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白?”
“悲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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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大齐都城外,江都酒楼
“酒倒是不差,小二,满上!”
“好嘞,客官!”
那叫酒的客官绿鬓朱颜,只是十七八岁,酒桌上的碗罐却堆得比山还高,再看一身素衣,腰间佩剑,俨然游侠模样。
少年拎起一旁的酒坛,直接往口中灌下去,“哪有酒楼开在都城外这么远的,依我看这地方可没有什么生意。”
店小二也不恼火少年的直言,双眼直视少年:“那少侠怎么除夕夜里来酒楼呢?”
少年大笑,“那些官家子弟,这点倒是比不过你啊!”,他猛然回头,“喂,那边喝酒的秃驴,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语音未落,那木桌就随着酒坛飞来,只见少年一侧身躲过木桌,左手抓住飞来的酒坛猛灌一口,醉眼迷离,“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杯冰雪,浩荡百川流。”,话未说完,便觉身后刀气纵横,“拔你的剑!”,少年有些恍惚,下意识握住手中剑柄,手中酒坛摔落一地。
“太合!”
剑气刀气相交,哪还有什么客栈,再看时,大雪之中只有三人。佩剑少年,店小二,还有一名和尚。
少年还是大笑:“法相宗首座喝酒吃肉,那嘉山的刀魁还叫我客官,这两条消息要是登刊小报,轰动不亚于当时翰王起义啊。”
无人应答少年,那法相宗的首座跃起,一道金光掌象随着雪花向少年方向落下,大雪坪上多出一道掌印,引得雪花四溅,少年却消失在原地,刹那间一阵剑刃破风的声音传来,法相宗首座体内气机流转,将气息聚于手臂,迎向声音传来的源头一拳挥出,拳象与之携带的气波正中少年,少年身形一坠没入雪地,嘉山刀魁看准时机,向少年没入之地冲去,正要一刀劈下,刀魁身后却传来少年声音,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刀魁急忙侧身回头,却先被一剑划破衣衫,剑刃向下削向刀魁右手,却有一阵拳风袭来,将少年手中剑锋偏移几分,嘉山刀魁趁势转马沉肘,手中刀直逼少年咽喉,少年将身体后仰跳起,双腿向前踢去,脚跟踢向嘉山刀魁面门,将嘉山刀魁踢出几丈距离,少年起身提剑,运转体内小世界,那体内的一轮新月趋向圆月。
“悲问。”少年默念道,刹那剑出,斩出几道剑气,此刻法相宗首座已经赶到,他打出一阵阵掌象来抵挡少年的剑气,嘉山刀魁也站了起来,手中刀划出一个诡异幅度,刀刃变为暗紫色,法相宗首座见状大喊:“严兄莫要如此!”嘉山刀魁面色狰狞,没有回应法相宗首座,只是提刀冲入剑气之中,毫无惧色,一刀便破一剑气,法相宗首座见此,咬咬牙也冲入剑气里,少年也不着急,只是把剑换到左手。
“莲花,二”
少年收回剑气,左手提剑便向两人杀去,一剑劈向嘉山刀魁面门,嘉山刀魁提刀向上守势。想象中刀剑碰撞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少年正要劈下之时忽然变换架势,手腕握剑旋转使剑刃下压,沉肘剑尖上挑,嘉山刀魁来不及反应,法相宗首座离此也还有一段距离,只一剑,少年便洞穿嘉山刀魁胸膛,他右腿低扫,将嘉山刀魁击倒,手指如爪,直扑嘉山刀魁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少年袭来,少年不自觉举起右手阻挡,骤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左手举剑,可那道掌风直接把他整条右臂撕裂,场面急转直下,少年长啸出声,手中太合向法相宗首座砍去,法相宗首座一掌又一掌带着金光挥出,将少年打退百米有余。
少年终于不再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面色有点恼怒:“莲花,四!”
少年身上气势登时一变,远方法相宗首座面露疑惑:“自爆莲花么?也不知他有几朵莲花,这样短暂提升实力,若是被他挥霍完了可就永远停滞在雨落境了...”转瞬间法相宗首座一惊,在他还在想着怎么对付自爆莲花的少年时,少年已经风驰电掣向他攻来了,少年飞身将剑刃劈向法相宗首座手臂,风云突变,法相宗首座仓促之间打出几道掌象抵抗,他急速运转体内小世界,再次将气息聚拢在手臂上,可来不及,只呼吸之间,剑刃散发的寒气已经逼近他的身体了!少年将剑刃一横,将法相宗首座手臂连同肩膀一部分都砍了下来,少年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左手剑再度横起,直压法相宗首座的脖颈。
“会死...”
“会死?”
“会死!”
法相宗首座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在空中转了好几圈,直到他的身体倒在了自己的脸上。
少年力竭的倒在地上,他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带血的袖口少了一只手臂,头顶的夜空有烟花缤纷着炸开。
“这烟花,还挺好看的嘛,我记得除夕夜,是要吃团圆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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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儿,我已时日无多,我为你准备四位辅政大臣,林翰翮,易群的话,你可以斟酌一二,雍广的话可听而不从,石武的话你权当附耳之风,但是打仗派他,不会出错的”龙卧内的男人咳嗽几声,每讲一句话便不住的喘气,脸色灰白。
男孩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孩儿明白。”
“那就退下吧。”
“是,父皇。”
龙卧上的男人看着男孩走远,那是他的独子,也是大齐的皇太子,萧嘉,年仅十四岁。他征战一生晚来得子,他不放心权臣,权臣该做的事被他一人独揽,才因事务繁多累垮在皇帝位上,虽才四十有余,但他知道已然离死不远。
“嘉儿...真的撑得住吗?”他若有所思。
“嘉儿真的撑得住。”不知从哪传来萧嘉的声音。
这征战一生的男人没来由一惊,殿中侍卫因为他要托孤都派出殿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嘉儿,你在哪?”。
“在父皇后边。”
男人回头,却看到自己心爱的嘉儿确实在自己身后,长舒一口气,面色有些严厉,“嘉儿,不是叫你退下了吗?”
萧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萧州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用白绫捂住了自己这位父皇的脸,萧州手脚不断挣扎,可病入膏肓的身体怎能抵得过十四岁的少年,纵然他也是是曾一人当先力战数百人的沙场战将,纵然他曾经是天下第九枪客,纵然他是大齐一手遮天的齐高祖。
萧州嘴里的最后两个字是“嘉儿”。萧嘉听到了,只是冷笑,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在确认萧州死后,他帮父皇闭上死不瞑目的双眼,紧接着放声大哭地冲出殿外,对着在外等候萧州传唤的辅政大臣哭着说:“父皇....父皇他...乘鹤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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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元年四月,祭祀完天地的萧嘉闲庭信步地走向龙椅,他打量龙椅好一会儿,扶着金手坐定,司礼太监念着即位诏书,殿下文武百官叩首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嘉居高临下的看着满朝文武,嘴角微勾,只是浑不在意的一摊手,眼底里便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此时若有哪个不怕死的敢看一眼萧嘉,必定是会被吓一跳的,因为
【龙生乱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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