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唯一的礼物是冲击,和偶尔地,让你有机会去感到坚强。当你独自面对瞎和聋的礁石,没有任何东西帮助你,除了你的双手和脑袋。在最原始的状态下,至少找到自己一次,至少去测量自己一次。我现在还不认识大海,但我知道这就是它存在的方式。并且知道在生活中不必真的坚强,但要让自己感觉到坚强。”——题记《荒野生存》。
天气有时像个会变脸的人,你让它停雨的时候不停,心想不停的时候,就偏偏很快的不下了。
她要去超市,而我回家的路刚好要路过超市。所以我们一起静默的走着。
我推着自行车走在她的左面。她垂下雨伞,斜斜的旋转几下雨伞,控干水分,用略显白皙修长的手细致的收好雨伞,再扣上雨伞的扣带。纤细的雨伞被扣带束缚,露出跟她一样的腰身,青春活力,又有美感。
我没话找话说:“抱歉,我是不是太,太自来熟了。谢谢你刚才打伞,不然我会比落汤鸡还惨。”
“没事,就算不是你,我想假如他是好人,我也会……”林木子想了想接着说:“嗯嗯,拔伞相助的。”
“就算不是你!我的心态差点崩”,你说的这么侠义,我冲她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挺有侠义心肠的女子。”
林木子:“谢谢夸奖,想不到吧。再说了,我可是刚考过教师证的哦,语言必须简洁明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再次遇见的女子很奇特。她不怕陌生,乐于助人,善于观察,还思维敏捷。
路上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乌云飞散,天明亮了一些,但黄昏很快会变黑。
不过,这时雨一停,春风有些温柔的吹着,地上蕨类植物吸收着身上凝结成的雨珠。
大地,因为一场雨,好像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
林木子扭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好奇吗?”
我疑惑的问:“什么?”
她指了指耳朵上的助听器,然后自顾自的说:“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喜欢躲在屋子里听歌,唱歌。有一次,爸爸喝醉了酒回来就和妈妈吵了起来,爸爸酒上头不知被妈妈那一句话激怒,动手打起来了,我上去保护妈妈,却被爸爸反手给了两个巴掌。我放肆的哭声惊醒了酒醉的爸爸,他六神无主,心生愧疚夺门而逃。泪眼朦胧的妈妈抱着我不停的问我怎么了,可是我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全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后来还是细心的妈妈不放心送我到医院,才被诊断出来右耳听力损伤,左耳鼓膜破裂化脓伤及神经听力丧失。在往后的岁月里我再也没有唱歌,听歌的欲望却增加了许多。自此以后,妈妈带着我离开了爸爸,而我跟着妈妈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十六年了。”
听着面前女子一脸平静的诉说着她的往事,我内心充满了无限感慨,又有些为她感到同情,至于是同情她的遭遇,还是同情她现在脸上依然泛着热爱生活的光,说不清楚。也许正是她眼里时刻散发着的明亮的色彩,才能抚平一个记忆里留下的伤疤。
这些所谓的伤疤不会愈合,有些甚至经久不愈,只能靠一些种子来填充。至于是什么种子,各人有各人的不同。只是就像蒲公英的约定,我们都知道,每个种子都有它命中注定的落脚。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我真挚的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都会过去的。”在一个人的世界里,那些孤独的自己,我常常这样告诉自己的那些他们。对待一个愿意同你分享自己人生中不可越过的伤痛,我必须让真挚显得更真诚。
“哦,对了,你的那本《余生还长》我在公交车上捡到了,是你的吧,有你签名,改天给你送来。”
“嗯?原来是被你捡到了吗?我还以为丢了呢!谢谢呀。”
我说:“不用客气,我很高兴认识你。忘了说了,我叫苏默。”
她浅浅的一笑的说:“你好!林木子。”
一个很高兴,一个浅浅的笑,两条线终于相交了。
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走几步路已到超市门口了。超市生意很火爆,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我看着她戴好口罩进去了。
站在超市门口的路上,我望着她靓丽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超市里,突然有些茫然若失了,心里空落落的。
尽管和她一起走过来的十分钟路程,倒像是过山车,嗯,我指的是我的内心。
晚上,我搜她的手机号主动加了林木子的微信,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嗯,我俩约定星期六下午三点在洛城图书馆见。
理由是还给她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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