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个佣兵闹事么?等等,佣兵……凯文·纳德尔听沃尔什把前因后果讲完,猛地心头一动。
此回虽然对外宣称是一群山贼强盗劫杀过往的行人商旅,不过纳德尔却知道真正要对付的很可能是一些所谓的怪物,自己手里拼凑起来的兵力有四百来人,数量上看似不少,但占据兵力一大半的民兵战力究竟有多少实在难讲,纳德尔很难对他们抱有什么希望,而即便是领主拨给他的那七十名正规军的军士,虽然训练和装备上肯定好过民兵,但同样也欠缺战斗经验,若是对付的真是一群山贼强盗那也罢了,毕竟山贼强盗往往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士兵一拥而上,付出些代价差不多就能赢了。但要真是些怪物的话,那这群人还靠不靠得住,他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现在既然镇上有一群现成的佣兵,那干嘛不把这些佣兵利用起来呢?这些佣兵靠的就是战斗厮杀混饭吃,战斗经验和能力肯定比那些军士强上不少,而且他们为了讨生活,常年往来各个国家之间,见多识广,有对付怪物的经验也说不定。
反正这些家伙也都是靠卖命过活的,就让他们顶在最前面好了,万一情况不对,还能用这些炮灰来给自己撤退争取时间,这便是凯文·纳德尔心中的盘算。
纳德尔算计已定,便展露笑脸对沃尔什镇长说道:“镇长先生,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为你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办法。”
听到纳德尔说彻底解决,沃尔什镇长不由脸色一变,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莫非阁下是打算……”说着抬起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呃,镇长先生,你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纳德尔也被沃尔什那个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准备雇佣这些佣兵,带上他们一起进山去消灭那些山贼强盗,而不是打算把他们都杀掉,就算真的要杀掉他们,也得先有一个像样的罪名对吧,如果仅仅是酒后闹事或是抱怨一番就把人杀了,以后恐怕都没人敢来这橡树镇了,那样的话可就没法向克林德大人交待啊。”
听了纳德尔的解释,沃尔什镇长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不由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赞道:“原来如此,是我想岔了,纳德尔阁下这个办法真是妙,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我们橡树镇一个大麻烦,还能把这些佣兵也利用起来为阁下卖力,真是一举两得,阁下的足智多谋,实在是让人佩服至极。”
纳德尔也在为自己能想出这么个点子得意不已,加上沃尔什一番吹捧,顿时心情大好,马上就打算喊账外的侍从传令集合,只是话刚到嘴边,突然想起一事,顿时眼睛一眯,硬生生把话又吞了回去,却是伸手捏了捏下巴,然后嘻嘻一笑,对着沃尔什镇长说道:“差点忘了,镇长先生,既然是为你橡树镇解决麻烦,那么这个雇佣佣兵的开销,总不能让我来给你们支付吧?”
“啊?”沃尔什也没想到纳德尔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愣了一愣,下意识接道:“那是自然,怎么能让阁下来出这个钱呢?简直太不合理了。”说到这儿,沃尔什也反应过来了,却是眼珠子骨碌一转,接着笑道:“阁下放心,交给我处理就好啦,既然投诉佣兵的都是镇上的商户,现在为他们解决了这个麻烦,这个钱自然由他们来出啦,谁要是对这个方案还不满意,那以后也不要继续待在橡树镇了!”
