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升、姜婷婷和王路极力地趴在窗户边,然而离得太远,没听出陈老师与林知学两人的谈话。
陈老师没有放弃劝说,她心里十分清楚,林知学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可以说是个天才,要是能拉他入自己的班级,那么她的年终奖指日可待了。
而且林知学一看就是能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前途无量,要是林知学从她所教的班级中考上了名校,那她岂不是尽享赞誉,名气大大提升?并且还能拿几万奖金。
陈老师一想到这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林知学同学,要不你先来我的班上课几天?体验一下一班的学习氛围,如果过了几天你还是不想待在一班,你还可以回来七班。”陈老师继续劝说。
这搬来搬去的,不是更麻烦了吗?
林知学态度依旧很明确,淡淡道:“谢谢老师,我还是留在七班吧,老师,我还有事,就先不麻烦您了。”
说完,便回了教室。
“哎,林同学……”
陈老师还想再叫,却无意间听到了门口边某位同学的取笑声,顿时心里气极,暗骂了一声林知学不识抬举,气哼哼地走人了。
林知学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留笑呵呵道:“看来我赢了哦。”
陆旭升摸着下巴道:“不可能,要不你去问一下?”
“为什么是我去?我跟他又不认识。”
姜婷婷道:“我去!”
众人看着姜婷婷满脸笑容地去问了林知学,不一会儿,姜婷婷回来一脸沮丧地说道:“唉,他居然没去一班。”
刘留:“哈哈,这下三杯奶茶归我了。”
其他班级的女生听闻七班来了个又高又帅的新同学,纷纷跑过来看。
看了之后无一不惊讶害羞的。
陈老师黑着脸回到了办公室里。
杨老师和年轻的女老师相视一眼,心里便猜出了结果。
杨老师笑道:“陈老师,怎么样,那位同学答应去你那班了吗?”
陈老师叹气:“唉,他说他要留在七班,这孩子说不动。”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是年轻人,爱去哪去哪,性子随意,陈老师,不必叹气。”
陈老师皮笑肉不笑,心里想:他留在你的班,你可就乐着吧!
每到新学期第一节课各科老师都是不上课的,老师大多都是和同学们聊天唠嗑,聊的都是各种八卦奇闻还有老师历年经历等等,课堂气氛极其活跃。
数学老师老李最讨学生喜欢,原因是他经得起开玩笑,而且吹牛皮能吹翻天,还会讲故事,最经典的是他的大嘴巴,嘴巴不仅大还厚,一笑起来就像非洲黑猩猩,大家都管他叫“大嘴巴李。”
正当老李滔滔不绝地讲他曾经辉煌的恋爱历程时,张一成扔了个纸团给刘留。
谁知那纸团砸到刘留的背上便弹开了,滚到了林知学的桌子下。
刘留回头看向坐在第一组最后一桌的张一成,一脸疑惑地打唇语:干嘛?
张一成的嘴巴不停地动着,双手在空气中比划。
刘留大概弄懂了他的意思,又扭头看向林志学的桌子下,那纸团刚好在林知学的右脚边。
刘留无语扶额,隔那么远叫她怎么捡?也不知道张一成怎么扔的,这是瞎了不成?
刘留偷瞄了一下老师,小声地对林知学说道:“同学,同学,可以帮我捡一下你脚边的纸团吗?”
林知学正在神游中,刘留叫了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
他捡起纸团扔给了刘留。
刘留道谢。
林知学的眼眸一直看着刘留,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刘留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下午去摘西瓜,去吗?
