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狱神色凝重,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悲戚之情,她连一千块都拿不出更不要说十万巨款了,但心里始终不想辍学。她深知若是现在离开了学校,就凭自身根本没有生计能力养活自己,只会流浪街头,到时候这些人再找机会报复她,更是轻而易举,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凑这笔钱。
楚狱坐在破旧的宿舍床板上,沮丧的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最终她咬咬牙还是掏出那张名片,拨通了上面电话,找了那个老男人,她实在无计可施想碰碰运气,虽然她也看出这人似乎有些不良的心思。
崔时勇听完她的诉求,见鱼儿终于上钩了心中很是痛快,于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楚狱的请求,提出见面给她钱。约在了学校外面的一处小卖部见面,他从黑色公文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给她,说是先借给她解决困难,之后正式工作后再用工资抵扣。
楚狱犹豫片刻收下钱后小心翼翼的放进破旧的校服兜里,崔时勇见她放下些许防备后,眼珠一转当场编个理由说现在有个仓库要点货,要带她去提前适应一下工作环境,于是就着夜色驱车行驶将她带到野外一个破仓库里,楚狱将信将疑却也不好推脱,毕竟刚接受了别人预发的工资。
可当楚狱看着车窗外越来越偏的环境,顿时心中一沉,暗叫不好,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刚踏进这个仓库,崔时勇脸上邪笑瞬间暴露无遗,放下手里的东西后转身就用力钳住她的双手将其按倒在地,腾出一只手大力撕扯着她蓝色校服外套,男人脸上流露出迫切猥琐的眼神。
楚狱双眼猩红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她段不可能让自己受辱,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奋力反抗,身下用脚使劲全力的疯狂的攻击男人下身,崔时勇瞬间吃痛,颤着肥肉的脸扭曲变形,抬起手一巴掌甩在楚狱脸上。
“臭**,给老子老实点。”楚狱霎时脑袋嗡嗡作响,嘴角口鼻都溢出鲜血,左脸也肿得老高,她并不认输继续死命挣扎,小手在脏乱的地上胡乱摸索,终于够到地板散落的一块残砖,抓在手中死死捏着终于趁其不备,挥起砖头重重砸在崔时勇的后脑上,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崔时勇双眼怒睁着直挺挺地倒在了她身上。
当人被逼上绝路时,爆发的潜力堪称可怕,那一击狠得竟将男人脑袋开花,白花花的脑花都迸裂开来,混着鲜血流得一地都是,场面相当渗人恐怖令人作呕。楚狱将死去的男人猛地推开坐起身来。
她胸口起伏剧烈,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将手指伸过去,颤巍巍的探了下鼻息,男人竟已经没了气息,死相惨烈,那崔时勇死得时候眼球凸显像是死不瞑目,他竟是不敢置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小女孩手里。
楚狱打死他后,自然也被吓得不轻,她哆哆嗦嗦从男人裤子口袋翻找出香烟,靠在墙边学着别人那样点上,狠狠吸了几口,这是她第一次抽烟,吸进去那一刻便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眼里泛着泪花。她抱着双腿屈膝,将头埋进腿间,眼底出现了红色的血丝,在烟雾弥漫中,她慢慢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
报警?哼,绝不可能,她才不会甘心去局子里度过自己大半生了,她现在还不满14岁,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应该是不用坐牢的,但就算按保卫过当也是要进少管所的,况且她是孤儿没有监护人,更请不起律师帮自己辩护,倘若是真进去了,不知道在里面又要吃多少苦头。
想罢,她狠狠把烟头踩进水泥地上熄灭,使出吃奶的劲儿揪住这个死男人的头发,往旁边一块的荒凉僻静的土地里走去。这男人身躯肥胖,尸体也沉重异常,她瘦小的身躯拖拽得相当费劲,费了好一会时间,幸好现在是晚上,此处又是荒郊野外,她抬头检查了附近,并没发现有摄像头之类的。
附近公路极其安静,似乎都没有路过的车辆。她折回仓库捡了一些简陋的工具在那块土地上挖了个极深的土坑,转身把这死男人像垃圾一样,一脚踹进土坑了,再填土埋上。