一切谈妥,沃尔什便先行告辞,回镇上去做好准备,这边纳德尔则开始召集人手,此时营地里除了纳德尔带来的人马外,另有两支离得较近的民兵队也已经赶来会和,纳德尔留下一名亲信手下带几个士兵照看营地,又从民兵里挑选了一些人手,凑够了一百人的队伍,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纳德尔便统率着这支队伍开进了橡树镇。
沃尔什镇长一回镇里,便急忙派出手下警卫们满大街的散布负责进山剿灭强盗集团的骑士指挥官凯文·纳德尔大人马上要发布最新情报的消息,至于最新情报究竟是什么却是绝口不提,目前滞留镇上的外地人最关心的就是何时能解除封锁让他们早点继续赶路,现在既然说负责此事的指挥官要发布新消息,自然能最大限度勾起他们的兴趣。
镇中心的小广场很快就来了一群扛着各种工具的人,七手八脚的搭建了一座大半个人高的台子,显然是要给那位凯文·纳德尔骑士大人发表讲话用的,从而也就佐证了消息的真实性,于是没过多久,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橡树镇。
就在镇上得到消息的人群渐渐向小广场聚集的同时,纳德尔率领的队伍也出现在了镇口,这支军队的出现,无疑给滞留镇上的人们带来了希望,虽然只有区区一百人,却也赢得了不少欢呼叫好声。
热烈的气氛让纳德尔心情大好,他在出发前特意穿戴上全副甲胄,以便使得自己看起来能更加威风一些,此时的他笔直坐在由侍从牵引的骏马背上,一边向着四周欢呼人群挥手致意,一边不紧不慢的向着小广场进发。
唯一可惜的是,纳德尔那对名利财富充满无限渴望的骑士之心刚刚因为这些欢呼而得到了些许滋润,这条荣耀之路便随着沃尔什镇长那张笑脸映入眼帘而到了尽头,纳德尔只能深吸一口气来压抑心中的躁动,但那团名为欲望与虚荣之火,却更加炽热的燃烧起来了。
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好几百人,已经将不大的广场塞满了大半,镇上的警卫不得不在各个入口处开始限制人流,这一点镇长已经早有指示,尽量多让滞留镇上的外地人进去,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像是佣兵的家伙们。
眼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也不等橡树镇的镇长来进行介绍,纳德尔取下头盔交给随从,然后便按着佩剑踏上了用木板临时搭建起来大约半人多高的台子。
“橡树镇的镇民们,还有那些停留在此的人,请允许本人向你们介绍自己,我是凯文·纳德尔,是由橡树岭的领主约翰·克林德子爵大人所册封的一名骑士。”纳德尔打量了一眼小广场,他能感受到数以百计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倍感愉悦,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得高亢起来。
“在场的各位,我今天在这里,是要向你们宣告三件事情。首先第一件事情,也是你们最在乎的,那就是关于道路恢复通行的事情,相信你们也已经听说了,近期山中出现了一伙强盗山贼,这些卑劣的杂碎抢劫并杀害过往的行人,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领主大人才不得不暂且下令封闭道路,我知道你们对此有些不满,领主大人也是非常的愤怒,所以本骑士凯文·纳德尔作为克林德大人最信赖的部下之一,将亲自率领讨伐部队进山,为领主大人,为这橡树岭,也为你们所有人消灭这些强盗,你们看看镇外就会发现,这支军队正在集结,马上就会出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亲自将那些杂碎的尸体挂在大路边上的树上,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
“太好了,领主大人万岁!纳德尔大人万岁!”
“纳德尔阁下,愿伟大的创世光明神保佑您胜利凯旋!”
“等了这么久,总算听到点好消息了!”
“咳咳!好了,请安静!所有人都安静!”纳德尔深吸一口气,一边压抑住亢奋的情绪,一边示意所有人停止欢呼。不得不说,当人群里欢呼声开始不断响起时,那种感觉确实美妙无比,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身体也变得燥热难耐甚至不由自主的在发抖,纳德尔只能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
随着人群渐渐安静,纳德尔总算也成功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刚才他宣称要说的三件事情,现在该轮到第二件了。
纳德尔的目光逐渐阴沉下来,以冰冷的口气开始大声说道:“我听说这几天镇上一些人似乎有些不太安分,给沃尔什镇长先生惹了不少麻烦?“说着纳德尔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橡树镇镇长。
沃尔什见纳德尔终于说到正题了,顿时心头一松,满脸堆笑附和道:“一点小麻烦,一点小麻烦!”
“你们都听好了,橡树镇是克林德大人的橡树镇,给沃尔什镇长惹麻烦,自然也就是给克林德大人惹麻烦,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们,你们在镇上的时候,最好乖乖的给我管好自己,老老实实的遵守领主大人颁布的法律,谁要还敢在镇上闹事的话……”纳德尔说到这里眼一眯,抬手指着镇外方向,冷哼一声道:“到时候那些强盗的尸体边上,我会给你们也留几个位置的!”