刘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大热天的吃西瓜是极其享受的事,堪比神仙生活。
刘留扬起笑容对张一成比划了“OK”的手势。
上午的课就这样撩撩草草的过去了,这下课铃声才刚响起,那些内宿生急得像群猴子一样,嚷着哄着冲出教室,奔去食堂,不像外宿生,悠哉得像个气定神闲的老神仙。
刘留把自行车推到了院子的角落,喊道:“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的声音从里屋响起:“回来了就好,快过来吃午饭。”
一只大黄狗跑了过来,尾巴左右摇晃围着刘留直舔着她的手。
刘留使劲儿摸了摸大黄狗的头,笑道:“福来,你饿了没,走,去吃饭咯。”
刘留把书包放在客厅的长椅上,然后拧开水龙头,洗净了双手,盛满两碗米饭后便来到饭桌旁坐下。
外婆从厨房里端出韭菜汤,韭菜汤冒着一团团白色热气,上面浮着一层亮晶晶的猪油,四处散发着香喷喷的气味。
每次刘留放学回来都能适时吃上一桌子热乎乎的饭菜,是因为外婆插算好了时间准备午饭,以便刘留回来时能吃上刚出锅的饭菜。
每天的菜系都是刘留喜欢吃的,今天是两菜一汤,青椒炒鸡蛋、黄瓜炒猪肉还有素韭菜汤,虽然都是家常菜,没什么大鱼大肉,但是刘留却很幸福,能吃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无疑是世间美味了。
“外婆,今天下午放学我要和张一成去摘西瓜,可能要晚些才回来。”刘留边吃边说道。
“行,那你拿一些梅菜给张小子家吧,总不能白拿人家东西。”
刘留撇嘴:“外婆,他肯定不会要的,再说了他家又不缺梅菜,他家种了一地西瓜呢,让咱们去摘是心善,又不是图你什么,你这让人觉得多见外啊。”
外婆一愣,觉得刘留说的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说道:“那你把我酿的那坛青梅酒给他吧,张小子他爸喜欢喝。叫他不收也得收,张小子他家近来多照顾咱们,不送点东西我这老脸不知道往哪搁。”
刘留可怜巴巴道:“啊?那可是最后一坛青梅酒了,外婆,以后咱们喝啥呀?”
外婆一听,笑骂道:“你个馋猫,是你想喝吧?想喝的话那就等明年吧。”
彼时日光正好,穿过庭院中的梅树印下斑驳交错的树荫,几只蝴蝶在墙上挂满了的野生蔷薇蹁跹,蜗牛在潮湿的角落歇息,电线杆上的鸟儿时落时飞,传来悦耳的叽喳声。
屋内一老一少一黄狗,围着桌子吃饭聊天,有说有笑,从不因人少而显得孤寂,反而载满了人间温情。时光的悄逝慢流,岁月的安然静好,应当如此。
刘留很小的时候便和外婆一起生活了,外婆于她而言是最亲最亲、待她最好的人。
打一从刘留记事起,她的父亲刘富行和母亲吴思锦经常吵架,吵得厉害了便发展成为了打架,家里时常听到东西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刘留很厌恶这种吵闹无宁日的生活。
但是她从未有想过爸爸和妈妈会分开,她总是在夜晚星野稀疏的时候祈祷着爸爸妈妈不要发脾气。
六岁时,爸爸另娶,与妈妈离了婚,而刘留则交由妈妈抚养,吴思锦怕女儿跟着她爸爸会受后妈的欺负,所以极力地争取刘留的抚养权。
然而她的妈妈却没有尽到抚养的职责。
刘留的妈妈把刘留带回娘家后,便把她丢给外婆照顾,此后吴思锦时常外出,并且一去便好久才回来,呆在家里的时间永远不超过五天(刘留心里记着的),随着刘留长大,妈妈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以前刘留一年可以见到母亲三五次,如今却是三年都不曾见上一面,通话次数也少了,因为刘留听得出妈妈的不耐烦,所以就干脆不主动打过去了,等着她的妈妈打回来。
刘留有时甚至觉得她的妈妈非常陌生,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妈。
刘留对母亲的思念逐渐变成了怨恨,她恨妈妈不回来看她,她恨妈妈不回来看外婆。
其实吴思锦心里也有苦衷,她的妈妈和女儿都靠着她养,为了赚钱养活家人,她不得不远在外地打工,她也是想回家看看她女儿啊,也想陪着她照顾她,可是如果她不出去工作的话,哪里能养活她的家人?