两个小时后,她再回到原来那个破烂废弃的仓库里,她面无表情,十分麻利地处理了地上的血迹和还有脚印之类的痕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灰尘,稍微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迹,现在她得想想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四处瞅了瞅,发现了男人的车钥匙落在了旁边的破沙发上,还有那个黑色公文包,她拿起了包和钥匙,走出了这个仓库,来到了那辆崔时勇开着带她来着的黑色轿车前。
她才不到13岁,自然是还没学过开车的,不过好在她天资聪颖,领悟力极强,之前她坐副驾驶上看着人开车,观摩过几次,大概记得有哪些流程,而且这款车还是奔驰最新款自动挡的高级轿车。
她找到插钥匙的地方,扭动旋转启动点火、挂档,踩下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开出去了。楚狱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不过还好这一路都十分宽敞僻静,也没别的车辆来往,她慢慢得适应了这个速度,看来是极有天赋了,于是愈加娴熟的开着上路了。
“怎么回去呢?”她稍加思忖了一会,看到了车上的导航仪,导向了县城附近的一条街道,她现在不是很敢回学校了,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了车,拿着包里的几千现金和车钥匙走进了一家有点陈旧破败的小旅馆。她身上脏兮兮的,脸上有伤痕,校服也破了邹巴巴的,还染上了血迹得清理一下。
旅店老板娘看她的眼神有些狐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经商原则,还是给她开了个房间。楚狱在这小破旅店呆了两天,脑子里面都在思考如果警察找到她,她应该如何解释才能脱罪。
没想到第三天,来找她的不是警察,而是一个陌生男人。原来崔时勇是J市齐家下面一个传递消息的喽啰,路过这个县来办点事儿。谁曾料到在两天前,崔实勇竟然无故失踪,他这次传递的事情很是重要,于是上面便派人来寻,根据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和手机定位等线索在这旅馆找到了楚狱。
这男人拿着手机低低地跟电话里的人交接,说了崔被杀掉的事,还是被一个12、3岁的小女孩,对面停顿了一会,显然有些吃惊,回复道等报给给老大后等通知如何处理这个女孩。
J市郊区一处极为低调奢华的别墅区里,一位身着华服,面带威严,不怒自威约莫30来岁,眼角有一丝不显眼的细纹的男人,从容得坐在精致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正是J市现任齐家家主,齐歿。
齐家在J市势力分布很广,占据全市大概三分之一的势力,表面上做着合法买卖,公司以运营医疗医药和器械为生,私底下却做着贩卖军火的勾当。听着属下报告着,底下一个传递消息的下人竟被一个小孩做掉的事,齐歿挑眉,眼底竟有一丝欣赏的韵味,看着监控里小女孩,勇敢反抗,丝毫不惧的眼神,还有处理尸体时一丝不苟的气魄。
“把这个女孩给我带回来。”齐歿淡淡得开口道,“是,老大。”旁边的属下得了命令,身形利索的退出了别墅。
小小年纪便有这般魄力,是个可塑之才,带回来好生教养,说不定以后能为我所用,齐歿暗想。齐歿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谁也不知道齐家老大为什么没有结婚生子,为齐家找个继承人,或许他还年轻,至于别的原因,外界也无从知晓。
谁也不了解这个白手起家,手段诡谲多变的齐家家主齐歿,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在看到这个小女孩那一刻起,女孩那种跟他当年出来闯荡江湖时,格外相似的气势和神态让他心脏难以控制悸动了一下。
此刻齐歿突然有个新的想法,或许是该找个优秀的继承人了,齐歿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那种只看中血统的人,在他看来,能力,心智还有魄力才是最关键的。曾经他也不是靠所谓的血缘关系上位,而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踩着别人尸体爬上如今的位置。
因此他并不拘泥于有无血脉这种东西,他这种人,似乎对一切,都有尽在掌控的自信及资本。楚狱也没想到,这将是她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从杀的第一个人开始。
人生的轨迹开始慢慢变化,就像钟表的齿轮一步步慢慢契合,大概这就是命中注定,她将不会只是一个苟活在这世间的庸人,而是石头缝里野蛮生长的野草,逆境逢生永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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