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写在前面的:献给初春每一颗深青色的麦穗。我为那每一颗都将结出饱满爱情的麦穗而感到欢呼雀跃,为朋友高兴无比。
冬去春来,时间飞逝。2021年,我仿佛从一片混沌中醒来 ,但当我睁开眼看着头上那一成不变的天花板 ,它既白净又冷清,感觉像是第一次认识这种陌生。我不知怎的就突然的想到了孙悟空,想到了紫霞,看起来又被昨晚看的《大话西游》影响做梦了。
床头小柜子上立着一个扭曲成巴掌大小有着圆形外貌的闹钟,它每天都会整点叫醒我。我爬起来拿住闹钟的命门,用力的按下去,随后世界安静了。坐在床上,我的神情恍惚,直到指针指着七点十分,才让我凝固了的思维活了过来。我放下闹钟照例启动了一分钟紧急刷牙预案,左三圈,右三圈!洗脸,简直是一气呵成。旋即抓起衣服穿好 连领结都来不及打 随手攒在手里 趟起一阵风就蹿了出去 。别误会,我可没有早上跑步的习惯 不过偶尔上班的迟到倒是为我增添了这项有趣的马拉松赛事。穿过一个马路就能到达最近的公交车停靠点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刚好过去十分钟,我还有十分钟的思考时间,喜欢思考?没错,这就是我的爱好,奇葩的爱好,最起码这是比发呆还高级的爱好,你有吗?
初春的晨阳很是柔和,路面被昨夜的小雨洗过,路旁的树木和草地青的流油,让人眼前一亮,车站旁边没有人说话,只有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 。
车站旁耸立着醒目的白色路牌,每天都恪守着指引每一个陌生人的到来和离去。至于那些看不懂路牌而迷路的人?我一直认为迷路的说法太广泛,我认为的迷路应该是和初到这座城市的陌生人和老年痴呆症患者有关的。 而我就乐意别人问路,我可以很自信的闭着眼睛说出每条街道的路线 ,更可以精细到厘米。你可以认为这也许是我的天赋,也许是熟能生巧,其实都不过是因为我对这个城市爱的太深。我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着,直到无意中看到的一片红光挤入眼帘,一直烧到我的镜片上 ,才令我彻底的放下了昨夜那通宵达旦的困顿 ,再抬起头时,我竟想不到刚才灼醒我昏睡眼睛竟然是一个背对着我正专注看公交路牌的女子 。
这女子拥有白腻修长的脖颈,披了满肩红色的头发 一只美丽的紫蓝***结扎在一绺发根上 随着微风轻舞 她上身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格子外衣,内衬橘黄色的薄毛衣,腿上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牛仔裤,脚上踩了一双高帮白鞋。整个人给人一种阳光与文静的结合美,就连路边伸过来的枝影中垂柳上少许的嫩绿仿佛也随着红花飘飞 。在我目光追寻的空间里,我痴痴的看着那个人,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
世界上有些女子本身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当你突然在某天遇到这样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了,没有人可以完全抗拒她们的吸引力。这就是为何人们会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对早晨曙光的探望 对夜晚夕阳的爱戴 就在片刻之间这些附加的东西都从我的内心中生长了出来 从我的心之峡谷内破土到成长,很快的就滋生出一丝被叫做勇气的东西 !可能也不全是,可能又像是另一个陌生的自己促使着我朝她走去 这么陌生的自己 这么勇敢的自己,这么自卑的自己 他们相互纠结着,推搡着,我没想过,我发誓我从没觉得时间慢的可以打破相对论,一秒仿佛就像是过了一世纪 然而现实中的我不过走了寥寥三两步 加上稍微的一个转身 到了 我就像一个賊 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后 我站住了,心砰砰砰的直跳。是,以前的我对于站牌不屑一顾,可是现在我多希望我能成为一张标记站名的纸。我希冀着,等待着,焦灼着,翻腾着,网罗了一箩筐的不知所措。
我站在她侧面,看到她的一张侧脸,那是一张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血色在那其中躲藏,那是青春的活力。渐渐地,离得近了 我隐约的听到她在细嚅的说着新北站什么的 ,我终于忍不住的向她探了探身子,鬼使神差的用手指着公交车站牌 女孩察觉到了什么就扭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我 也不先说话 明静水波的眼神里好像是询问 又好像是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冲动,我觉得我要做些什么,平时应付顾客的自信消失不见。我在尽力的寻找勇气,过了一会儿,或者就是一秒,我仿佛鼓起了全身的力气 故作镇静地问她: “你是要去新华书店吗?它在新北站,从这里坐七路车到那里只有五站路,很快的”。
女孩却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报以微笑回应 。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表,车快来了。我内心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仿佛那快要蔚然成荫的心之峡谷即将落叶满地。作为律师,作为一个她的陌生人,我能控制的很好,我不能鲁莽,失误往往出现在多余。没有时间思考了,紧接着我对着她快速的说着:“是的,它在那,新北站,你是要去哪里对吗?抱歉刚才我不是有意听到你说的……”话还没等我跟她说完,我就听到 呜隆…呜隆……
公交车来了,七点三十分 很准时 我觉得这七路车来的没有一天比今天准时。看着她跟我友好的挥手,像是明白了我说的话。可是我还没有告诉她下车后该走那条街,如何拐角怎么走才离书店最近……
上车前,正当我倍感沮丧时,她指了指她的喉咙,用口型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个聋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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