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假的就是假的,纸是保不住火的,若被贾副院长识破,他肯定会就此事大做文章,给你带来大麻烦。”孙方圆说的是真心话,吴念远识破了她的身份,不仅没有难为她,还有心帮助她,她不能再把吴念远拉 下水。
“你和贾井祥是什么关系?”孙方圆提到贾井祥,吴念远顺势询问。
“什么关系都没有!在来书院之前,甚至都没听过他的名字!”孙方圆如实相告。
吴念远微微颔首,这样最好!
“院长,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日后山高水长……江湖再见!”孙方圆以为吴念远打算放她走。
谁知吴念远却说:“难得遇见你这个有真才实学的,书院需要你这样的夫子!”
“可是……我……”孙方圆既感激于吴念远的赏识,同时更加担心,她不仅冒名顶替孙芳原,最关键的是她是个女子!曾经还被吴念远救回武侯府,而她却顺走了他家的财宝……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吴念远的这句话让孙方圆有片刻失神,但是……她和吴念远相识还不到两天,吴念远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承诺有几分真几分假?
孙方圆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如果她不顺着他的意思办,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她?
“好……”孙方圆说的很违心。
“蓝孔雀这个称呼我很喜欢,私下里可以叫!”
啊?孙方圆疑惑地看了吴念远一眼,但见他目光真诚,神情真挚,心有点慌。
吴念远侧开身体,孙方圆溜得比兔子还快。望着孙方圆溜之大吉的背影,吴念远淡淡吩咐阿书:“派人盯着他!”
孙方圆的警惕心还挺强!不过他喜欢。
阿书从墙头上跃到地面,一脸惊奇地问:“院长,他竟然和孙芳原长得一模一样,估计贾副院长也发现不了!”
“嗯!”吴念远感慨,孙方圆若非在书写上漏出破绽,仅仅看长相,还真难发现其中的不同!
“那么,我们可以利用他,反间贾井祥!”阿书得意地建议。
吴念远眸色深沉没有表态。
孙方圆内心纠结万分地回到宿舍,见面瘫脸安以铭正躺在床上午休,顿时眼前一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需要更详细地了解吴念远。
“安兄,向你打听个人!”孙方圆凑到安以铭面前。
安以铭以为孙方圆会追问他为何会维护孟芳菲,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警惕地问:“谁?”
“院长!”
安以铭紧张的心弦瞬间放松,轻声问:“你想知道他的哪些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吴念远,二十岁,两年前任敬贤书院的院长,出身七代武侯府……”安以铭缓缓道来。
“停,何为七代武侯府?”
“武侯府从立国起,延续了七代!”
孙方圆暗道一声:牛逼。历史上能延续七代仍旧是侯府的恐怕很少,七代之后大多退化成平民。
“哦,武侯府姓吴?”
“姓杨!”安以铭纠正,“他自幼在武侯府长大……”
“为何不在吴家长大?”孙方圆嗅到了宅斗的气息。
“这个……外界传闻他母亲和他父亲关系不好,他母亲在武侯府生的他,他出生那天母亲就去世了,一直到他十六岁考中武状元,才被吴家接回去!”安以铭的语气一直很平淡,如同讲述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故事。
“这样啊……”孙方圆心情很失落,七代武侯府定然是个高得让人不能招惹的门第,而能与武侯府结亲的吴家定然也是豪门士族,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吴念远在这样的家庭中能活到成年,少不了学会工于心计、善于伪装。与其说他在帮她,倒不如说是利用!吴念远的可信度太低!看来敬贤书院是呆不下去了!否则迟早被吴念远利用,死得不明不白。
安以铭见孙方圆陷入沉思,提醒道:“方圆,最好不要跟吴院长沾上关系,否则……会很危险!”
孙方圆笑道:“多谢安兄提醒!”
孙方圆开始收拾包袱,一边收拾一边假装很随意地说:“安兄,下午我有事需要下山一趟,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嗯……”安以铭并未察觉孙方圆举动的反常之处。
孙方圆前脚出了书院的大门,后脚便有人向吴念远禀报:孙方圆背着包袱离开了书院。
吴念远轻轻品了一口茶,淡淡道:“等他玩够了,再把他请回来!”“请”字咬得极重。
他猜到孙方圆会不信任他,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小,直接逃了!他看上的人,怎能逃得掉?
