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的骑士

凯文·纳德尔当然知道所谓的强盗都是用来掩盖事实的鬼话,虽然克林德勋爵审问那名目击怪物的商人时纳德尔并不在现场,但事后勋爵在召见并任命他为讨伐部队指挥官时把已经获得的所有情报都向他透了底,所以大致是怎么一回事纳德尔早已心里有数就是了。

根据那名幸存商人交待,他们一行共有十多人,其中一名随从和一名雇来的车夫是商人的同伴,其他人则是在橡树镇上认识的,因为穿越科迪克丘陵需要几天时间,所以多数人都会选择结伴同行,以便于路上相互照拂,同时人多一点,万一遇到了野兽也好应付。

因为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的,所以他们进山之后一路都比较顺利,只花了将不到两天时间便已经行程过半,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个两三天便能抵达丘陵南方纳薇翁的出口了。

然而接下来意外便发生了,一群样子吓人的怪物从道旁的林中冲了出来,一拥而上对他们发起了袭击。

幸存的商人以斩钉截铁的口气强调袭击他们的是货真价实的怪物,那些怪物一个个生得面目凶恶狰狞,皆是勾鼻凸嘴、利齿尖牙之类,个头差不多只及常人胸口,肤色也都是些墨绿、灰黑或棕褐色的,大部分都是不着寸缕,也有少数怪物身上挂着些破烂布条,就这模样,任何人看上一眼便可肯定绝不是人类。

且说这些怪物从林中冲出,数目足有四五十只,眨眼间就将一行人团团围住,龇牙咧嘴一番怪叫,好像是在说话,只是没有人听得懂,可能是在示威恐吓,也可能是在互相交流。

那些怪物和众人对峙片刻,大概是察觉到这些人类的恐惧情绪,顿时兴奋起来,随即便一拥而上开始进行攻击,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屠杀这些人类才对。

这支商旅队伍里全都是平民,其中甚至还有几位女士,此时此刻,她们也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男人们的身后,可男人们也没有谁接受过任何的战斗训练,仅仅是本能的拿起了手边能够找到的一切可以充当武器的工具进行垂死挣扎。

商人的随从勇敢的挡在主人身前,一边大声喝叫着为自己壮胆,一边握着匕首拼命向一名怪物刺去,却被怪物轻易用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刀将匕首嗑飞,另一名怪物早从斜刺里一跃而起,两手握着通过镶嵌钉子和铁屑做成的狼牙棒狠狠向随从后脑勺拍去,众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那随从的脑袋便如西瓜一般爆开,红色的液体四处飞溅。

大概是方才随从以匕首抵抗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怪物,接着又有几只怪物扑了过来,挥舞着武器对着那随从尸体一通乱砍,直到将尸体砍得四分五裂才肯罢休,随后便如野兽一般开始贪婪抢食地上的残肢血肉。

这边目睹了这一幕的众人无不被吓得肝胆俱裂、双脚发软,原本仅存的一丝抵抗的意志也随着怪物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而瞬间消散了,在恐惧的驱使下,大家开始四散奔逃,一名男性旅者试图骑马冲出一条路逃走,刚踢一脚马腹,就被几只怪物飞扑而上将他硬生生拽下马来,接着便是一阵血肉横飞。

却也亏得这倒霉的男性旅者吸引了附近怪物的注意,一早缩在马车后方的商人眼看有机可乘,一时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两步便从藏身处冲到那马匹身畔,连跳带爬上了马背,也顾不得其他人了,打马便跑,总算孤身一人成功的逃了出来。只不过商人并不会骑马,因此只能死死抱住马脖子趴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加上惊吓过度,又一直没有吃喝,不多久便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等清醒时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虽然商人反复强调那些怪物如何凶残可怕,不过凯文·纳德尔对此却并不以为然。

