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也算轻松,就是帮忙清算货品计数之类的。我看你挺机灵的,工钱也可观,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说完放下名片就走了,楚狱自然是有警惕性的,她看了看名片上写着:崔时勇XX运输有限公司业务经理电话:XX XX。看着不像有假,不过她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但还是把名片收进裤包里继续干活了。

这天楚狱在教室里坐着看书时,一个班上的混子,走到她课桌旁,这混子算是学校的一个校霸吧,仗着他是这所学校校长的侄子,平时没少欺负那些家境不好的同学,今天楚狱算点背了,这混子敲了敲楚狱课桌说道,

“喂,楚狱,老子看上了你了,给老子当女朋友。”

楚狱眼眸暗了下来,捏紧手里的书本,不卑不亢的说了句没兴趣。这混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臭**,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TM在这装什么白莲花呢,欠揍是不是。”

说完就把她课桌掀了,还把她课桌上的书本和试卷撕成碎片,撒落一地,残纸屑还飘落到她头上。楚狱非常愤怒,捏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这是她打了整整两个月临工攒下来的所有钱,买的课外书和教辅资料,她蹭得一下站起来跟这个混子扭打在一起。

楚狱虽然瘦但是凭借在孤儿院十年,跟同龄人打架的经验和她自身蛮力的本优势,她轻松的把这个混子按在地上,打得口鼻流血,虽然她自己脸上也挂了彩,这混子显然没想到楚狱竟然这么能打,身边一帮同学过来拉架都没拉住她。这混子气得拉起板凳,就要往楚狱身上砸去,楚狱眼疾手快挡下凳子,反手抓起凳子腿儿用力砸向他的头上,“啪”得一声,木质板凳都碎成一堆木屑。

后来混子被学校老师紧急送往了医院,是重物击打引起的中度脑震荡,现在还昏迷不醒。混子父母冲到学校揪住楚狱的衣领,恶狠狠地要她偿命,又哭又闹不依不饶,拦都拦不住,最后协商松口要她拿出十万块赔偿,不然就必须把她开除,扭送警察局。他们都知道楚狱是孤儿院送来的,根本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明里暗里就是想把楚狱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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