刘留的妈妈有个弟弟叫吴思浩,娶了个家境很好的老婆,住在广东,吴思浩曾想着要把老家的妈妈接过去照顾,可是他的老婆却不允许,极力反对他把母亲接过来。
吴思浩是个软性子的人,怕老婆,所以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即便吴思浩的老婆不反对,外婆也不会去,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留在老院子好。
外婆恨的是她的儿子住在那么远的地方,还娶了个形如老虎的婆娘,着实气不打一处来。
吴思锦曾经很生气的打电话质骂了吴思浩,说他不忠不孝,忘恩负义,吴思浩哪有勇气反驳自家姐姐?只能沉默着挨骂。
吴思浩妻管严,打给外婆的钱不多,定期打款已经变成了不定期。吴思锦怒骂着自家弟弟的不出息,为了母亲和女儿稳定的经济收入,她只能开始了长年的打工之旅。
所以刘留的生活一大半都是和外婆过的,她爱外婆可以说是胜过了爱妈妈。
下午的课程格外无聊,而此时日头正烈,树叶被晒得脱了水蔫蔫巴巴,地面的热量一层一层地向上拱起,铺天盖地的热让人格外烦躁。
教室的风扇不停地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再加上驱散不了的热,使得同学们昏昏欲睡,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政治老师讲课讲得口干舌燥,背上和胳肢窝汗涔涔的,洇湿了一大块衣服,很是显眼,也不知多少次停了下来喝水,也许老师的肚子里装满了水,却仍觉得口渴。
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像学生一样埋怨学校不装空调。
刘留拖着腮帮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头顶上的风扇,仿佛是要把那风扇看穿出个洞来。那扇叶积满了灰尘,悠悠地转着,像是在偷懒。虽然风扇开了最大,但却不给力,刘留丝毫感受不到风的际动,额头的汗擦了不到一会儿又冒了出来。
旁边的姜婷婷不知道骂了风扇多少遍,也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自己倒霉坐在这个位置,也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学校有多么多么的穷。
刘留不停地拿着自制的纸扇扇风,因为热的缘故,她已经没有心思听那些无聊的课程了,只希望赶快放学,好去摘西瓜。
刘留问姜婷婷放学后要不要去张一成家摘西瓜,姜婷婷因为表姐来她家做客,所以就不去了。
像是熬了半个世纪,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刘留背起书包跟姜婷婷说了声再见后,便去招呼张一成。
因为张一成的自行车没修好,刘留顾虑到要是她和张一成骑着自行车而只有陆旭升走着,这不太合适,所以下午便不骑自行车了。
陆旭升感激涕零道:“还是六六会顾大局,你看,她都不忍心留我独自一人走着!哎,张一成,你自行车啥时候修好啊?”
张一成道:“这可说不准,年代久远了,可能修不好啰。”
“小爷我严重怀疑你是撞了哪面墙了。既然修不了,那买一辆新的呗。”
“你为什么也不买一辆?整天蹭我车,你也好意思?”
“我穷啊,你不知道我家现在才解决温饱生活,况且爷我脸皮够厚。”
张一成像是看着小丑:“去你的,你家开烧烤店的,能穷到哪里去?别搁这儿跟我说温饱,那我们岂不是处在闹饥荒啊?”
刘留哈哈大笑,看向陆旭升道:“陆旭升,你啥时候请我们吃一顿烧烤啊?”
张一成:“不请吃烧烤,别想摘我家西瓜。”
“行行行,星期天我请你们吃行了吧,整天就只知道惦记着我家的烧烤,哼。”
下午的太阳依旧炽热,三人顶着日头走了半个钟头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张一成家的西瓜地。
西瓜地不算太大,许是张阿姨懒得打理,长了一茬又一茬的杂草,瓜藤长在其间,那硕大的叶子覆在上面,而那圆滚滚绿油油的西瓜就隐藏在里面。
三个人没带遮阳伞也没戴帽子,就这样流着满头大汗在地里找西瓜。
张一成和陆旭升是男生,晒点太阳没什么,刘留就不一样了,太阳把她的脸晒的通红,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头发,一搓一搓地黏在一起。
陆旭升折下几片西瓜叶放在头顶上遮阳,太阳已经把他的头顶晒得发烫,像口热锅一样,简直能把鸡蛋煎熟了。
陆旭升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刘留道:“六六,你一个女生怎么不带把伞啊?你看这太阳多晒啊,你们女生可不经晒啊,容易变黑。”
刘留喊道:“我嫌带着麻烦!”