根据商人提供的情报,那些所谓怪物身形上比较接近人类,但要更矮小一些,也是直立行走,使用的武器似乎相当粗劣简陋,所以纳德尔并不认为这些怪物单体作战能力会有多强,最多也就一个普通士兵的水准嘛,至于数量么,这科迪克丘陵数百年里就没怎么听过有怪物的,所以这些怪物很可能是近期不知从哪里迁徙过来的,数量肯定不会很多,否则早该弄出大动静了。

如此一来,派出一支军队去对付,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这也是他敢于主动向领主克林德勋爵大人请缨接下这次任务的原因。

这国王大道不仅是克林德家族的财路,也是国王的财路啊,如今这财路因为怪物出现而被阻断了,如果在自己手里重新恢复正常,那可不是大功一件么,不仅仅能得到克林德大人允诺的奖赏,万一运气好,消息传到国王那里,说不定还有机会更进一步呢,这种好事,傻瓜才会放过不要。

纳德尔争到了这个立下大功的机会,但缺乏兵力这个问题却也让他非常头疼。

克林德勋爵毕竟只是一个领地不大、势力不强的小贵族,头衔也不过是个在贵族当中属于低等的子爵,没有实力也没有财力供养太多的兵力。

实际上克林德勋爵麾下总共只有六名封地骑士,常备兵力只有三百余名职业步兵和不到五十名骑兵,这还是有通行税分成情况下才养得起的,很多领地贫瘠的同级贵族手底下的士兵甚至只够看家护院的。

这么点兵力,维持各个税卡岗哨和领地秩序就占去了接近一半,况且知道附近丘陵里真有怪物后,克林德勋爵也不愿意削弱自己城堡的防卫力量,而骑兵又不适合在山区行动,所以最后能调拨给纳德尔的仅仅是包括二十名弓箭手在内的七十名步兵,看着这么稀稀拉拉几十号人,凯文·纳德尔一度傻了眼,这么点人,别说收拾那群怪物了,连搜索都不够啊,这么大一片山区,得搜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很快纳德尔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领军饷的正规军数量不够,这不还有不花钱的民兵么?

根据王国的法律,作为贵族领地上的居民,对自己的领主有各种各样的义务,既包括缴纳赋税供养贵族的义务,也包括服劳役的义务,比如修桥铺路、挖掘沟渠、修补城镇围墙、疏通河道等等,除此外,成年男性还有为领主服兵役的义务,其中身体健壮的有机会被招募为职业士兵,成为一名军士,不但家里能免除一些税赋,还能领到一份薪水,虽然不算多,依然好过辛苦种田却只能勉强糊口。

军士们的工作就是保卫领主和领地的安全、弹压领地居民以及跟随领主参加战争,不过要是招募的职业士兵太多,不但平时用处不大,还会带来沉重的财政负担,也减少了领地上从事生产的劳动力,所以贵族们往往只是供养着数量上刚好不会造成负担的军队,剩余的部分,则以几乎不花钱的民兵来进行补充。

这些民兵都是由领地上各个村镇的青壮年农夫百姓组成,平时务农干活,农闲时则按村镇就近组织起来接受一些的基本的训练,主要任务是维护自己所在村镇的安全,对付一下强盗土匪小偷什么的,作为补偿,领主会减少民兵们需要承担的其他劳役工作。

另外遇到战争时,领主们通常也会将一些民兵作为辅助部队编入军队,只需要在征召期间支付少量的津贴以及在战后分一部分战利品给他们即可,这样一来,可以使得军队规模看起来更庞大一些,同时也能将许多杂七杂八的工作转交给这些民兵,让那些真正承担战斗任务的正规军可以专注于准备战斗。

当然,也有很多领主从来一个子儿都不给,在他们看来,领地的领民为领主服劳役本就是义务,怎么能管领主要钱呢?

