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诗诗心道,原来眼前这个女子是神殿的圣女,难怪气质不俗。
圣女顾不上还在被囚禁的洛诗诗,跟着侍女夺门而出。洛诗诗也跟了出去,和洛诗诗所想的有所不同,外面没有任何守卫。
洛诗诗一路跟着圣女来到大殿,大殿布置的庄严清冷,有一股很好闻的檀香味,让人肃然起敬,想来修建庙宇的人应该学过心理学。
一对夫妇跪在神殿前,女人手中抱着一个年龄大概三、四岁的幼童,两人不停的对着大殿上供奉的神像叩拜。
男人口中喃喃的重复:“神女大人,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两人都神态疲惫,样子十分凄惨可怜,洛诗诗不由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圣女接过女人怀中的孩子,孩子嘴里说着胡话,圣女用手抚了下孩子的额头:“是风寒,这孩子烧的这么厉害,你们怎么不带他去看大夫!”
“这孩子天生体弱,前几日夜晚偷跑出去玩,着了风寒,我们带着他上城西的医馆去瞧过,大夫也开了方子,吃了几天,反倒越来越严重了,昨天夜里还发起了烧,我们再次把他带去医馆,大夫说,说,说让我们准备后事......” 男人抹着眼泪,女人嘴里呜咽着。
圣女吩咐侍女:“阿香,你快去清雅居请陶先生。”被叫做阿香的侍女领命出去了。
圣女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安慰孩子的父母:“陶先生是从中原来的名医,也是我的朋友,他一定可以治......”
话音未落,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孩子的嘴,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了进去,圣女诧异的盯着洛诗诗,她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端起了供奉在神女像前的一碗水,灌进孩子的嘴里,孩子被呛的直咳嗽,把塞进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先前大殿众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去,本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机会,可洛诗诗听完男人的陈述,判断这不过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被庸医硬生生耽误拖成了重症,孩子从昨夜烧到现在,那个名医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再烧下去只怕好好的孩子要烧成傻子了,她犹豫纠结了一瞬间,还是决定救人,于是趁人不注意,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粒退烧药。
不明所以的孩子父亲怒视着洛诗诗,“你这个疯女人,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说罢就要上前动手。
洛诗诗赶忙解释:“这位大哥,你误会了,这是我们家乡的灵药,专门治疗风寒引起的温病,他吃了这个药,只要睡一觉病就好了。”
男人眼神一亮,显然刚才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随即又暗淡下去,他一把抓起洛诗诗的手,道:“你必须在这里待着,等我儿子醒过来,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我就拉你去见官!”
“我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没有理由要害你的孩子!”圣女给了洛诗诗一个肯定的眼神。
男人听到圣女的话,默默把手放开,女人也不再情绪激动。
“我先把孩子安排到客房去休息吧,神殿不方便外人留宿,尤其是男子,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神女也会保佑这个孩子。”
看见夫妻两人离去,洛诗诗叹了口气,感慨好人可真不好当,白白浪费了一次逃跑的机会,还差点被冤枉。
见圣女也离开,神殿内四下无人,正是逃跑的好时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姑娘请留步。”
洛诗诗脚步一顿,佯装淡定道:“这神殿的景致别有一番风趣,我打算四处走走观赏观赏。”
圣女抿嘴而笑:“姑娘不必解释,国师并没有要关着姑娘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人把你带到神殿来看守了。这神殿不同于寺庙,只供奉神灵,在重大的日子里接受王室朝拜,为国祈福、为楼兰祈雨,平时不受百姓香火,更不轻易允许男子入内,神殿中没有任何守卫,姑娘随时都可以离开。”
“他既然不想关着我,又为什么要抓我,还在我身上下封印?”
圣女摇摇头:“国师自然有他的用意,不过国师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不要随便插手这里的事,一切都是定数。”
洛诗诗一时不知道究竟是圣女心思单纯被国师蒙蔽,还是自己误解了国师。她并非不讲义气之人,而是如今她的法术已经被封印,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转念一想,自己不过就是历史的一个过客,有些事或许早就注定。眼下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和她一样的穿越者。
“谢谢你救了小阿冽,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我终日只能待在这个神殿中,他经常跑来给我解闷,给我讲外面好玩的事情。”
侍女带着陶先生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
圣女将他带到孩子睡着的房间,陶先生把完脉,摸了摸这孩子的额头和腋下,松了一口气,责怪道:“阿依慕,你应该好好罚罚阿香,她告诉我孩子得了极其严重的风寒,高烧不退,让我担心了一路。”
阿香冤枉道:“我真的没有......”
“阿香的确没有乱说,那孩子确实病的很重,额头也烧的厉害。是我的一个朋友给他吃了一粒药,他睡了一觉,出了一身的汗,烧就退了。”
“这药吃的很及时,再晚一点退烧,这孩子恐怕就要变成痴儿了。”陶先生挥笔写下一道药方,让药童和侍女带着药方去抓药,“先前的药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只要每日按时吃治疗风寒的药,几天就可痊愈。”
待药童和阿香都离去,陶先生道:“真是奇了,中医之道,在于徐徐图之,我从没有听说过有如此奇效的药,我想见见你这位朋友。”
“我的这位朋友刚刚离开,听她说起,这是她家乡的药,对温病有奇效。对了,她和你一样,也是中原人。”
“哦?听你这么说,我对你这位朋友更好奇了。阿依慕,下回再见到你这个朋友,请你一定要通知我,我想结识一下。”
圣女阿依慕道;“我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洛诗诗身上的随性和洒脱,还有她的无拘无束,对阿依慕来说都是奢侈的。
陶先生察觉到阿依慕的神色,不悦道:“你口中的‘他’是女子还是男子?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阿依慕虽然从小在神殿长大,不怎么通晓男女之事,但经过上次的事......还是隐隐听出了他话里的醋意,她飞红的脸颊被面纱遮盖,心中竟生出一丝喜悦,可她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这些都不重要,感谢陶先生救治小阿冽,陶先生的情谊,阿依慕铭记于心,神殿有规矩,男子不能在这里久留,我送先生离开。”
陶先生面露不舍:“阿依慕,自上次一别,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你的样子了,我想见见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阿依慕自幼在神殿长大,早就立下了终身侍奉神明的誓言。感谢先生错爱,先生不必在此等候了,早些回中原去吧。”
他本不是如此直率之人,可他知道,他和阿依慕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如果此刻不争取,便再难有机会,他沉声道;“第一次在祭台见到你,你在祭台上翩翩起舞,突如其来的风吹落了你的面纱,仅仅是那一面,我就......”
“先生,药取回来了。”
药童来得如此不是时候,打断了陶先生的话,阿依慕心中庆幸,更多的却是失望,她这是怎么了?
“阿香,你替我送陶先生吧。”
陶先生眼中难掩落寞之色,说了一句让阿香和药童都摸不着头脑的话:“你多保重,我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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