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色继任大典

通往飞仙台的白玉梯上遍布尸骸,血色染红了云霞,苏邈手持长剑,一步一个血印登上白玉梯,离掌门之位只差一步,一只飞剑贯穿了身体。

苏邈从梦中惊醒,识海中的乾镜发出幽蓝的光芒,随后缓缓熄灭。

修仙之人不需睡眠,可自师傅羽化,苏邈接任华清派掌门之位起,便日日噩梦,随着日子越接近继任大典,梦中情景越发清晰。

苏邈不敢大意,将收集的保命法器都带上了,加上自己已是大乘期的高手,即使门中五位长老加起来也不是自己对手,可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烈。

次日,早有弟子在门外等候,“请掌门焚香沐浴。”殿门打开,两排青衣弟子捧着衣冠等物井然而入,紫衣领事弟子欲伺候苏邈脱衣沐浴,被苏邈挥手退下“东西放下,都出去吧。”

“是”众弟子放下衣物,在领事弟子带领下行礼告退。苏邈并未脱去金蚕软甲,直接施法,代表掌门的金边水纹软罗纱与白玉冠便穿戴好了,衣物皆熏过香,香中并无有害药物。

苏邈接过斩恶剑,双手举过头顶,两旁弟子迎着走向飞仙台,一时仙乐鸣,飞花落,众人肃穆庄严。

正当苏邈走到白玉梯下,祭祀台中心,紫衣弟子将祭祀用的圣水尽数泼向苏邈,金边水纹软罗纱与圣水触碰,顷刻迸发晃人心神的奇香。

灵力从体内飞速流逝,斩恶剑哐当落下,脚下红光大盛,五杀阵快速运转,五个长老各站一隅,大师兄沁玉手持青玉剑直刺后心。

果然,梦境是真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金蚕软甲抵挡青玉剑一击,没有灵力护体,苏邈呕出一口血,殷红中竟然泛着黑。

苏邈咽下喉中腥甜,转身看向沁玉,事到如今,她只想要个答案:“为什么?”

沁玉义正言辞道:“华清派的掌门怎么能由魔担任,虽不知你用何种手段骗过师门上下百年,但身为前任掌门大弟子,今天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噢?你要怎么揭穿?”苏邈仰头嗤笑,老头子早已给我下了封印,任何仙器都无法检测出魔气,就算取我的血也没用。

下一秒,苏邈的笑便僵在脸上,一块玄色的四方盒出现在沁玉手上,催动后盒子上的暗纹流淌着鲜血般的光,随着盒子的运转。

苏邈心脏旁沉寂已久的魔核咚咚咚地如巨鼓敲响,闪耀着紫色的光芒,与盒子两相呼应,仿佛同出一源。

“此乃魔族传世之宝——魔鉴,认历届魔皇为主,可唤醒沉睡的高阶大魔,沁忻师妹,不要再伪装了,乖乖束手就擒,看在往日同门师兄妹的情分上,我会求长老们留你个全尸!”沁玉得意地说道。

苏邈淡淡地扫了一眼五位长老,不屑地笑道“留我全尸,就凭你们?呵!”

“我是魔,但百年来兢兢业业从未伤害过无辜之人,我为华清派贡献过多少天材地宝、妖魔首级?华清派多少弟子受过我的恩泽?”苏邈一个一个地直视着台下的眼睛,期待有人站出来,哪怕一人,然而,没有。

“而你沁玉,你是什么,魔皇的走狗吗?否则你一华清派大弟子怎么会有历届魔皇的传世之宝?”苏邈直直地审视着沁玉。

沁玉被苏邈看地恼羞成怒,五位长老也早已被激怒,号令弟子除魔卫道,观礼的各门派也拿出镇派宝物,准备助五位长老捉拿叛徒,看来各门派是早有预谋。

苏邈缓缓拾起地上的斩恶剑,心中默念:老头,可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逼我的。我注定,成为不了华清派掌门,从成为魔的一天起。

“各门派听着:今日,非我叛华清,是华清叛我!”话毕,苏邈将身上的丹药一股脑吞了,催动体内不多的灵气,快速冲向阵眼。

在与沁玉废话的过程中,苏邈早已找出阵眼,一剑破开!

禅宗宗主见状立即祭出十净金钵,佛光倾泄在整个华清派山上,可净化一切魔气,然而对苏邈没有任何影响,抬头只觉得天亮堂了点。

苏邈直接燃烧一张闪现符到三长老身后,柿子挑软的捏,三长老最弱,先杀他。

三长老直觉一阵杀气逼向后背,来不及转身,催动全身气机抵挡,几声法宝破碎的爆破声,斩恶剑穿过三长老胸膛,其余人来不及反应,苏邈已将三长老元神捏爆,一杀。

造物阁阁主袖中射出一支冷箭,苏邈一剑劈开,冷箭一分为二,苏邈横剑一挥,两支冷箭没入造物阁阁主膝盖,造物阁阁主惨叫倒下,寒毒所化之冰霜顺着膝盖蔓延全身,那鬼面具之下想必也是面目狰狞。

藏剑山山主夫妇持两仪剑飞身上台,前后夹击,苏邈身体向左探出,掐住躲在石柱后的二长老,一把捏爆脑袋,谁知只是个傀儡,数米之外二长老一声惨叫,喷出一口鲜血。

苏邈弯腰躲过两仪剑,又袭向右侧的五长老,五长老甩出九龙紫鞭打向苏邈,苏邈侧身躲过,紫鞭幻化出就条蛇缠绕苏邈,蛇体通身闪烁紫电。

苏邈来者不拒,将紫电吸收,化为己有,同时体表燃起烈焰,幻化一只凤凰,将九条蛇击碎,九条蛇湮灭为紫鞭。

苏邈看了眼五长老,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我是雷火双根还放蛇咬我?

