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缘由现端倪

月离发现接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的身体往阑城的西边走去,越靠近西边,手中的琉璃盏的光便越虚弱,只是自己的身体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月离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眼前的一座宅子外挂着白色的灯笼,门口飘洒着数不尽的纸钱,甚至还能听到唢呐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之前那个穿着丧服的小孩正站在正对门口的院中,只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却挂着泪水,“姐姐,救救我。”

待月离跑到院中时,小孩却原地消失了。只是她不知道,从她踏入这座空无一人的张宅时,琉璃盏的光似乎已经灭了。小孩的声音不停地在月离耳边响起,一会是笑声,一会又变为哭声。在宅子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月离的视线中只剩下一口水井,那口井边搭着一条白色的绸缎,井外的那一截随着风在空中不断舞动,牵引着人去探寻它的另一端。一步一步,身体不听指挥地慢慢靠近了那口井,在她准备向井里探望时,手中的琉璃盏突然发出强烈的光将她弹开。

月离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呼唤她,“离儿,离儿……”跑!这里不对劲。可这张宅仿佛现下又变为了一座迷宫,不论她走向哪边,转来转去总能看到这口井。

“左转,直走,一直到看到一棵枯萎的柏树,然后右转,就能看到大门。”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月离耳边,一瞬间月离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安定了下来。等到她已经远离了这座诡异的张宅时,仍然心有余悸,那口水井里的东西恐怕和导致阑城瘟疫爆发背后的元凶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古宅里。“咳咳……”,尘看着地上的桃花已沾染了自己的鲜血,终是不能强行违背天命的意愿,即使以琉璃盏为介,也极为困难。抬头瞧了眼远方的天际,这阑城看来自己不得不去一趟了,只是恐怕不知道能不能瞒过那几位了。

“出来吧。”尘的话音刚落,就见一粉衣女子从桃树后走了出来,正是前些日子想要杀月离的桃月。“你没事吧?为了她这样值得吗?”

“这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便好。”看着拂袖而去的尘,身后的女子再也抑不住眼中的泪,瘫坐在地上。

“月离,你知道你刚才遇到的东西是什么吗!那玩意绝对是接近鬼王的存在。”琉璃盏闪了一下后,貔貅突然出现在月离面前,捂着胸口,一脸复杂的表情指着她。

“你一直在这盏灯里?”看到月离一脸怀疑的表情。貔貅脸瞬间涨红了,把头扭了过去,好像还带了一声哼。“你别这么看我,从你开始接近那座宅子时,我的力量就被压制住了,我被锁在了琉璃盏内,我可不是怕他。”

“月姑娘,你在这啊。我家大人说天快黑了,已经给姑娘安排好住处了。”言若身边的一个侍从远远看到月离后,一路小跑了过来。待她再回过头,貔貅已经不见了。

月离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看来想要解决这场瘟疫,那个张宅恐怕必须要再踏入一次了。盯着房顶发了会呆,半分困意都没有,这嗜睡之症怎么现在不起作用了,今夜是彻底睡不着了,月离便索性起身打算去外面走走。前脚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从楼梯旁一闪而过,待月离追过去,那个身影便不见了。

等月离再寻到庭院中时,只见眼前的人同样是一身白衣,但却不是尘,而是另一个身影,柳若琰。虽然二者都是一身白衣,但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要硬说不同,那便是尘更似画,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公子,还不睡?”月离走过去出声询问道。

柳若琰听到后转过身来,望向月离,“月姑娘,不是也没睡吗?怎么姑娘也是来赏月的?”