张一成:“让她晒呗,多晒晒有利于身体健康,黑一点才好看,白得像贞子一样多渗人呐。”
刘留气道:“张一成,我白也不至于这么说我吧?当心今晚贞子来你床头找你!”
“来就来呗,我又不怕。”
……
西瓜长得非常好,圆溜溜的,深绿和浅绿的纹理相间,条纹清晰,个头很大,每个都长得很均匀,八九斤左右,个别超大的西瓜已经超过了十斤,里面兜着十足的清甜。
张一成摘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西瓜,稍微砸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西瓜顿时裂了开来,掰开了几瓣,招呼着刘留和陆旭升过去,三人便坐在地埂边的红皮果树下吃起西瓜来。
风吹来凉意,西瓜入口一阵清甜,解了渴,刘留感觉非常满足。
很快,三人便吃完了西瓜,那西瓜皮被他仨扔在了一边,七躺八仰。
吃完了西瓜,他们又跑去另一块地里把青瓜摘了吃,沿着小溪一直往上走,走到梨树林的时候,他们便来到了山脚下,那里有一处山泉。他们捧着溢出的泉水洗了把脸,冰爽至极。那泉眼不断涌出清澈冰凉的泉水,汇聚到小溪里。
附近劳作的农人从来不带水,渴了便来到这处山泉,捧几口泉水解渴,冰凉甘甜,这是属于大自然的馈赠。
夕阳逐渐疲倦,停歇至山腰处。西边的天空一片橘红,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不小心弄翻了染缸。一群群雀鸟飞回山林,山荫渐浓,晚风愈凉。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三人玩够了,便各自抱着自己看中的西瓜打道回府。
一束橘红色的光芒透过窗户,贴在林知学清俊的脸庞。
六点钟已过,他的肚子空荡荡的,一天都没有进食。
林知学拿出手机想要点个外卖,却发现这个县城太落后,外卖行业没有发展。
林知学只能下了楼,打算去买点快餐。
他四处逛着,街边小摊卖着各种面食炸串,还有甜品糕点,也有敞开着大门的饭店面馆,招牌菜特色菜应有尽有,只不过他却没有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他也懒得去市场买菜回去煮了。
林知学正想着去小超市买点零食,却看见一位老人下阶梯时不小心摔倒了,扭伤了脚,一袋子的东西掉落地上,几根青瓜滚了出来。
“奶奶,您没事吧,有伤哪儿吗?”林知学扶起老人,关心地问道。
老人抖着手摆了摆道:“没事没事,多谢孩子,人老啰,手脚不利索了。”
林知学帮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帮老人揉了揉受伤的脚。
一会儿后,林知学道:“您看看,可以走动吗?”
老人试着抬起右脚,落地时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老人紧拧着眉头,呲牙咧嘴。
林知学建议道:“要不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老人急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回去涂个跌打损伤药就没事了,不用去医院,小伤而已。”
“那奶奶,您的家人呢?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吧。”
“我不记得电话,老婆子我只和我的一个外孙女一起生活。”
林知学想了想,道:“那,奶奶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儿?”
老人犹豫道:“这怎么能麻烦你啊?”