孙方圆走到敬贤山下,腿儿细了一圈,回头望望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下暗喜:拜拜了!她包袱里不仅带了不少细软而且还有孙芳原的官凭路引,不愁生活。
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进了都城,此时华灯初现,人潮如海,热闹非凡。
孙方圆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吃了顿饭,而后又找了家很低调的客栈休息,躺在床上,心情无比舒畅,如今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生活了,而且可以自由自在,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但是她却发现不太对劲,昨夜她明明宿在客栈里,客栈的床单是纯白色的,窗帘是黑色的。可是她此刻身下铺的床单是青色的,窗帘是白色的,室内的摆设也很精致……
急忙起身,推开门,眼前出现一个正在小院里练武的男子,此人身着藏青色短衫,手中一柄宝剑,正舞得密不透风。孙方圆正想拍手叫好,然而舞剑的男子转过身,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尤其是那双丹凤眼……
手僵在半空中,心里郁闷几欲呕血。
“孙夫子,昨夜睡得可安稳?”吴念远收了剑势,瞥了孙方圆一眼,大有所指地问。
孙方圆咽了口唾沫,她平时睡觉很警醒,但昨夜她被人从都城运到敬贤书院,竟然丝毫不知,说明她昨夜定然被人下了安眠药!而下药的人定然是吴念远派的!他在警告她,以后别妄想逃跑!
“安……安稳……”孙方圆笑得很尴尬,她昨天的逃跑行为在吴念远看来,如同孙猴子在如来佛手掌上翻跟斗!
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非常不爽!但……她此刻有把柄握在吴念远手中,她只能把这口气忍下。
孙方圆看了看爬上三竿的太阳,不等吴念远再开口急忙说:“授课时间到了,告退!”
看着孙方圆走得很狼狈,吴念远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经过此事,她应该不会想着再逃了吧。
此时阿书递过来一封书信道:“院长,这是小乞丐的所有信息,另外,夜闯武侯府的杀手查到了一点线索,应该是天谴里面的人,而且在天谴里排名前三。”
天谴?吴念远目光深邃,苏幕晗还挺有能耐,能买动天谴的人!他对天谴略有了解,知道它是横跨三国的杀手情报组织,组织的***很少有人见过其真容,有人说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有人说是二十几岁的姑娘,总之很神秘。这个组织因不参与任何国家的朝堂争斗,故而三国的皇帝都视若无睹。
可是,这次天谴组织杀的可是他吴念远名义上的妻子,公然跟武侯府叫板,他就不能置之不理。
打开信封,里面寥寥数语:“小乞丐三年前出现在熙辉国都,每日都蹲在茶楼外乞讨,并无其它亲族,三年前的一切都查无痕迹。”
吴念远紧紧握住信封,小乞丐是个可怜人。
“阿书,在郊外给小乞丐立个衣冠冢,清明日我亲自去祭奠!”
“是……”阿书感动得差点落泪,他家主子重情重义,连小乞丐这种没有丝毫背景的人,但凡与主子有点关系的人,主子都会厚待,即便是人死了,也不例外。
孙方圆一边往乐乎班走,一边琢磨如何逃出吴念远的手掌。既然主动逃不掉,那就想办法让吴念远把他开除!
当初为了逃避孟芳菲的追杀,本以为躲在吴念远身后会更安全,才短短两日光景,她竟然为了逃命,又要费尽心思逃离吴念远的手掌心,而这次的难度显然要比逃避孟芳菲的追杀要大很多。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突然出现天谴的***车玉发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很快摇摇头。她绝不会做饮鸩止渴的事,若车玉发这次帮了她,那么她还得想着如何再逃里天谴……
天谴和敬贤书院相比,还是敬贤书院安全些。
当孙方圆踏入乐乎班时,赵尚文看看沙漏阴阳怪气地说:“夫子,你曾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今日你迟到了,该当如何?”
孙方圆心知赵尚文准备找事,若在平时她定然会与赵尚文好好探讨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她只关心如何做才能让吴念远把她开除了。
“要不,你去院长那里告我迟到,然后再去朝思暮省阁面前闹,让他把我开除了,我感激不尽!”孙方圆目光灼灼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落在赵尚文耳中却是极大的讽刺,昨天院长大人亲自来乐乎班给孙方圆撑腰,今日赵尚文再去闹,那简直是脑袋想搬家的行为。
“夫子现在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一个小小的学生怎么得罪得起?”赵尚文依旧阴阳怪气。
孙方圆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询问:“你说,我怎么做院长才会把我开除?”
赵尚文气得快要吐血,孙方圆是在他面前炫耀吗?炫耀她和院长的关系铁,无论她做再出格的事都有院长罩着。
“夫子,昨天隔壁班的夫子,因酒后去教舍,被吴院长逮个正着,那个夫子当场就卷铺盖走人了!”赵尚文笑挑衅地笑着。吴念远一向以一视同仁,公正无私,赏罚分明立身,如果孙方圆也带着酒气来教舍,吴念远定然会把孙方圆开除了。
“真的?”孙方圆如同发现了宝藏。她如果在教舍里酗酒,性质比酒后到教舍严重的多。吴念远若不把她开除了,日后如何维护书院戒律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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