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实身份

这一夜,林岚和青玉真人谈了许久,林岚虽然一只没有对青玉真人放下戒心,但是也知道这位真人确实是一位心地善良之人,除了一些比较隐蔽话题,青玉真人对于林岚的询问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玉真人对林岚也有一定的了解,一边同情着从小就以看尽世态炎凉的林岚,一边也惊讶他小小年纪的心性成熟。

清晨,青玉真人在灶台上端出一碗清粥递给刚刚打坐苏醒的林岚,笑道:

“你现在身体还不能进食荤腥,所以贫道一大早下山用自己编的竹篓换取了一些粗粮稻米。救你出水的那位老者算是这个村里最为年长的,姓胡,大家都称之为胡老或者胡爷爷,威信也颇高。起初知道我需要些粮食,恨不得把村里人都召集起来给我扛上几袋,这倒是让贫道颇为不好意思。”

林岚接过热气腾腾的瓷碗,向青玉道人道了声谢:

“看的出真人在村中的威望不下于那位胡爷爷。”

喝了一口热粥,一股暖流入腹,让并未感觉到饿的林岚索性打开了胃口,三两口就喝完一碗,砸吧砸吧嘴明显的有些意犹未尽。

青玉真人看的出来林岚想再来一碗却又不好意思的表情,接过空碗又去盛了一碗递给林岚。

林岚又喝了一口清粥并未着急下咽,而是含在嘴里细细回味着稻米的清香,喉咙滚动咽下一口这才看向青玉真人问道:

“你不吃?”

青玉真人一直含笑看着林岚轻轻摇头道:

“无妨,贫道平日也就一日一餐而已,衣暖五六,食饱七八足以,只是贫道一直独自生活在这半山腰处,冷不丁多出一人做伴,心境难免有些波澜。”

林岚喝下最后一口粥将空碗递还给真人道:

“不劳真人费心,待我伤势好转自会离去。”

知道林岚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青玉真人倒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转身将空碗放回灶台上才开口说道:

“是去是留听从本心,只是以你的年纪于武力,出去又当如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天经地义,看你的伤势不止是汹涌河水冲击造成的,体内淤积的庞大药力更不是毫无背景之人可以挥霍的,不管是他人觊觎你的无名功法也好,还是只想至于你死地也罢,贫道总不好看着你离去送死。”

林岚听闻这一番话,心中震惊,全身紧绷,像是随时可以起身发难,眼神凌厉的看着青玉真人的背影道:

“你还是想要试探我的底细?你到底是何人!”

青玉道人毫不在意林岚所散发出的淡淡杀机,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道:

“贫道曾是道德观左护法柳青玉。”

一语石破天惊,林岚被惊得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依稀记得潇阳姑姑在给他讲解武品之时,所说的那段故事里有一护法,他就姓柳,难道……

“你……你就是潇阳姑姑所说的当年叛逃出道德观的那个嗜血护法?一人屠尽了追杀你的人?”

“嗜血护法?”

青玉真人小声嘀咕一句,对于这个称号他有些无语。但是还有一个名字让他有些意外,潇阳……混元门紫竹峰主潇阳吗?

说漏嘴的林岚赶忙闭上了嘴,听到青玉真人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林岚反而不怎么紧张了,因为以他的实力向要自己的命轻而易举,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救自己,还帮自己疗伤。

但是林岚还是控住不足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真人当年为何会叛逃师门?而且突破一品境之人在宗门中应该也会备受关注吧?”

青玉真人略微有些失神,轻叹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

“也罢,这件事也藏在贫道心中多年,今天就一吐为快把……”

原来当年青玉真人也就是道德观左护法柳青玉,是一代弟子中最有希望突破一品境成为观中小观主,年仅二十就已然二品趋于圆满,这让大观主更是不由余力的帮助柳青玉破镜入一品,索性直接将他带入观内秘境,金莲孕育池,池内长有集观中气运孕育出的九朵金莲,在此处能借助这一方天地气运从而提高破镜几率,柳青玉倒也没有辜负大观主的期望,成功步入一品之境,就在他想要将这一喜讯告诉大观主之时,他发现了一件另他无比惊恐的一件事。原来这九朵金莲并非是吸收道德观的气运而幻化而来,竟然是每隔几年就要有一名一品高手和十数名二品武夫献祭,吸食他们的精血来维持着跟道德观息息相关的九朵气运金莲。

回过神的青玉真人喃喃道:

“直到那一刻起,我才知道为何和我一样青字辈的师兄弟每隔几年就会少一批,而且道德观大小道观不过十六座,却仍然未曾每一观都有小观主坐镇,这种做法让我无法接受。后来大观主有所察觉,为了活命我只能逃出来,虽然我那时已然一品之境,但是未曾固本求元,尽管杀了不少前来追杀我的人,但也差点身死道消,然后我慌不择路的一头扎进连绵大山中,不经意跑到了此处,我深知仅凭自己之力撼动不了道德观,有些心灰意冷的在此结发修行,直到坐化为止。”

不在以贫道自称的青玉真人脸上有些落寞,有些自责,不能为同门师兄弟报仇,更不敢在江湖里露面,只能躲在着深山之中隐姓埋名,饶是一品高手又如何,也敌不过这弱肉强食的江湖。

林岚彻底放下了戒心,原来这世间之人都有自己难言之苦,一时之间,两人皆默默无言。

青玉真人正了正身形,恢复了往日神情道:

“我知道你来自混元门,而且称呼潇阳为姑姑,想必在门中应该也是人上人,为何会沦为至此啊?”

林岚苦涩一笑,将自己这短短几年经历一一道出。

待青玉真人倾听完林岚的所有事迹之后,轻叹一声道:

“世事无常,福祸相依,你短短几年的经历比往常人一辈子都多,果然大宗大派之中腌臜之事也多,不过倒也磨炼出了你的心性,如此坚毅心性想必对你以后武道一途也有不少裨益。”然后青玉真人话语一顿,试探性的问道:

“你可愿意与我习武?你不要误会,并非我想利用你以后替我怎样,只是你的根基确实不错,我实在不想你埋没了自己。”

林岚眼睛一亮,惊喜不已道:

“当真?”

青玉真人看他没有回绝,淡淡笑道:

“自然是真,武道一途不进则退,在你未入一品境界之前,我可助你一臂之力,至于以后的成就,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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