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胜了它,其实是战胜了自己。我一次次去挑战它,一次次从痛苦中挣扎着出来,痛不欲生,却又自己有意无意地折磨着自己。它就犹如躲在我内心阴暗角落的一个贼,想起它,我就去惊扰它。
这个贼就是焦虑症。
老校长请吃饭。他是妻子的堂姑父,和我已经有十八年的同事关系了。我从另一所乡中学调到这里来时,他是总务主任。因为亲戚关系,他对我很关照,那时我们关系很好。他常常带我去参加一些应酬,正如《红楼梦》里小红对王熙凤说:“跟着奶奶,我们学些眉眼高低,出入上下,大小的事儿,也得见识见识。”我虽在另一所乡中学当过校长,不过那是穷乡僻壤,简直是坐井观天。来到这个在县里经济最发达的镇后,才发现待人接物原本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老校长其实是一个老江湖,圆滑世故却又真诚乐善。尤其是当谁有红喜白黑大事时,他必定是第一个到场的人,且从始至终统管着,总会把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因而在群众中有很大的号召力。我也为能走进他的生活圈而感到骄傲。
校长调到县城中学当校长后,妻子的姨父继任了校长,此时学校要提拨一名副校长,根据局机关选拨规则,候选人票数过半就当任,我和老校长形成了非常强的竞争态势,谁也不让谁,都私下里较劲。
前后历时半年,局机关组织同事们竟然投了三次票,谁也没有过半。我终究主动选择了退出,老校长成功提拨。从此,我们关系就变了味。毕竟妻子结婚和妻子的爷爷去逝的大事都是他张罗的,我们欠了他大人情,所以我就有意无意地就躲着他。有句欲话说,惹不起躲得起。三年后,他成功当了校长,我更是躲得远远的。
此时,我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在工作上,他倒也没有为难我,时时有通融之处。长达五年对疾病的抗争中,尽量选择了独处,一步步到了今天能够去参加一些活动的样子。
前年,老校长辞了校长职务,到了专职督学岗位上。去年在妻子家族中祖坟修葺地,我们在一起聊了许多,提到弟弟准备从另一个镇小学调到我们镇小学来,老校长爽快地主动要求出面帮忙。
从此,他也主动邀请我参加一些活动。我才发现,其实我们在待人接物的方法上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我从前名利心太重,改变了对人情事故的正常认识。《道德经》:“夫唯不争,天下莫与之争。”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和物,都未曾改变,改变的往往是我们的内心欲求。因而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最好的一种状态就是无争。“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不争之德,才守得内心的一片安宁。老子不争,骑牛本去;孔子不争,七十从心所欲;范仲淹,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陶渊明,宒前前种七棵柳,带月荷锄归。人世间的一切名、利、色,都是相,都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的搏击的一场游戏。
这一场有戏我们称之为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詹姆斯·卡斯的著作《有限和无限的游戏》这本书认为,世界上至少有两种游戏,一种是有限游戏,一种是无限游戏。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它存在时间、空间和数值的界限,并且设立一定门槛和参与规则,来区分游戏的参与者和观看者。而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它没有时间、空间和数值的界限,也没有参与门槛和规则。用一句话来概括:有限游戏在边界内玩,无限游戏在和边界或者“规则”本身玩。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偶然因素,也有必然因素。所谓偶然因素,就是两个异性,也许有婚姻关系,也许没有婚姻关系,也许在白天,也许在晚上,也许在本地,也许在旅游,总之在某个空间点和时间点发生关系,然后有一只非常牛的精子跑赢亿万兄弟,最后结合成一个新的个体。所以,我们看,从某个单一个体的生命来看,它是一个有限游戏。因为它有条件、有规则、有目的。它的条件就是发生关系的时间、地点和人物,规则就是必须是一男一女,两男的就不行,目的就是生孩子,一旦孩子出生,这个游戏就结束了。当然,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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