下一秒操控火凤将五长老灰飞烟灭,二杀。

移花宫主体患异香,闻者神魂颠倒,唯命是从,配合法宝造梦铃,可将修真者以音弑魂。

可惜苏邈鼻塞耳聋,更不怜香惜玉,直接劈了她一道雷,把九蛇的紫电都送给她了,好好的美人倒地抽搐,身上焦香一片。

藏剑山夫妇与各派掌门对视一眼,众人不再矜持,围成一圈,一齐而上,苏邈躲无可躲,冲上九霄,又一张闪现符,出现在重伤的二长老身边,捏爆元神,三杀。

藏剑山山主见状,赶紧对符箓亭亭主求助,亭主立马以祭祀台为纸,画下禁步符。

苏邈直冲亭主而去,亭主甩出压箱底的保命符,前任亭主留给他的,即使是大乘期高手不死也得重伤。

苏邈身上瞬间多了七个血窟窿,内脏似乎被移位般疼,看来这亭主有两把刷子,苏邈止住血,用剑气掀飞身边的弟子,杀意凛然。

亭主见苏邈居然还没死,将全部的爆破符扔向空中,不敌苏邈来势汹汹,一时慌了神,什么乱七八糟的符都往苏邈身上砸,搞得苏邈灰头土脸有些狼狈。

亭主刚想用闪现符逃跑,却发现被自己画的禁步符禁住动不了,只能大喊不要过来,然后眼睁睁看着苏邈将爆破符塞入他体内。

碰地一声,亭主碎为无数肉渣,元神被远在自家祠堂内的灵牌吸收,逃过一劫。

趁着众人震惊,苏邈一剑劈开求饶的四长老,抓住想要逃跑的元神捏爆,四杀。

然后看向大长老”来呀,怕什么,不是要杀我吗?”

大长老自知逃不过,其他掌门也不愿尽全力救他,只能吞下一颗丹药,暴涨到大乘期,破而后立,即使过后修为倒退,也比死在这好。

大长老两爪化鹰,直掏苏邈双眼,此招名为必中,苏邈急忙后撤,将身后的沁玉推向大长老,对不住了师兄,我不是个好人。

沁玉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眼眶空洞洞,血泪染红了道服。

苏邈没有正面冲突,绕着祭祀台跑,时不时拉个替死鬼,藏剑山夫妇一个被掏心,一个被掏肝,问题不大,一柱香到,大长老气势暴跌,苏邈趁机拿下五杀。

然后清理其余大大小小弟子,或伤或死,不计其数,白玉梯上尸横遍野。

在好心地送禅宗宗主去见如来后,苏邈体内灵气散尽,身上也中了不少阴招,用斩恶剑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一血印地登上白玉梯。

一支天外飞剑穿过苏邈心脏,心脏破裂,封印大开,魔核中的魔血蔓延全身,显得苏邈阴森可怖,苏邈伸出手,爬上飞仙台,终究是不甘心,只差一步,还是差一步啊!

大批魔兵包围飞仙台,魔皇没有理会苏邈眼中的执念,活生生剖出魔核,“本皇还是第一次见紫色的的魔核,想必味道也与别的魔核不同。”

“这便是沁玉许你的好处?堂堂魔皇,为了一个魔核,竟然倾巢而出,也不怕妖界趁虚而入?”苏邈一边废话一边暗暗蓄力。

仔细一看,魔皇已是大乘后期,无限接近飞升,自己是打不过了,可惜。

魔皇摇摇头,心情很好地解释“我找遍魔界都找不到填补飞升的那最后一点契机,唯有你的魔核有一丝希望。”

魔皇贪婪地看着手中的魔核,散发着生机:”魔界拱手让给妖界又如何?届时我已飞升,魔界与我何干?“

魔皇看了眼苏邈:”你以为我只与沁玉合作,殊不知我与华清派合作千年。”

魔皇猖狂道 “你以为修真界为何千年间为何不见飞升有望之人?即使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在未长成之前被瓜分哈哈哈!”

”他们的血肉为华清派所食,精魂被我炼化,例如你那修真界前任第一天才的师叔封尘真人,还有你!”魔皇透过血肉,注视着苏邈的灵魂。

“呵!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死的一点都不冤!”苏邈站起来。

“不过,有没有人告诉你,反派死于话多!”苏邈早已忍痛将魔气压缩进丹田,然后冲过去死死抱住魔皇。

既然横竖是死,我也不让你好过!我的魔核,就是炸了也不会给你!

魔皇暗道:不好!立刻聚拢血红魔气化为护盾,苏邈将元神藏进乾坤镜,用爆炸开启虚空裂缝,随即陷入昏迷。

魔皇从废墟中爬出,翅膀被炸飞一只,魔核没了,魔鉴也不翼而飞,他娘的苏邈,别让老子逮到你,老子要把你炼成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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