正由于民兵花费很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不会给领主带来额外的经济压力,而且使用方便,即便是克林德勋爵这种小贵族,都能在短期内就动员起上千名民兵来应急,虽然无法指望他们的战斗力,但作为廉价炮灰来用来填充战线或是防守城寨之类的还是堪用的,故而所有的贵族都在自己领地里建有民兵队。

想到这个办法后,纳德尔立即向克林德勋爵提出了征调民兵的申请,鉴于这个时节田地里的粮食已经基本都完成收获了,那些乡巴佬们闲着也是闲着,克林德勋爵很痛快的答应了纳德尔的请求,准许他征召适当数量的民兵协助去消灭那些怪物,而且除了调拨更多的后勤补给外,还很大方的允诺了一笔奖励金,只要能尽快打通国王大道,增加的这点开支勋爵还是能接受的。

如此一来,纳德尔总算松了一口气,马上派人给附近村镇的民兵队传达征召命令,将他们一股脑都调了过来。

与此同时,纳德尔还强制征召了附近一带不少猎人,这些猎人常年在山林里狩猎,对这一代的环境再熟悉不过,加上他们还养了不少猎犬,有了他们的加入,无疑可以大大提升搜索的效率。

再说这些猎人在作战时还能客串弓箭手,先前领主拨给他的弓箭手仅有二十人,考虑到这次面对的敌人很可能是一群怪物的情况下,能从远距离上进行攻击的弓箭手当然是越多越好,现在有了这批猎人的加入,弓箭手的数目顿时增加了一倍有余,算上那三百多名民兵和五十名的正经的士兵,超过四百人的规模也让这支讨伐队看起来有点模样了。

人手不足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由于是临时征调,那些民兵队在接到命令后完成集结并赶来汇合也需要一些时间,趁着这个空闲,纳德尔开始着手解决其他问题。

首先是后勤问题,几百人进山,吃喝可不是一个小问题,若是自己来解决后勤,势必要抽调不少人手,这样就会削弱用于搜索的力量,不过好在这次行动完全是在自家领地,补给线路比较短,因此纳德尔选择了将后勤外包给了领地上的商人们。

讨伐部队对付那些强盗期间所需的食物、药品以及其它物资都由这些商人去采办并负责运输到前方的营地,这样一来,纳德尔只需要留下一名军需官负责监督就够了,所需的资金可以暂且由商人们垫付,事后将由领主来结算支付,至于最后能从领主那里赚到多少利润,就看这些商人的本事了。

不过纳德尔没有告诉别人的是,无论这些商人们赚了多少钱,最后都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得到这笔买卖?

既然决定后勤都交给商人去办,那么离丘陵最近、又紧邻国王大道的橡树镇自然就成了讨伐队最合适的集结地点。毕竟这橡树镇是橡树岭最靠近科迪克丘陵的一个市镇,又紧挨着国王大道,镇上商铺林立,无论采买还是运输物资都最是方便,因此纳德尔早早便派人在镇旁建起了临时营地。

说起这橡树镇,也是因国王大道才逐渐兴盛起来的,已经有几百年历史。

当初国王大道修好后,这里来往的商旅便渐渐多了起来,一些人发现了商机,就在大道旁修建房舍开设饭馆旅店,对于刚刚在山区一路跋涉、风餐露宿好几天的人来说,离开山区后能有个地方美美吃喝一顿再舒服睡上一觉,简直是太有吸引力了。

而由此进入山区前往南方的行人也总会到这里进行必要的补给,这就使得那些饭馆旅店无不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如此一来就吸引了更多人到这里定居经商,除了饭馆旅店,酒馆、车马行、各类商铺也随之出现,并形成了一个繁华的市镇,因此地橡树颇多,便得名橡树镇,甚至这橡树岭的名字,也是先有了橡树镇之后才出现的。

后来橡树岭的领主们,更是将收取通行税的税卡也设在了这橡树镇。

橡树镇外的临时营地建好后,凯文·纳德尔便率领着那七十名士兵匆匆进驻了营地,至于各个村子的民兵由于是临时征调,完成准备工作后来此集结还需要一些时间,只等民兵都到齐,就能开拔进山了。

