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片沧澜大陆在经历了23年的战乱、分裂、民不聊生后,终于迎来了止戈散马,北边慕晟定都上京,定国号“燕”,史称北燕,南边齐煊定都天龙城,定国号“陈”,史称南陈,两国签订止站协议,互通贸易,国泰民安、百姓安居。这份和平在维持了一百五十年后,南陈第三任帝王齐広撕毁止战合约,带兵三十万入侵北燕边境临城和辽城。少年将军叶衡带兵二十万浴血奋战三年,终将陈兵赶出了临城和辽城。其后三十多年燕陈两国边境时有摩擦,大大小小战役有几千次。最著名的要属缙云山之战,定远大将军叶衡率燕军三万,全歼陈军五万,幷活捉了陈军主帅陈国国舅爷李陵,还拿下了陈国的缙云城。齐国皇帝齐広得知战报噩耗,当场咳血,不久病逝,享年三十二岁。后幼帝登基,这十五年间,燕陈两国边境到是较为平静。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北燕187年,这时北燕的第三任帝王慕询52岁,南陈迎来的是它的第四任帝王齐晏,他九岁登基,现年二十四岁。
上京城今天很热闹,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龙云寺得道高僧了尘大师的赠言,“佛缘,未央沉浮,凤临天下”,据说了尘大师潜心修佛,十五年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将军府千金叶青禾少时体弱多病,母亲苏氏潜心向佛,且龙云寺方丈圆智大师杏林圣手。为给女儿治病,苏氏随女儿在龙云寺雅居十年,近日拜别方丈,答谢佛缘,准备回将军府,恰好碰上了尘大师,大师见叶家丫头,赠了这十字真言。这十字一出,不止北燕的老百姓炸了,这对皇室更是一道惊雷。
北燕开国皇帝世祖在立储上早已立下规矩,历代君主东宫之位首立嫡皇子,皇后无所出或嫡皇子品性才能欠佳,则在众多皇子中考核贤者立之。现太子为孙皇后所出皇七子慕子翌。
上京城连打夜的更夫都知道未来太子妃是丞相沈陌的嫡女沈玉寒,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传言孙皇后和沈夫人早已为两人定下亲事,只等时机成熟皇上下诏即可。这了尘大师的赠言着实要改变这三人的命运.......
燕皇膝下共有五子四女,长公主慕子晞,虚岁二十六生母李淑妃,嫁给了南陈六王爷齐景。二皇子慕子昱,虚岁二十五生母容贵妃,封睿王。三公主慕子玥生母容贵妃,五岁夭折。四皇子慕子瑾,虚岁二十四生母祥嫔,幼年从树上掉下,右脚落下残疾,为掩饰自己走路一瘸一拐,常年坐着轮椅,封瑾王。五皇子慕子昀,虚岁二十二生母容贵妃,封康王。六公主慕子宸,虚岁二十二生母惠妃,嫁给了庆国公之子安叡。七皇子慕子翌,虚岁二十一生母孙皇后,封太子。八公主慕子苓,虚岁十七生母贤妃,待字闺中。九皇子慕子旻,虚岁十七生母云嫔,云嫔生九皇子时难产而亡,九皇子随七皇子一起,在皇后身边长大,封号晋王。
凤居宫,皇后寝宫。宫女初夏正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皇后端详的抿了一小口茶,盖杯的声音让初夏又是一怔。身旁吴嬷嬷屏息察言,小心的看着皇后的神色。
“贵妃又开始想她不该想的呢?”短短几个字很轻却异常凛厉。
“奴婢看见贵妃娘娘接见了礼部尚书胡大人”初夏的声音也很轻,但每个字都抖的厉害。
皇后将手腕的玉镯抚摸着转动了一圈,轻笑了一声,初夏的身子伏的更低了。
吴嬷嬷看着皇后蹙了一下眉然后看向了自己,微点了一下头。她须臾领会,看向跪着的初夏,“继续去盯着,小心”。
“是”初夏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娘娘,”吴嬷嬷小心的试探着,“你说咱们太子殿下文才武德,栖梧宫那位已经认命老实了,这了尘大师十字赠言一出,她又开始动歪心思了,我看这容贵妃的嗜好就是喜欢觊觎别人的东西”。
皇后拈起一颗盘中的梅果喂到嘴里,片刻后说了句“本宫乏了,退下吧”。
吴嬷嬷毕恭毕敬的说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将军府,今天的福伯从早上起来就一直乐呵个不停,他指挥丫鬟小厮们打扫着院子、正厅、卧房、客房、书房......嘴里不停叨喊着“大家都仔细点,将军府上到屋顶的瓦片,下到院里的每颗花花草草都要擦的亮亮的,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来到前院,他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甚是满意“好好好.......今儿大家都辛苦了。”
时不时几个丫鬟或小厮会问一下“福伯,这个花瓶摆的对吗?”,“福伯,您看这地扫的干净吗?”,“福伯,这几株花草修的好看不?”,“福伯,这马厩要不要打扫啊?”.....