纳德尔这番赤裸裸的威胁,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小广场上的气氛顿时为之一肃,这些日子里镇上酒后闹事斗殴之类的事件虽有增多,但不满的主要是那些受到波及和损失的商人,因此并非所有人都能第一时间明白纳德尔言语中所说的惹麻烦到底是指的什么,以至于许多本在就纳德尔先前承诺尽快剿灭强盗恢复通行一事兴高采烈交谈的人纷纷闭上了嘴巴,一脸紧张的盯着冷脸而立的纳德尔,至于人群中少数参与了闹事的当事人,更是心头一阵狂跳,连头都不敢抬了,唯恐视线和纳德尔对上。
“纳德尔大人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吧?”见威慑已经产生了效果,心知不宜将气氛搞得太紧张的沃尔什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开始安抚大家:“我们橡树镇是一个非常热情好客的镇子,从来都把招待好过往的客人当做我们的使命,相信这一点大家都能同意,当然,纳德尔大人也说了,咱们橡树镇是克林德大人的橡树镇,所以嘛,大家在镇上也要好好遵守法律,我也知道,一些客人因为道路迟迟无法恢复通行感到有些焦躁,所以有点过激,不过既然纳德尔大人说了马上就要进山消灭强盗,让国王大道重新恢复通畅,大家就再多安心等几天好了,我们橡树镇也会一如既往的为大家提供最热情周到的服务,至于之前的一些小误会,就让它过去好了。”
橡树镇需要的是安稳平和,而非人心惶惶,让人们留下来花钱可比把他们都吓跑要好多了,现在既然纳德尔当了那个恶人,明白这一点的沃尔什镇长自然就需要站出来当那个好人了,一句“之前的小误会,就让它过去好了”,无疑是告诉大家,之前那些有份闹事斗殴破坏财物的人,只要他们今后不再继续闹事,橡树镇也并不打算来追究之前的责任。
有了沃尔什的这番话,小广场上一些人紧绷的神色果然随之缓和下来,和纳德尔联手做这场戏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按先前计划的好,想办法把那些佣兵弄走,毕竟他们才是那群最不安分的家伙。
“好了,镇长先生既然宽宏大量,愿意既往不咎,那是你们的运气,但直到解除禁令、重新恢复通行之前,我刚才说的那些都会有效,如果有谁对此表示怀疑,大可以亲身出来一试。”纳德尔一边再次以警告的语气发出威胁,一边向身旁露出一脸虚伪笑意的沃尔什丢去一个提醒的眼神,这下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哦!
在得到沃尔什颔首以应后,纳德尔满意一笑,轻咳一声,再次提高嗓门说道:“好了,现在说最后一件事情!我听说镇上现在有不少佣兵正在发愁没有活干,所以我现在打算给你们一份工作,如果你们对此有兴趣的话……”说着纳德尔抬手一指小广场边一家小酒馆继续道:“我给你们一个小时,有人要通知你们的伙伴或是回旅店取行李的话,这点时间应该够了。”
目送纳德尔进入酒馆后,小广场上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很快只剩下数十人还逗留在此,其中多数不过是闲来无事想继续看热闹的人,不过正如纳德尔和沃尔什所料,还是有着一些闻风而来想打听消息的佣兵在里面。
只是这些佣兵们大多心里有数,先前纳德尔所指近日在镇上酒后打架闹事惹麻烦的家伙,多半就是说的他们,虽然后来沃尔什镇长给了大家一个台阶,表示既往不咎,让他们略微松了一口气,但现在纳德尔指名要他们去酒馆谈生意,这就让他们有些犯嘀咕了,谁知道那些家伙是不是嘴上说的好听,说是要雇佣他们,实际上却是让他们自投罗网呢?
故而等了好一会儿,在场佣兵们依旧是你看我我看你,却始终没有谁进入酒馆,包括另一些在镇上各处得到消息后赶过来的佣兵也是如此,既然大家都没动,他们自然是有样学样,“不要争先,更别落后”,这是佣兵们的生存法则!
又过了一会,眼看纳德尔给的一个小时快要到了,这时酒馆外已经聚集了二三十名佣兵,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肯带头进去酒馆。
酒馆里的纳德尔大概也有些着急了,于是很快酒馆外的人便看见一名生着个酒糟鼻的军士端着一只大号木头酒杯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人在酒馆门口站定后,先举起酒杯灌了一口啤酒,然后打了个长长的酒嗝,这才大声叫道:“喂,我说你们这些家伙,既然都来了,老站在外头不进去这算哪门子的事啊,咱们纳德尔大人只不过是打算雇你们一起进山去消灭强盗,你们平时干的不就是这种活儿么?大人说了,想干这活就赶紧进去,不想干就滚蛋,大人可没耐心和你们这么瞎耗!”
酒糟鼻军士说完,再次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全灌下肚去,然后留下又一个长长的酒嗝,便头也不回晃悠着回酒馆里去了。
酒槽鼻军士刚刚回到酒馆里,便有一名留着小胡子的黑发佣兵扛着一杆长矛从人群里挤出来,一回头,对着身后众人笑道:“哈,老子正发愁连旅店都快住不起了,现在有生意送上门,这个钱当然要赚啦,老子今天就带这个头好了!”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向着酒馆走去。
有了黑发佣兵带头,跟着便不断有佣兵打扮的人紧随其后进了酒馆,过不多时,还留在外头的便没剩下几个人了,这几人也并非佣兵,不过是抱着或许酒馆内双方说不定会发生冲突正好瞧瞧热闹心态的好事之徒,但现在要他们跟进酒馆内看个究竟,犹豫再三,总归还是没有这份胆量。
眼看再没有人进来,纳德尔将手中喝空的酒杯扔在桌上,轻咳一声站起身来,“诸位,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我是谁你们已经知道,我找你们有什么目的,你们应该也都清楚了,既然进来了,想必都是对这份活儿有兴趣了?”