“哎呀呀,刚刚才听闻克林德大人派遣纳德尔阁下率军剿灭山贼的消息,没想到阁下这么快就到了,阁下为了领主大人和咱们橡树岭的安全繁荣如此尽心尽力,实在让我等由衷赞叹、钦佩不已呢!”凯文·纳德尔刚刚抵达营地不久,一旁橡树镇的镇长沃尔什便匆匆赶来拜会了。

凯文·纳德尔寻声望去,只见来人个头矮矮胖胖,满是笑容的脸上留着两撇微微上翘的胡须,年龄约莫已有五十上下,却仍是生得一副皮白肉细面色红润的模样,一看便知平日里定是养尊处优惯了,才能保养得这么好,不用说,这家伙担任镇长这些年,油水自然没有少捞,否则区区一个连封地都没有的镇长,怎么可能一直过着优渥的生活?

这么一想,纳德尔不由有些既羡慕又嫉妒起来,若是自己的封邑能有这么多的油水那该有多好,纳德尔忍不住这么想着。不过嫉妒归嫉妒,但纳德尔心里清楚,作为橡树岭地区重要性仅次于领主城堡的地方,这橡树镇的镇长可算得上是克林德勋爵身边的红人,虽然身份只是一介平民,但实际地位一点也不比自己这个封邑骑士要低。

要知道这橡树镇上商人众多,见多识广的他们向来最不待见的就是那些把领地上一切财富都视为自己私产的封建领主,对于领主直接插手管理更是极度排斥,几百年来一直坚持自行推选能代表他们利益的镇长,领主们虽然讨厌这些永远都在讨价还价的商人,但却又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维持领地的繁荣,也只好做出妥协,认可橡树镇的镇长由镇民们自行推选,克林德家族在成为橡树岭的领主后,也选择了延续这一传统。

而已经连续把持镇长位置十多年的沃尔什,在历任镇长当中都能算是佼佼者,精明能干的他既善于从领主那里为镇子和商人们争取权益而受到镇民们的信赖,又因为管理有方,使得镇子得以持续繁荣,确保每年都能按时为领主奉上一笔丰厚的商业税金,加上他又极会钻营交际,使得领主一家人都非常信任和倚重他,真可谓是左右逢源。

因此面对这位颇有来头镇长,凯文·纳德尔也不敢有所怠慢,连忙一边招呼沃尔什坐下,一边满脸堆笑说道:“镇长先生过奖了,身为克林德大人的封臣,守护领地的安全、与威胁领主大人利益的敌人作战自然是吾等的职责和义务,况且阻断了国王大道,那可是断了咱们橡树岭的财路,这是不能容忍的。”

“纳德尔阁下说得太对了,这国王大道不但是领主大人的财路,也是咱们所有橡树岭百姓的财路呀,要没有这条大道,就没有今天的橡树镇,万一被阻断久了,以后人们都不打这儿过了,咱们所有人可都没好日子过咯,这么说来,骑士阁下这次要能成功剿灭那些强盗山贼,那可是为咱们领主大人、为整个橡树岭都立下了一件大功劳啊!”

纳德尔正被沃尔什这番话搔到了痒处,忍不住哈哈一笑,也不急着答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案几前,取出两只高脚锡酒杯,又抓起案头酒瓶向杯中注满红色酒液,将其中一杯递给沃尔什,随即举起另一只酒杯,饮下一大口,又哈出一口酒气,这才笑着说道:“若真的能为领主大人和橡树岭立下这等功勋,自然是吾之荣幸,当然,这事也少不得镇长先生的鼎力支持呀,你说是不是呢?”说罢,凯文·纳德尔一边轻轻晃动着杯中残酒,一边深深的看了沃尔什一眼。

“哈哈哈哈,纳德尔阁下尽管放心,橡树镇一定竭尽所能的支持阁下,我听说阁下这次把后勤都外包给镇上的几家商户了,在此我向阁下保证,我一定不会允许他们出现任何问题,绝对保证阁下的军队可以顺顺利利的消灭那些该死的强盗山贼。”沃尔什镇长拍着胸脯向纳德尔保证到。

接着沃尔什又将酒杯一举,提高嗓门道:“那就预祝阁下这次出征大获全胜、凯旋而归了,届时橡树镇一定为阁下准备一场足够盛大的庆祝!”

