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15
我的城市昨天五点下了一场雪,雪并不大,但是我总觉得这场下了不到四十分钟的雪很是蹊跷。毕竟这座城市隶属中温带大陆性气候,南北各有一座山,通常来讲,下雪多在跨年前后。不过蹊跷归蹊跷,我无法进行深度思考的大脑却认为,这个时候下的雪挺符合我压抑的心情,因为和我同年出生的一个优秀女艺人,做了和我一样的选择。
从昨天下午听到那则新闻到现在,我一直努力把自己伪装成和平时一样的情绪,假装正常地和父母告别走出家门,然后认真地完成一整天的工作。和以往不同的是,在下午三点左右,我预定了一间酒店,然后告诉父母今晚需要加班,没办法回家了,听着电话里他们嘱咐我注意安全,我有点犹豫,然后借口有工作挂断了电话。
下班以后我一个人机械地从公司走到酒店,十一公里的路程我愣是走了两个半小时,但是一点都没感觉得到累。进了酒店房间以后,我才发现原本决定顺路带进来的酒忘买了,只好又下楼了一趟,可惜的是,超市里我喜欢喝的梅子酒只剩六瓶,在整个计划里,我需要八瓶梅子酒。算了,少两瓶也无所谓的。
再次进到房间以后我才发现窗边的桌子上有纸笔,想写点东西却不知道从哪里写起,还是算了,先喝酒吧,现在时间还早,再让我看看这个我熟悉的商业区。
为了拖延时间,我打开了玩了三年的游戏,不出意料地连输了十几局,被多个队友投诉以后,连排位赛都进不去了。气得我把手机砸到了电视墙上。好像听到了屏碎了的声音,算了,谁在乎呢?可是待会儿还要联系F女士,我只能悻悻地把手机捡回来,果然,屏碎了。
又看了看时间,这次差不多了。我拧开第一瓶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很快,我有了醉意,我知道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可以给我唯一的朋友F女士打电话让她来找我了。
“你睡了吗?”“还没呢,怎么了?”“你可以来找我吗?我在NY广场呢。”“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对呀,可以过来吗?”也许是酒精作祟
,我觉得眼眶发热。“好,你在原地等我,你在NY广场哪里?”“你就到NY广场就能看到我。”“好的,我现在打车,大概十五分钟到。”听着F女士的声音,我醉意更浓,一个人坐在飘窗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只觉得没意思透了,我也没意思,大家也没意思,就是辛苦F女士半夜十二点五十还要出家门来找我。
看着时间,我又打电话问F女士“你到了哪里啦?待会儿看见我别害怕。”“怎么,你还吓唬我不成”“哈哈,别害怕,还有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红绿灯,马上就到。”“好的。”挂了电话,我站在飘窗上用力踹开了酒店窗户的安全扣,敞开窗户翻了出去。坐在21楼的窗边,看了看下面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醉酒的大学生,真好呀,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和朋友玩到这么晚;有推着清洁车给夜市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大家好像都很辛苦,这么晚了还在工作;有拖着疲惫身躯收摊的夜市老板,不知道这个老板卖了什么好吃的。会是煎饼果子吗?说来可笑,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个煎饼果子摊的老板,可惜到现在,我都没有实现这个梦想。等他们陆续散了干净,我站起来转了个身,打开双臂,做了一个向后仰躺的姿势……
接下来,我听到了耳边呼呼的风声,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声,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看见F女士跌跌撞撞地往我在的方向跑,然后她看着我愣了半天也没反应,我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用力朝她眨了眨眼睛,希望她明白我的意思。好在她立刻会意,想把她身上的牛仔服脱下来,可惜她被我吓到了,脱了几次袖子都卡在了手腕上,挺对不起她的,还是吓到她了。
最后,F女士带有体温的牛仔服帮我遮住了我的难堪,我终于放心睡了过去,只是即将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外套里装着的信纸,上面情真意切的措辞能不能让父母和F女士心里好过一点。算了,实在太困了,让我睡吧。
2019.10.16
我是被楼上装修房间的电钻声吵醒的,电钻声好像刺进了我的脑子里,让我迅速清醒。意识回归身体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这家酒店最高就是21楼,那怎么会有“楼上”呢?再看看这个房间,黑黑的,我跑到窗边拉开窗帘,听见F女士的嘟囔“你再睡会儿啊,昨晚玩儿的那么晚,我困。”“你怎么在这?”我分明记得昨天我开了大床房,怎么变成标间了?而且F女士也在。“你是不是喝傻了。昨天咱俩唱歌唱到三点多才回来,再睡会儿。”听着F女士的回答,我的头更疼了。只好躺回我的床,接着,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我听到了时空管理局的声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是我们的目标人物,请允许我们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太多,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找真相。”
“求你闭嘴,我只想睡个觉。”我的思绪实在太混乱,电钻声和宿醉折腾得我头痛欲裂,昨晚那个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2019年10月16日那个早晨的回笼觉并不是我主动睡的,而是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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