“是啊,今晚的月亮倒是格外的圆。”

“刚才过去一个穿白衣的男子,姑娘可是在找他?”柳若琰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地瞧着月离,又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姑娘,可否听在下讲一个故事。”说完,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在下小的时候,因为母亲早亡,父亲素日也不喜见我。我便经常到后院一个废弃的院子中发呆,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男子,他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一身白衣,仿佛是落下凡尘的仙子。他对我说,命运如此,无法改变,我是我却又不是我,我若想找回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便注定要与命斗。从那以后,我便常做一个梦,梦到一紫衣女子,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刚才那个男子又出现了,他告诉我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对的,要用心感受。同样的脸也可能是不同的人。”

月离在听完柳若琰的话后,心中对他的疑惑也多了几分,他话中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紫衣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梦中的那位。如果是,那么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既是言公子梦中之人,想来其中定有个缘字,我相信公子未来定会遇到她的,说不定她此刻也在寻找着公子。”

“是啊,若是有缘,定会相见。夜已深了,月姑娘还是早些休息为好。至于刚才那位男子,言某也不知他往哪边去了。”月离看着柳若琰的脸上挂着的笑意,他这表情绝对是知道,就是不告诉自己。

月离再次回到房间后,却见一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站在床前。听到开门声后,才转过身来,“离儿。”师傅这张脸月离每次见到都能让自己再次感到惊艳,一举一动就如水墨画一般,只是今日这脸色却多了几分苍白。待月离反应过来时,已经紧紧抱着尘的腰了,脸上瞬间浮上了一抹蔷薇色。但转念一想,尘可是自己的师傅,徒儿抱会师傅,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耳尖迟迟不肯褪去的血红色映入了尘的眼眸。

待松开怀抱,尘拉着月离坐在椅子上后,月离这才开口道,“今日可是师傅助我脱险的?”

“这阑城本就是我让你来的,那便定要护着离儿平安归来才是。”说完,尘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

那时的月离以为尘脸上一闪而过的是对此行的担忧,后来她才明白其中掺杂的是道不明的深意。“我爹说过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命大。但师傅,我想我可能找到了瘟疫的缘由了。今日那古宅里的那口井里恐怕会有答案。”说着,月离又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碧绿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一个“柏”字,正面雕有祥云图,“我还在那里捡到了这个。”

尘从月离手中接过玉佩,详细打量了一会,“这玉佩你收好,恐怕到时候它有可能助你破着阑城之局。”

尘安排好一切后,便又离开了,只是这次离开前,用手指在月离的额头处画了一个她不曾认识的图案。一笔一划,似是一个古月字。

尘离开后,月离躺在床上终于好不容易睡着了,只是不知道在睡梦中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等等,好像真的有人。

等月离睁开眼后,就看到和她极为相似的一张脸,这种感觉不得不说真的很奇怪。“不对,”好像忘了点什么,这张脸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月离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我是不是认识你?”没错,这张脸就是自己梦里的那个女人,趴在旁边的紫衣女人给她的感觉和梦里的那位一模一样,甚至她此时身上的这件紫衣和梦里她死去时身上的那件也一模一样。但她怎么会在这?或是我还在梦里?

月离扭过头盯着她,同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没有痛感,不对,自己好像之前就已经感觉不到痛感了。

景月看见月离的反应后,轻轻笑出了声,“我们四百年前见过的,宁渊城外的桃花林里。”

月离看着眼前美人的笑颜,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人家笑起来就那么好看?等等,四百年前,“你在说笑吧,谁能活那么久?我又不是妖怪。”

紫衣女子听完后,脸上也多了几分疑惑,低头想了一下,随后抬头直直的盯着月离说道,“你身上确实没了妖气,可我绝对没有认错。”

“不去转世,私自留在人间。地府那群笨蛋都是干什么用的。”琉璃盏突然闪了一下,就看见貔貅出现在二人面前,不善的看着景月。

见貔貅出现,景月的脸色瞬间变了,再一眨眼已经没了身影。

“转世?地府?她可是亡灵?”

听见月离的话,貔貅愣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嘴,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几丝懊恼,“等时机到了,师傅自然会告诉你的。本大人困了,要回去休息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以后见到这个女人,记得离她远点。”说完,就又原地消失了,只见琉璃盏闪了一下又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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