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重新回归为平静后,柳若琰走到月离旁边,开口道,“不知月姑娘可以为在下解释一下吗?”
月离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弯腰转身准备开口让貔貅那家伙想想办法,他不是神兽吗,施个法让人失忆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可谁能告诉自己,貔貅那家伙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哈哈……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无奈月离只能干笑几声,转过头看向柳若琰,“这都是昨夜一位高人托梦教我的,说是不忍人间疾苦,让我助你解决阑城这场瘟疫。”说到最后,感觉连她自己都快相信了,一脸坚定,还扑腾扑腾几下眼睛,就差把你信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到最后,也不知道言若是信还是没信,只是让月离先回城内,他们还要留下来将尸体尽快焚烧。
月离在城里又转悠了一圈,直到天都黑了,也没再获得关于张府的任何讯息。到了一个路口处,不知何时冒出几个士兵堵住了她的去路,“月姑娘,是吗?孟将军请月姑娘过去一趟。”
月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琢磨着孟祺那家伙找自己何事,不会是打算秋后算账吧,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我们二人八字不合,犯冲。“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那姑娘,请恕我们冒犯了。”说完便把月离往肩上一扛。月离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倒了过来,自己只是耍耍帅而已,这士兵也不必当真啊!在体会了一回麻袋的感受后,月离表示孟祺在自己这里的仇再加一笔。“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不管月离怎么踢怎么闹,这名士兵直接无视她的反应,就好像他肩上扛的真是个麻袋。
然后下一刻,月离就被那名士兵扔到了地上,虽然他刻意放轻了扔的力度,但月离表示这一下的震感并没有弱到哪里去。
“她就是公子在路上遇到的女子,也不怎么样啊,公子怎么会对她那么上心?”孟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待月离抬起头来就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红色甲胄的男子正看着自己,那眼里的打量不免令人皱了皱眉头。“这一点,本将军也很好奇,这姿色平平的女子是怎样勾引到公子的。”说是在询问,可那话里的嘲讽却不言而喻。
月离准备起身看一看这位出言不逊的人,转头后只见这人负手而立,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形貌潇洒,气质清癯,湛然若神。仿佛他就是在这战场中站立的神,那种被人俯视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月离不顾形象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可令人她很无语的是,就算自己站了起来,自己这一米六的身高,在这人面前显然只能仰视,可就算在身高上输了,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看阁下这般样子,定是官居高位的将军,可如今将军这般待客之道,月某可不敢苟同。”元亦舒看着月离那咬着牙,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弄得在场的人一头雾水。
月离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人不会脑子有问题吧?可还没等到她多想时,这人的下一句话就直接让她当场愣住。“来人,将这妖女绑了,明日斩了。”元亦舒说这话的口气就跟今天天气不错差不多,但那薄唇里吐出的话却让月离很火大!
“放开!”月离挣开士兵的手,狠狠地瞪着他,“什么叫我是妖女,明天斩了。我可是来帮忙的大夫,你凭什么说我是妖女!”