福伯依旧一个劲的在好好好,并吩咐厨房的小厮,明天一定要起早,去买最新鲜的菜回来。
明天,夫人和小姐就要回来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的海棠树上,这棵树已经很高了,碗口粗的树干笔直笔直的,枝叶向四周支散着,像把油纸伞。福伯抚摸着树干仰着头,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就留了出来,十年了,他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将军府十年了,还记得十年前小姐和少爷种这棵树,当时这树才跟小姐一样高。
十年前小姐发病,上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请过来了,还有宫里的御医,整整七天,小姐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之后夫人为了小姐的身体着想,决定带着小姐去龙云寺养病,这一去就是十年,夫人和小姐离开的第十日,少爷也走了,去找在临城守边关的父亲,“也不知少爷现在当上什么官了?”福伯嘟哝了一句,转身继续督查丫鬟小厮们做事。
为了夫人和小姐,福伯还真是马厩都不放过,专门盯着两个小厮收拾在。
“福伯,夫人和小姐回来了”丫鬟小菊终于在马厩找到了福伯。
“什么?不是说明天到吗?怎么今天”福伯是又惊又喜,赶紧跑向前厅,老远就哭喊着,“夫人,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叶夫人端坐在主位,福伯让小菊赶紧上茶,自己则跪下来诉说这十年的孤单思念之苦。
叶夫人还是那么端庄典雅,微笑着说“福伯,这几年辛苦你了”。
福伯边擦泪边看向了站在夫人身旁的女子,沉鱼落雁,福伯读书少,就想到这四个字形容少女,这还是他平时看戏学会的。
“是小姐?”福伯试探的问道,离府那会儿还只有六岁,十年过去了,现在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叶夫人点了点头。
“福伯好”少女开口声音极为悦耳轻柔,一双的眸子更是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小姐都长这么大了,”福伯先是惊喜后又显露出淡淡的忧愁,“也不知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青禾,让秋灵先带你回房休息,福伯你安排人准备晚饭。”叶夫人起身吩咐了几句,便也打算回房。“青木下个月回来”临走前对着福伯说了一句。
福伯立马堆积了一脸笑。将军府终于热闹了。
栖梧宫,容贵妃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云髻雾鬟,娥眉青黛,眼波流转,煞是妖娆。“皇上,这是臣妾亲自下厨为您做的,您最喜爱的红梅珠香,您赶紧尝尝”。
皇上吃了一口不住的夸到“好吃,好吃”,容贵妃赶紧又为皇上斟酒。看着皇上今日很是开心,她绞弄了一下手里的丝帕终是开口了。
“皇上,您看昀儿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他找个王妃了”容贵妃的声音娇翠欲滴,极为动听。
“朕看礼部尚书的千金不错,改日朕下旨让胡姑娘到宫里来学学礼仪,爱妃要是觉得可以,朕就下旨赐婚。”皇上琢了一口,娓娓道来。
