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条清水的河》第二十八章

昨天下午和妙乐师父喝茶,碰巧遇上他的一个从六盘水来的徒弟,十五年的普洱,一切好好的。到了院子,突然感觉不舒适,但我们还是去了一趟县城。回来到街上药店测量血压,升到了一百六十多。我只要血压升到一百五左右,就会明显感觉到不舒适,晕乎乎,提不起气,心情烦躁。我临时吃了一颗降压药,坚持陪妙乐师父在街上吃了饭才回家。

按照老套路,只要在床上静躺一下,心情放平下来,不适感就会慢慢消失。但不适感越来越严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决定还是去镇卫生院找医生看看。虽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但总也会预防一下子意外。

到镇医院不过一里路,只是要穿过拥挤狭窄的街道。那里原来是这个镇上最繁华的交通要道和商业街道,如今小镇南扩,交通要道改道,街成了背街,一条死胡同,成行的店铺就空着,异常凄凉。街头刘家的凉粉远近知名,我也偶尔带两个朋友去尝尝;再往下一点,张家的面条很有筋道,就一直没有换过别人家的面条。我开着车,妻子陪着到了镇卫生院,挂号室护士叫我们直接上二楼找医生。医生办公室里,四五个大人正围着一个年轻男子在给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脚裸上缠绷带。缠完,才问我。给我测量了血压,用一张小纸条写下几个字,说是到药店买几颗备防,如果血压持续不下就吃一颗。

我和妻子就开车去田医生的小诊所,他妻子给我量血压,已在正常范围之内。不过,田医生还是建议我们去县医院。那年,我刚停了焦虑症的药,感觉整个人走路要晕倒,于是一个月内两次跑到县医院做了脑部CT,一切正常。明明很晕,我又不得不接受事实,而事实是,晕感越来越小,后来慢慢的就消失了。我犹豫在三,还是决定去县医院,十三公里的距离,很快回到了县城。挂了号,一个年轻的医生测量血压还是正常的,我讲清楚过程,他给我解释了半天,不同意我作进一步的检查,反复叮嘱放松心情,药未开一粒,我只得悻悻回到家。大体和喝茶有关,血压升高影响了心情,又进而影响情绪,相互攻击,不依不挠。

唯一的办法,躺在床上让心情安静下来。一夜无话,情绪焦虑的历史惊天相似。妻子今天早上给我说,你说你不舒服,你倒是一哈哈就睡着了,我老是睡不着。我其实现在也是不太关注自己入睡的问题。

找不到别的方法,就只有自已和自己纠缠,直到让岁月白发苍苍习以为常。

早上醒来,不适感还存在,我还是按时起床,开着车到街上去买一只鸡炖给妻子吃,正值学生上学高峰期,菜市场挤得水泄不通,绕到包子铺买了四个小包子回到家,打电话到杀鸡行预定下了鸡,半个小时后取回来清洗高压锅炖上。

师生升旗时间到了,升旗仪式纳入年终出勤考核,据会算计的同事讲解,即使两个人的学生平均分差个十分八分影响不了什么考核结果,但考勤缺旷一次注定考核结果损失惨重。大概考核方案上写得比较具体的,有心者也作过具体的研究和分析,所以总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销声匿迹。而我们聚在一起时,除了交流东家的鸡是正宗的外,就有了一些工作利益上的考量和比较。又是开学第一天,我想大概应当有一个典礼,是比较正规的,而且我也觉得这一天我应得到最起码的尊重,或者就是学生,或者说是教育。思教主任组织完升旗仪式,副校长讲了一通,党支部副书记又讲了一通,我原以为校长要讲话了,却只见思教主任又拉拉杂杂的讲。

天气很好,南山无雾,远远能看见石崖突兀着,校园里突然就多了很多鸟儿的掺和声。我才发现,我是和校园里的鸟是一伍的,心在春天,春天里即将是桃树、李树,树树花开,不开的,也有不开的理由。

升旗仪式终于结束,整整四十五分钟,占了第三节课上课时间十五分钟。我在想,校长今天开学第一天不讲,什么时候讲呢?又是谁给了他们暗示可以随便占用学生上课时间呢?倘若大家都习以为常的时候,即使听见了春风发出了呼叫,也只是耳朵的岗哨,眼远在千山之外,无视春光无限。或是,春天,只在自己的心里荡漾。

所有的老师都乖乖地站着,唯有她怀着孩子坐在操场边的椅子上休息。你就突然发现,原来就个世界是这般的美好。不想别的,想想孩子。出生了的,和没有出生的。不为别的,为了孩子,出生了的,和没有出生的。我就知道,他们真的是为了孩子,努力的样子却真的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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