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大钟楼响起一声沉闷的钟鸣，已然下午一点，警方终于完成了初步调查，收队离开。
广播通知医学院教学楼的所有师生，可以离开教室了。
人潮如开闸泄洪的水库倾泻而出，学生们快步冲向食堂。
食堂平常下午一点关门，但今日特殊情况，延长至二点。
黄药祯点了份酸辣土豆丝，番茄炒蛋，糖醋小排，二两米饭，小口小口吃着。
张临川则风卷残云吃完了，正捧着手机刷H大贴吧。
学生们各个化身福尔摩斯，推测占菲的死因，每分钟能盖十几层楼。
“黄药祯，号称没有H大八卦不知道的扒神说，舞蹈系系花占菲的死，可能与阎王要听鬼故事APP有关。扒神最新上传的照片可以看到，占菲跳楼时手机页面，正是阎王要听鬼故事，现在大家都在传APP杀人了。”
“这……也太武断了吧。”黄药祯咋舌。
“哦，你没玩阎王要听鬼故事，所以不知道。”张临川掏出手机，点开APP递给了黄药祯。
黑色手机页面，一只无形的手，书写着腥红扭曲的文字。
你想要见到鬼吗？
你想要受到鬼神庇护，心想事成吗？
阎王要听故事APP，带你去看不一样的世界。
启动页面结束，弹出新任务提示。
黄药祯点开了新任务——白天鹅与黑天鹅。
H市一中50年校庆，舞蹈社校庆表演节目为天鹅湖，节选第二幕白天鹅变奏与群舞。
指导老师为鼓舞士气，透露了个内部消息。
学校将邀请校友中最顶尖一批回校庆贺，国内芭蕾第一人梁白风，届时亦会回校。
40年校庆时，曾有学姐惊鸿一舞，获得梁白风青睐，收为关门弟子，如今已是世界知名舞团首席。
舞蹈社所有人铆了足劲，想要成为主舞白天鹅。
可小敏太出色了，令其他人仿佛是凤凰身边的雏鸡。
唯一能与之一争的小菲，论舞蹈功底他们平分秋色，但对角色的领悟与表现，却相差千里。
小菲疯狂嫉妒着小敏，心里赌咒着。
要是舞蹈社内部选拔那一天，小敏出现意外，不能比赛就好了。
校霸小哲无意间看到小敏跳舞，之后每天跑来告白追求。
但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小敏多次拒绝，小哲却是愈挫愈勇。
拜托小敏的好友小菲帮忙，将小敏骗到了，旧教学楼顶表白。
翌日，旧教学楼前，小敏倒在了猩红的血泊里，而她的红色舞鞋不翼而飞。
最新任务：高级任务见识不一样的世界——找出小敏的红色舞鞋。
任务奖励：50灵气值。
是否领取任务？
黄药祯毫不犹豫的点击了是。
“你，你，你咋就把任务领了。”张临川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领这个任务，为什么？”黄药祯疑惑，“我看其他任务都10或者20灵气值，这个一下就有50灵气值呢。”
“我平时也就领领，10灵气值的初级任务——子夜鬼故事，子夜的时候，听一听鬼故事。或是20灵气值中级任务——灵异你我它，与人玩玩玛丽小姐、四角游戏之类的灵异小游戏。你一上来就给我领了个，50灵气值的高级任务——见识不一样的世界。要不是念着咱高中三年同学情谊，我今天非把你脑子打出来不可。”
黄药祯挑眉，“一个想要靠替鬼实现心愿，平白获得一个亿的人，整天领初、中级任务，只怕你曾曾曾曾孙子都没办法达成所愿。我一下帮你提了五倍速，你不感激涕零，竟然还怪我。”
“我感激你个毛线啊，这任务是你接的，你必须给我完成，不然我和你没完。”张临川气呼呼道。
“你这咋还耍无赖呢。”见张临川像是临界点的气球，快要气炸了，黄药祯好声好气道，“成成成，我替你把任务做了，话说任务失败会怎么样啊？”
“任务奖励为0，还得倒扣一倍灵气值，放弃任务则会被倒扣三倍灵气值。”张临川不禁又道，“我要是任务失败，被倒扣灵气值，你也得想办法给我补回来。”
“知道了。”黄药祯无奈道。
“这还差不多。”张临川冷哼一声，接着道，“言归正传，新任务里白天鹅与黑天鹅的故事，说的正好是柯诗敏与占菲的故事，里面三个人现在都死了，所以大家怀疑APP杀人了。”
“柯诗敏听着好耳熟啊，是谁来着？”黄药祯摸着下巴努力回忆。
“卧槽，黄药祯你真的假的。”张临川一脸震惊，“市一中美女学霸柯诗敏哇，高二来咱学校交流学习，对蒲紫尘一见钟情，还跳舞表白来着。”
黄药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是她啊，我说这名字咋那么耳熟呢。”
“新闻报道这件事，只写了柯某，真没想到是柯诗敏。话说柯诗敏从市一中旧教学楼天台坠楼身亡，警方调查后，没有发现胁迫、挣扎的痕迹，最终公布结果为柯诗敏独自去天台，因天台围杆年久失修，致其坠楼，最终死亡。”
“柯诗敏的父亲是我市知名心理学教授柯霁云，他声称自己的女儿非常乖巧，不可能放学后，一个人跑去快要拆除的旧教学楼，一定是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事，造成她出现在那儿。柯诗敏的死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要求警方重新调查，事情闹的还挺大的，但最终什么也没查到，不了了之了，没想到真的另有隐情。”
黄药祯唏嘘一声，惊疑不定道，“等等，三个人？”
“故事里面的小哲，现实里名叫沈哲，H市传媒大学音乐表演系大一学生，上周二从我市大剧院跳楼，抢救无效死亡。”张临川打开贴吧里的新闻链接，给黄药祯看。
黄药祯将新闻细细看了一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今晚我们去找不翼而飞的红色舞鞋。”黄药祯说。
“能把们字去掉吗？”张临川问。
“显而易见不能。”黄药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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