“皇上”容贵妃娇嗔道“臣妾看中的不是胡大人的千金,”咬了咬唇继续道“臣妾觉得........觉得叶将军的女儿叶小姐不错,知书达礼、秀外惠中,跟我们昀儿很是般配”。
皇上夹菜的手微滞了一下,随即怒摔了手中的筷子。容贵妃吓的赶紧跪地。“这就是你今天为什么见礼部尚书?”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见礼部尚书是因为,因为臣妾听说胡夫人病重,臣妾宫里有几味珍贵的药材,希望能帮助胡夫人,皇上知道的,胡夫人是臣妾的家乡人。”容贵妃说着说着就小泣了起来,那声音甚是惹人疼惜。
“起来吧”皇上终究是心软了。“我大燕立国之初就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容儿,你为昀儿的终身大事思量,朕不怪你,但是这叶家丫头的主意,你就此打住。”容贵妃忐忑的起身,准备为皇上继续斟酒,皇上确将酒杯扔在了红梅珠香的盘子里,“朕吃饱了,还有政务处理”说着起身就走了。
“皇上”殿外赵公公见皇上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回昭仁宫。”
凤居宫,孙皇后放下筷子,初雪赶紧奉上痰盂给皇后漱口。“容贵妃惹恼了皇上。”
“是了,把筷子都给摔了。”吴嬷嬷一脸得逞的笑。“还是皇后娘娘厉害,什么也不说,也不做,这贵妃娘娘就自己找事了。”
“她想让康王取叶家小姐,皇上能不恼嘛,这叶小姐的十字赠言最近传的沸沸扬扬,传言说她可是未来皇后啊,这康王不就是痴心妄想吗?”吴嬷嬷一边扶着孙皇后起身,一边絮絮叨叨。
“好了,你也别这多话,去传信,让翌儿明天来见我,就说母后想他了”孙皇后来到窗边,打理着她最心爱的君子兰。
“是”吴嬷嬷领命出去。“好好盯紧了”看到站在门口的初夏,又忍不住嘱咐。“叫那个月儿谨慎些,可别让人家瞧了出来。”
“是”,初雪对吴嬷嬷鞠了一躬。
昭仁宫,皇帝处理完政务,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
“皇上,时辰不早了,今日是宿在昭仁宫?”赵公公在门口候着。
“朕想南霜了,这几日总梦见她,要是朕和南霜的孩子活着,朕就把这叶家丫头许配给他。”窗边皇帝周身笼罩着一层悲伤。“你怎么不说话了?”
“老奴,老奴不知道该说什么,南嫔娘娘的孩子是在腹中夭折的,皇上怎么知道就是位皇子,也许是位公主呢”赵公公这话刚说完就后悔了,赶紧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老奴冒犯了南嫔娘娘。”
殿内没有声音,久久的安静,赵公公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向那抹明黄。
“是啊,南霜就一直想要个公主,要是公主,朕必定舍不得让她嫁人。”
大殿又恢复了安静,赵公公始终在门口候着,“朕累了,你也下去吧。”皇帝走进了内殿,最醒目的位置,南霜的画像就挂在那里。他就那样静静的端详着,眼角有泪在串动。
太子府,慕子翌还在处理今日的公务,案头堆积的公文让他没精力去听小九在旁边絮絮叨叨这几日上京城的奇闻异事。
“九王爷,您没看太子殿下忙的,您就回您的晋王府吧。”太子护卫白枫终是忍不住了。
“白枫,找板子了吧,敢赶我九爷了,七哥,白枫都欺负我。”小九直接跑到案头边甩起了无赖。
“好了,小九,七哥今天要把这些都处理完,你就先回去吧。”慕子翌摸了摸小九的头,“明天七哥带你去云龙阁吃好吃的。”
“好啊”小九开心的合不拢嘴,突然他又安静了下来。“要不要叫上沈玉寒和沈玉妍?”