“直觉。”元亦舒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月离,就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而月离则被这两个字雷住了,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孟祺脸上的表情此时也极为丰富,这还是令将士们既崇拜又害怕的将军吗?一定是自己没睡醒。“将军,月姑娘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这般斩了有些不妥。”
“先关了再说。”元亦舒连头都没有抬起,说完见人没动,才又瞧了众人一眼,“是要我再说一遍吗。”抓着月离的士兵手都抖了一下,连忙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元亦舒看着桌子上这盏琉璃灯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这明明就是一盏普普通通的灯,就是做工精美了一些。不过听孟祺回忆说,这名为月离的女子平日这盏灯绝不离身,身为大夫,身上带着的不是医箱,竟是一盏琉璃做的灯。而且今日竟是唤来后山百鬼,将其引入忘川轮回。孟祺不可能骗自己,那么只能用妖法来解释了。虽然目前她没有害公子,可这样一个奇怪而且来路不明的女子实在不放心把她放在公子身边,毕竟公子可是未来的储君。
刚站起来的元亦舒忽然转过身,看着桌子上的琉璃盏,眼睛微闭,那眼神就像一匹野狼一样,令人不寒而栗。刚才绝对有人在看自己,而且好像还是从那盏灯里。常年在战场上培养出的生存本能,本来就比一般人要更敏锐。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令他很不悦。看来这盏灯绝没有它的外表看起来那么普通。
同时古宅里也来了一个新的客人。明明是一头白发,却有着一张极为年轻的脸,狭长的眸子,明明是男子,身着一身红衣后,却妖媚至极。
“你是什么人?”声音过后,一阵桃花洒落,一身粉衣的桃月出现在宅子那棵桃树下。见那男子并不理会自己,桃月挥手,花瓣顿时化作了利器向那红衣男子飞去。眨眼之间,那花瓣又悉数落回地上。
明明前一秒那双眸子还在勾人心魂,下一秒却如帝王归来,威压仿佛都能成型。
“桃月,回去。星君何必为难一只妖呢,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吗?”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宅子里。那红衣男子紧握的双手也随之松开。桃月望着尘屋子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柱香后又消失在了随风飘落的桃花中。
红衣男子随之也消失了,转而又突然出现在了后院的凉亭中。“以前缠着你的那个桃妖呢?这个可没以前那个可爱,不过为什么她会有点熟悉呢?”看向正在凉亭里坐着茗茶的尘,尘的余光瞟过湖边的一个余角,那里刚才浮现的还是元亦舒的脸,这人倒是比鬼还难防。
红衣男子看着尘为自己倒上茶,似乎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算了,多少年,这家伙总是让人猜不懂。“大人,你可是又胡来了,若是让天上众位知道,怕是不知又要掀起什么风波。”
“你若是连那些事都处理不好,恐怕现在还在银河里飘荡着。”尘轻抿了一口茶水,抬起眼皮来瞧了瞧他。
“你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不得不说笑起来的男子,简直就是个会移动的荷尔蒙。
“如果你能不要随便乱发情,我想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桃花劫了。”
“得,你让我帮的那个忙,我已经解决了。不过那家伙最近好像也是去了阑城,你还是小心些为好。”红衣男子起身将眼前的一杯茶一口喝完。“雨前龙井吗?比起茶,我还是更爱酒。”说完,红衣舞动,人就突然原地消失了。
尘扶了扶额头,头都开始痛了,看来自己昨日感应到的是他的气息,可阑城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亲自出手。
“公子?”就在元亦舒还在思考月离身上奇怪之处,就见柳若琰走了进来。
今日柳若琰的脸上多了层冰霜,冷冷的看着他,“元将军一来就抓我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公子,你还记得那个预言吗?‘天降煞星,帝王坠。’这七个字就像诅咒一样,虽然我们每个人都选择不去相信它,可心里还是害怕它会成真。”元亦舒叹了口气,十五年前,国师开口预言未来会有一煞星出世,代表太子的那颗帝王星会因此陨落。
“自是记得。”
“臣怀疑那煞星便是这来路不明的月烁,在来这的路上,臣便对她有所耳闻,听护送公子来阑城的士兵说月姑娘是突然出现在了车队的必经之路上的,像是有意而为之。况且今天晚上的事情公子也是亲眼目睹。她甚至能召出亡魂,开启通往地狱的道路。她是来自地狱的女子。她会为国家带来灭顶之灾。”
“月姑娘不是煞星,我信她。我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一样,对于她,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莫名的信任。她不会害我们的,更不会害国家,没有理由,凭的只是直觉。今天晚上的事情并不能说明她就是那个预言,也只能证明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她和我们不一样。”即使她不是梦里的女子,可柳若琰对她依然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觉得她不会害自己。
“公子,你不像你了。”元亦舒没想到月离在公子心里的地位会这么高,很久以前就认识,前世吗?我从不信前世,我只信今生。
而月离自然是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此时正在一个房间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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