“兴趣是有兴趣,不过价钱怎么说?”一名佣兵大声说到。
“等一等,这种任务委托难道不需要通过公会来操作吗?我们接下这份工作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一名年轻的佣兵忍不住提出疑问。
“嘿,你还不知道吗?公会并没有禁止私下接活的规定,只要不和公会的利益发生冲突就行。如果发现会损害公会的利益,马上放弃任务也不会有事,若是意图对公会不利的,马上举报还能得到奖励,不过如果是和公会作对,那么你的麻烦就很大了。”旁边一名佣兵马上回答了年轻佣兵的问题。
“咱们公会虽然势力遍布很多国家,但也不是在任何地方都有分支机构,据点一般只设立在比较大的城镇,所以也不是所有的委托都能通过公会来发布,公会这种事上也就没有把规矩定死,不过公会的态度也很明确,不通过公会来接活儿的话,出了任何问题公会也绝不会插手,自己承担一切后果。”另一名年纪稍大的佣兵随后补充道,说完看了一眼纳德尔,又侧过脸来压低声音对那年轻佣兵说道:“比起从公会接活儿,这种私活一个不好很容易被赖账,到最后白忙一场,甚至被雇主给卖了成为弃子炮灰或是干的活儿见不得光事后被雇主灭口之类的事也并不罕见,所以要不要接,自己掂量清楚。”
年轻佣兵显然被这番话吓到了,低着头陷入沉默,大概是在纠结要不要接这份活了。
这时,那名带头进入酒馆的黑发小胡子佣兵站起身来,向着纳德尔说道:“这位大人,你要咱们跟着你去消灭那些强盗,这个活儿我们可以接,不过嘛,我看大人你也召集了不少士兵,总得有几百人吧,有这么多人了,还要招募我们这些佣兵,说明那些强盗要么数量不少,要么就是实力不弱,我没说错吧?”
小胡子佣兵顿了顿,不等纳德尔回答刚才的提问,又继续说道:“这样的话,这份活儿就得按战争雇佣的规矩来办了,首先,无论战斗与否,每人每天都要有一份薪水,从雇佣开始,到活儿结束,统一结算;然后呢,无论干掉还是抓到活的强盗,要算赏钱,强盗头目之类的当然价格要更高一些;再有就是消灭那些强盗后,找到的所有战利品,包括那些被抢走的财物,要分出一份留给我们;最后一点就是雇佣期间我们每日的吃喝需要你们负责,以上就是我们的要求,如果大人你可以接受,那么我们就可以继续来谈具体的酬劳了。”
小胡子说完,转过身来,以询问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其它佣兵,众人则纷纷点头以应,显然是都同意方才他所提出的那些条件。
“那就这么定了!具体的细节我已经授权沃尔什镇长先生来办,你们和他来谈吧。”听完小胡子佣兵所开条件,纳德尔差点笑出声来。
说来说去,不就是钱么?反正这钱沃尔什出,让他去讨价还价好了。要求战斗的赏金倒也合理,自己手底下那些人一样要拿的,给谁不是给?若是佣兵开价太高的话也好办,多出来的部分让沃尔什一并掏了,道路恢复通行,他橡树镇也是受益者不是么!至于战利品分配嘛,天知道那些“强盗”有没有囤积财物的习惯,如果真有值钱的东西,到时再看着办就好了。至于最后一条更不是问题,反正已经管上几百号人的吃喝了,再多几十号人根本不算什么,这种事交给军需官就行了。
如此一来,佣兵雇佣这件事解决了,至于沃尔什最后和佣兵们谈出一个什么条件,纳德尔根本不关心,现在他唯一在意的事,就是尽快带着军队进山去,找到并消灭那些所谓的怪物,为国王陛下、为克林德勋爵重新打通这条财路,也为自己铺好一条走向发达的大道。
“你们都听好,条件我可都答应了,接不接这份活儿,你们自己决定,但是,加入我的队伍后,谁要是敢不服从命令、不给我好好干活,以及战斗时临阵畏缩逃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留下这句话后,纳德尔带着侍卫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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