“七哥,整个上京城都在传叶家小姐是未来皇后,你是太子,那你不是要娶她?沈玉寒怎么办?”他咕哝着两个黝黑的大眼睛看着慕子翌。
“九王爷,和尚的话你也信。”白枫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
“和尚的话你不信,我不信,可是天下的百姓信,七哥未来要做皇帝,除非她叶青禾死了,只要她活着,七哥就必须娶。”小九突然变的认真起来。
“好了,小九,再不走明天我就不带你去了。”慕子翌微笑着打破了紧张。
“好嘞,明儿见。”小九又恢复了天真样,屁颠屁颠跑了。
“小九,叫上玉寒和玉妍,”
“好”头都没回,直接溜了。
“殿下,皇后娘娘带话,让您明天过去一趟。”白枫看向慕子翌,见他点头,就退出了书房。
睿王府,今天同样热闹。书房内,睿王,瑾王,康王都在。睿王稳重,瑾王深城,康王急性子。
“二哥四哥,你们说按祖宗的规矩,七弟既没有品性不端也不是个草包,这皇位八成就是他的了,咱们也不打算争什么了。可这叶家小姐,大燕国老百姓都在传,天选的未来皇后。七弟虽然未婚,但是他和那沈玉寒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天赐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搏一搏。”
“老五,这一个丫头能左右未来的君主是谁?你这是傻愣了吧。”瑾王悠悠道。
“四哥,你久居王府,对这事不了解,情有可原。”康王小抿了一口茶。“现在整个燕国的百姓都认定,这叶青禾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尘大师赠言,那就是天命所赐,这皇后必须是叶青禾,这皇上可以是太子,睿王,瑾王.....不是吗?”
“她嫁给谁,谁就是。”康王眼里迸发出来的贪婪肉眼可见。
“贵妃娘娘为五弟求赐婚叶姑娘,不是被父皇驳回来了嘛。”瑾王说话一向不紧不慢。“况且我与二哥早已娶了正妃。”
“娶不到,也不能让她嫁给七弟或是九弟。”睿王终是开口,说完看向瑾王。
“她的确是一个突破口。”瑾王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说的漫不经心。
沈府,沈夫人来到了沈玉寒房间。“玉寒,在读书了。”
沈玉寒见母亲过来,将书合拢放在了桌上,赶紧起来给母亲行礼。“这么晚,娘怎么过来了?”
沈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坐了下来,“玉寒,最近有见太子殿下吗?”
沈玉寒微微摇了摇头。
“九王爷刚刚差人过来,让你和玉妍明日下午去龙云阁一聚,我想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沈夫人边说边抚摸着女儿的手。“娘知道,最近上京城的一些流言蜚语让你心情不好,你要知道,这流言都是过段时间就不了了之的。不要记挂在心里。”沈玉寒微微点了点头。
“你和太子的婚事,娘和孙皇后早就订好了,况且我女儿才貌双全,咱们不怕。”沈夫人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儿。
“娘,我没事,我等着翌哥哥。”
“好,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娘回房了。”沈夫人起身离开,“有什么事一定不要闷在心里,要跟娘说。”走到门口,沈夫人还在叮嘱,“明天好好去玩。”
“知道了,娘。”沈玉寒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兰质蕙心。
将军府,叶青禾见福伯拿着一叠请柬去大厅找叶夫人。
“福伯”
“小姐”福伯转身看向迎面走来的叶青禾,旁边跟着她的贴身丫鬟秋灵。
“这都是今天送来的?”