“好,那就有劳镇长先生了,届时本人也一定会记得向领主大人禀告镇长先生的功劳的。”凯文·纳德尔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肃容道。

“功劳不敢当,只不过眼下有一点小麻烦,却是希望纳德尔阁下能够提供一点必要的协助。”同样将杯中酒饮尽的沃尔什,将酒杯放回案几之上,这才话锋一转,小心说道。

“哦?什么小麻烦,居然让镇长先生都不能解决的。只不过本人马上就要开拔进山,手头事情不少,未必有空帮这个忙呀,毕竟耽误了领主大人的正事,谁也担待不起嘛!”听得沃尔什似乎想要自己帮忙,纳德尔马上露出一副面有难色的神情说道。

听出纳德尔似有婉拒的意思,沃尔什赶忙说道:“只需阁下举手之劳,只需举手之劳,绝不敢耽误克林德大人的正事的。”

大概是怕纳德尔继续回绝,沃尔什也不等纳德尔回应,接着便将所要求助之事讲了一遍。

原来克林德勋爵下令暂时封闭国王大道后,这几日里,许多陆续来到此处却无法继续通行的人都不得不滞留在橡树镇上,却也给橡树镇带来了意外的商机,镇上的旅店很快就客满了,甚至一些居民也瞅准时机将家里的空房间拿出来出租,小小的赚了一笔意外之财。

而滞留在镇上的人,每天除了打听打听最新的情况外,剩下的时间大多都花在了镇上的酒馆里,许多酒馆甚至没到中午就已经坐满了来此打发时间的客人,虽然从长远说,如果道路无法尽快恢复通行,会损害橡树镇的繁荣,但至少眼下却是让镇子实实在在得到了不小的好处的,可同时麻烦却也随之而来。

毕竟客人们都是被迫滞留在镇上的,道路一天不恢复,他们就一天没法继续赶路,虽说也有少数人等不及了干脆选择从别处去绕行,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乖乖在镇上等待,一来绕行要多出几百里路程和不短的时间,二来领主的告示上也说了,马上就组织军队进山清剿,尽快恢复通行,万一这边前脚刚离开,后脚道路就恢复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只是虽然大家都在继续等待,但焦躁的情绪也在随之积累,商人们为损失的时间和商机而揪心,普通旅客则为困在镇上每日吃喝住宿源源不断所产生的花费头痛,但真正麻烦的是同样滞留在镇上的一批佣兵。

这橡树镇平日里人来人往的,除了永远有满载货物的马车跟随一看就能辨认出来的商人外,大家也没怎么注意过其他是些什么人,直到道路封闭后,镇上的旅客越来越多,各种酒后闹事斗殴的事件也迅速增多,大家这才发现,原来镇上已经陆续有了不少佣兵滞留在这里,这些粗俗的佣兵们住在便宜的旅馆里,每日泡在小酒馆中喝酒吹牛,不少人一喝醉就会闹事,一言不合就开始打架斗殴甚至在镇上四处撒野吵嚷,镇上许多店家不堪其扰,纷纷向沃尔什这位镇长抱怨投诉。

可镇上并没有驻军,附近税卡上的士兵也根本不愿意管镇上的事情,沃尔什能用的只有一些雇佣的警卫,这些警卫以前大多是镇上和附近的混混,平日里主要工作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巡视检查,吓唬吓唬不守规矩的百姓和旅客,等真和那群佣兵发生冲突了,转眼就被揍得满地找牙,虽然伤得都不太重,但这下却是怎么都不敢再招惹那些佣兵了。

有了佣兵带头,一些其他的旅客也渐渐有些按奈不住了,镇上各种冲突和纠纷越来越频繁,沃尔什也是焦头烂额,正不知该怎么应对,恰好这时纳德尔带着一队士兵进驻了镇外的营地,听到这个消息的沃尔什顿时如见了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就赶过来拜会求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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