“不麻烦。”
林知学扶着老人回到了她的家。原本林知学想背着老人,怎奈老人坚持不肯,二十多分钟后,便到了老人的家。
老人的院子里种着两棵梅树,树下摆放着木头圆桌,还有四张石凳,矮墙上长满了粉红色的蔷薇花,墙下则是一块菜地,绿绿葱葱的,林知学不知道种的是哪种蔬菜。
林知学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有种干净、温馨、岁月静好的感觉。与他所厌倦的霓虹高楼截然不同。
一只黄狗听见动静,跑了出来,对着林知学吠叫。
“福来,安静点,这是客人。”
老人呵斥了福来几声,福来便安静了,不再叫嚷,蹲在门口伸着舌头晃荡着尾巴。
林知学扶着外婆进了屋,把东西放好后,便道:“奶奶,我先走了,您注意着些,千万别走动了。”
老人笑道:“谢谢你孩子,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不用了,奶奶,我走了,再见。”
林知学走出屋门,看到门口蹲着的福来,便忍不住揉了福来的脑袋,揉了几下后,刚想起身离开,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闷响。
福来瞬间起身,跑进屋内。
林知学心里一紧,不放心的跑进了屋内。
只见老人倒在了地上,疼得她直吸凉气。
林知学赶紧把老人扶了起来,道:“奶奶,您怎么不听劝呢,你这脚受伤不能走动。”
老人叹气道:“我心想着要去做个饭,不然我的宝贝外孙女回来吃不上晚饭啰,这下可好,唉,这时间快要到饭点了。”
“您可以等她回来自己做,您外孙女大了可以自己独立。”
老人笑了:“孩子你不知道,我外孙女命苦,她爸妈都不在,我人也老了,做饭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啰。”
林知学看了看天色,想着自己回去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道:“那我来帮您吧。”
老人接连道谢,不停地夸赞是哪家父母生了这么善良又懂事的孩子。
林知学笑笑,问了米放在哪儿,又问了煮多少米放多少水,最后才把米放进电饭煲里煮。
老人说今晚要做青瓜炒肉,韭菜炒鸡蛋,素白菜和鱼汤豆腐。
林知学听完之后愣在原地,听着倒是简单,这几道菜感觉挺容易做的,可是林知学完全不会做菜啊,以前他都没有下厨过……
算了,既然答应了人家,硬着头皮也要做,大不了不懂的就问一下吧。
林知学把猪肉洗净了之后,放在砧板上,右手持着刀不知从哪里下手。
老人看着林知学迟迟不动,疑惑的问:“孩子,怎么了?这猪肉有什么问题吗?”
林知学连忙道:“啊,没问题没问题,这肉新鲜。”
林知学心一横,一刀切了下去。
切了半天,要下锅了,林知学看了下煤气罐的开关,便按照着上面的指示向左拧了下,随即又拧了炉子的开关,“呲”地一声,蓝色的火焰便冒了出来。
锅还没热,林知学接着倒了点油,便把猪肉和青瓜一起炒了起来。翻了几下,林知学舀了盐,犹豫了起来,他把盐拿到老人面前道:“奶奶,您看这盐该放多少啊?”
老人道:“你舀一勺子的盐呐,天啊孩子,你不会是吃盐长大的吧?哈哈哈,不用放那么多盐,你拨下去一半就行了。”
林知学有些尴尬的笑笑。
“孩子,你是不是不会做菜啊?”
林知学如实说道:“不太会……”
“没关系,不会可以学,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家的话,可以自己做给自己吃,不饿肚子。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啊。”
林知学应了声,走回了厨房里。
过了几十分钟,林知学已经做好了三道菜,还差鱼汤豆腐还在炖着。
老人看着连续端出来的几道菜,挂着的笑容有些勉强。唉,不计较了,毕竟人家好心帮忙,总不能拆了这孩子的心意。
第一次下厨,老人理解。多做几次,相信会有进步的,况且这孩子还那么好学。
夜色逐渐拉上黑幕,天空的一角还残留着一小片淡淡的红霞。几颗稀疏的星星早早地闪烁着,月亮替代了太阳的位置,散发着柔和洁白的光芒。
“外婆,我回来了!”
刘留还未踏进门槛,便看见林知学正端着鱼汤豆腐从厨房里出来。
刘留惊讶得瞪大双眼,结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林知学也是一愣:“刘留同学?”
他也是非常意外,非常惊讶,他不知道这是她的家。
外婆笑呵呵道:“六六,你认识这孩子?”
刘留边走进屋边说道:“他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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