“是的”福伯说着将请柬都递给了叶青禾。“都是一些王公大臣的夫人送来的,想邀请夫人和小姐去参加她们的赏花会,游园会,品茶会,观画会...等等一些。”
叶青禾打开上面的两本快速浏览了一遍,一本是庆国公府的品茶会,一本是老六王爷府上的观鸟会。“这观鸟会的贴子怎么也送来了。这老六王爷邀请我们去他府上逗鸟呢?”叶青禾忍不住笑了。
福伯拿过老六王爷府的请柬,仔细瞅了瞅。“定是老六王爷府上的小厮送错了请柬,可是闹了笑话了。”
“把这些都丢了吧”叶青禾将手里的请柬都交到了福伯手上。
“小姐,这......”福伯有些懵,见叶青禾带着秋灵已经走了。回答了“是”,也就照办了。
大厅,叶青禾给叶夫人请了安,奉了茶。叶夫人回来这两日不知为何总是犯头疼,请了大夫看了,也只说没大碍,休息几日便好。此时她正靠在椅上,用右手食指中指轻柔着太阳穴。
“娘,后院的紫藤开的甚是好看,我陪你去走走。”
“是啊,夫人,一廊的紫色,叫人迷了眼,特好看。”秋灵说着眼睛都亮了。
“好,青禾你陪我去走走。”叶夫人起身,叶青禾赶紧过去扶着母亲。叶夫人看向旁边自己的贴身丫鬟“冰兰,你就不用跟着了。”“秋灵你也下去吧。”
“是”冰兰和秋灵行礼退了出去。
叶青禾扶着叶夫人在后院的长廊走着,抬头便望见那一团团,一簇簇的紫藤花。藤花中散出一股淡淡的幽香,阳光洒在上头,晶莹剔透。
“你把请帖都丢了?”叶夫人伸手抚过一串藤花。
“是的。”
“嗯”叶夫人一点也不吃惊。“下个月十五青木会回来一趟,你们两兄妹十年未见了。”
“是啊,听说哥哥做了都尉,要是能留在上京该多好,他说过的,会一辈子护着青禾的。”叶青禾看着母亲。
叶夫人愣了一会儿,苦笑道“他要去跟着爹爹呀,你也要嫁人,哪有妹妹跟着哥哥一辈子的。”
“娘,哥哥今年都二十二了,您啦,也要为哥哥的亲事做考虑了,我哥少年英雄,他这次回来,咱们将军府的门槛必定要被上京城的媒婆们给踏破了。”叶青禾娇嗔的靠在了叶夫人的肩上。
叶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哥喋血沙场,朝不保夕,京城哪家的王公贵族愿意自己的千金以后每天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
“爹爹是少年将军,娘还不是嫁给他了,爹爹那个时候要打的仗可比哥哥现在多多了。”
叶夫人随即叹了口气。“那时候陈国大军压境,边境战火弥漫,百姓苦不堪言。燕国的男儿都一腔热血,争先上战场,卫国杀敌。咱们燕国女子钦佩这些上战场的勇士,自是以嫁给他们为荣。”叶夫人边走边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陈国皇帝齐広死后,这边境有十五年没有打过大仗了,这日常你来我往的小战役虽有不少,也有死伤,但对这上京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常百姓来说,时间久了,都没有感觉了。”
“和平年代,谁愿意把女儿嫁给守边关的将军呢?”叶夫人叹了口气。
“娘,可是女儿知道,这上京城还是有一位千金一直盼着哥哥回来了。”
“沈府的二丫头”叶夫人一点也不吃惊。“这沈府二小姐是庶出,刚出身小娘就去世了,沈陌对她一直不管不顾的,是她小娘生前身边的一个嬷嬷把她带大的。”叶夫人回忆了一会儿。“我见过她,十年前,青禾落水发烧那会儿。她每天下学堂后都来府外跪着,说是她不小心让青禾落水的,要我们原谅她。每天都是很晚,让青木送回去的。”
“娘不知道吧,哥哥的玉佩给了她。”叶青禾看出了母亲不喜欢沈玉妍。“是秋灵告诉我的。”
“叶青木”叶夫人吃惊之余有些生气。“你哥的事,他自己处理,”“不行,赶紧叫福伯,明天把上京城最好的媒婆请过来。”
“娘”叶青禾故意拉长了声音,提醒叶夫人冷静。
她牵着叶夫人的手在石桌边坐下。“哥哥和沈玉妍也是十年未见了,而且这玉佩是因为什么原因给的,我们都不知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若这沈玉妍人好,心善,哥哥喜欢,娘为何不能抛弃这世俗门楣呢?”
“青禾,你哥哥是定远大将军嫡子,他的正妻绝对不能是一个庶女,而你绝对不能去做侧室。这是我将军府的底线。”
叶青禾见母亲说的如此坚定,便缄默不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