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知道这个法子有些惊世骇俗,不过真的很管用!”孙方圆继续向吴念远推销她的法子。
吴念远抬手拦住孙方圆示意她坐下。
“院长,我朝律法可有禁止男人喜欢男人的?你若做了,可否会丢了职位?”孙方圆坐下后,继续劝说。
“孙夫子的智谋,领教了,此事还需考虑,你先退下吧!”吴念远的目光开始闪躲。
孙方圆如释重负,逃也似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走出很远,孙方圆才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前路漆黑一片。
吴念远的性情本就难以琢磨,如今他还会读心术,日后她在他面前说话做事该多费脑细胞?他若是个正值的君子还好说,万一是个阴险的小人……万一他再发现她是个女子……万一他知道她就是小乞丐……孙方圆感觉压力快要让她窒息了。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貌似根本不知晓有关她的其他秘密,或许读心术的施展也是需要特定条件的。
孙方圆走后,阿书无不担忧地说:“院长,孙方圆知晓了您的秘密,要不要……”阿书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吴念远揉揉眉头,这个的确有点难以抉择,孙方圆的确有才,但是为人太过狡猾……
阿书见吴念远心软,补充道:“小的觉得孙方圆有点像扮猪吃老虎。”
吴念远并没有顺着阿书的思路,而是问:“可以把他拉拢过来!”
阿书眼睛一亮,对啊!孙方圆好歹有才华,如果拉拢过来的话,对院长是大有裨益。
“是,小的现在就去银号取银两!”阿书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用银子收买孙方圆。
吴念远无语扶额道:“还有更好的法子!”
阿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可以跟他找个女子!”吴念远提醒阿书。
“哦——”阿书醒悟,孙方圆和孟芳菲正在闹退婚,正是寂寞难耐的时候,再给他找个女子,他定然感恩戴德,“院长,武侯府的庶出的表妹不少,您看谁合适?”
“小玉不错!”
“啊?”阿书惊呆了,他妹妹?阿玉可是一心想着给吴念远做妾的……
“有意见?”
“呵呵,没!没!没!”阿书挠头,“院长,您也知道,我那妹妹一心……”
“小玉最放心!”吴念远打断阿书的话,小玉在武侯府虽然不是最机灵的,但是胜在规矩、踏实、忠心。
“好吧……”阿书垂头丧气,他们出身奴籍,根本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利,只需要服从即可。
“孙芳原查得如何了?”
话题转移得有点快,阿书一时没反应过来,癔症了一下,才明白吴念远所指。他从屋内取出一个小木匣子,放到吴念远面前。
打开木匣子,映着点点烛火光芒,一个金光闪闪的指环出现在面前。
吴念远拿起指环仔细查看,上面镌刻的一行小字,让他眸色一变,急问:“这个从何处得来?”
安以铭没毁容前也是敬贤书院的夫子,有一年大考,他教的学生考中榜眼,陛下亲赐金指环,指环上刻有皇家御赐字样,以示对他的恩宠。
“书院后山百尺崖下!尸体已妥善保存!”
阿书回想起昨天,他按照书院护卫提供的线索,一路找到书院后山百尺崖,崖上有明显拉扯的痕迹,崖下并未发现尸体,而是在崖下一公里外,发现一个新土堆,扒开土堆一看,安以铭的尸体赫然出现。
吴念远眸色含霜,安以铭死了?那么现在和孙方圆同住一个宿舍的安以铭又是谁?
“院长,是否要审假冒的安以铭?”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盯紧即可!”
直觉告诉吴念远,安以铭死亡背后的原因不会太单纯。贾井祥推荐的孙芳原消失不见了,而安以铭又莫名其妙死亡,凭空出现了一个和孙芳原外貌一样的人……这些事情出现的太巧合了。
吴念远眸中聚起一团风暴,看似风平浪静的书院,竟然出了人命案子!若非孙方圆的出现,这个人命案子到现在他还蒙在鼓里!
他就任敬贤书院院长这两年,想把他拉下马的人多如牛毛,但大多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而这次……一旦处理不好,会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孙方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事情为何会搞到如此糟糕的地步?此刻她是进退两难!起初她冒名顶替孙芳原,只是想躲避孟芳菲的追杀!本以为敬贤书院是个避风港,好不容易把孙芳原的未婚妻给收拾住了,又被吴念远发现了她是个冒牌货。为了不被吴念远利用,她试图逃跑,结果……弄巧成拙,现在她又发现了吴念远的核心秘密,稍有不慎就会被吴念远灭口……
她决定去找安以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找安以铭了解吴念远更多的情况,再调整策略以保命。
夜晚的藏书阁一片漆黑,只有东边的一间小屋有微弱的灯光,孙方圆猜测安以铭应该在里面。
孙方圆轻扣房门。
“谁?”里面传来警惕的质问。
“安兄,是我!”
片刻,门打开了,露出一张人皮面具脸,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警惕。
“这么晚了,你……”安以铭堵着房门,并没有打算让她进。
“安兄,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只是……我有话要跟你谈……”
安以铭神色犹豫。
“有关吴念远的!”
安以铭让开一条缝,关门之前又查看了门外的情况。
进来之后,孙方圆才发现小屋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桌子,连多余的凳子都没地方放,她只得在坐到床沿上。
安以铭靠门站着不带任何情绪地问:“怎么了?”
“吴念远……”
还没等孙方圆说完,安以铭烦躁地打断:“我说过,想活命离他远点。”
孙方圆表示委屈:
“我当然想离他远点,巴不得逃离书院……我昨天下午本就没打算回来,可是他已经盯上我了,我是被他抓回来的,还有今天在教舍酗酒,目的是让他把我开了,结果中途杀出个老胖子把事给搅黄了!”
“老胖子?”安以铭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那是贾副院长,是他引荐你进书院的,你出了事,他当然想方设法保你了!”
孙方圆欲哭无泪,什么叫弄巧成拙?贾井祥简直是猪队友!
“贾副院长虽然是副院长,但是在书院呆了三十年,从夫子做起,一直到今天的位置,深得人心,你应该去找他!”
“啊?”孙方圆觉得太不靠谱,但还是硬着头皮问,“贾副院长能斗得过吴念远?或者说能把他从院长的位置上拉下来吗?”既然逃不过吴念远的手掌心,那么联合贾井祥把吴念远从书院赶走,也算是一条路。吴念远虽然家世强大,但在书院毫无根基。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不知道!”安以铭连续打了几个夸张的哈欠,摆明了要送客。
孙方圆只得识趣地告辞,走在漆黑的夜里,她感觉此刻的处境堪比赤脚走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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