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稻城唐骏救小童,京都使节催西归(五)

稻城唐骏救小童,京都使节催西归(五)

稻城几日以来,都被浓浓的忧伤给笼罩着,每一个军民心中像是被人放了一块千斤巨石压着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护城河对面,每日都有稻城军民认识或不认识的唐国人在被折磨一番后虐杀,每一个死去的唐国人都会给稻城的军民心中锁上一把枷锁,但却让五国联军的士卒们找到了取乐的法子。

砍头斩首在五国联军看来就是在给那些唐国人一个痛快,并不能证明他们已经怕了五国联军,没瞧见稻城的军民依旧在负隅顽抗,没有献城投降吗?

五国联军的士兵们心里有一种优越感,他们要让稻城周遭的所有唐人从内心深处畏惧他们,恐惧他们,匍匐在他们跟前,臣服在他们脚下,至于那些唐人是否会有抗拒心里,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征服嘛,没有一点反抗那还能叫征服?

若是所有人都跟待宰的羔羊一般温顺,他们又从哪里去寻征服的快感呢!

每次在营门外虐杀唐国人的时候,听着那些唐国人凄厉的惨叫,哀嚎着求饶,然后在绝望中被斩下头颅,联军的将士心中可谓是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坑杀,杖杀,放火烧死,用剑射死,但凡能在营门外用来虐杀震慑稻城军民的手段,联军全都用上了。

直到围城的第四日,联军杀了营中最后一批抓来的唐人后,便再也没有唐人被抓来供他们虐杀了。而且也是从今日起,联军派出的百人小队总有一两支出去后再也没有活着回来。

稻城南方十五里外的一处小村庄。

今日,整个稻城附近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如同此时的稻城一众军民的心情一般,特别的压抑,特别的沉重。

村子里只有少数人逃了,往南方的城镇逃难去,大部分人白天躲入村外不远的山林中,晚上再偷偷潜回来睡上一晚,如此对付着五国联军的搜捕,村里虽说丢了些粮食,可人却没几个被抓捕的。

今日天刚蒙蒙亮,村外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将村里的人给惊醒了,众人纷纷从家中往村外望去,只见村子北方灰蒙蒙的空中竟有无数把燃着的火把在靠近村子。

村里顿时大乱,男人们纷纷寻找自己的妻儿老小,拉着便往村子南方跑去,生怕跑得慢了会被村子北方渐渐靠近的五国联军抓去。

村子里的众人想法是好的,可也是简单的,他们怎会知道,在村子南面的道路上,早就已经埋伏下了弓弩手,他们村子的情况已经被抓去的同村给卖了。

非是他们的同村不愿保守村子的秘密,要知道村里可还有他的妻儿老小,可他实在架不住五国联军轮番的虐待折磨,每天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还要看着同为俘虏的唐人在眼前被虐杀。最终在体无完肤之下的他奔溃了,不愿被五国联军继续折磨,一心期盼能够速死的他终是将村里的秘密说给了五国联军的人们换了一个砍头的结局。

联军对村子有了了解,此次出来的百人队就优先选择村子下手,采用前堵后追的方法将这个村子的人从唐国的版图上彻底抹去,不留生机。

刚刚逃出村子的人们不再继续跑了,惊恐万分的掉头往村子跑去。

“村外有埋伏!”

“嗖嗖嗖...”

一个村民刚刚喊出埋伏二字,他身后便响起了羽箭破空的声音,接着他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穿了他的身体,眼皮也是沉重,意识也有些模糊,他低头一看,好几个箭头从自己胸前探出,而且还在往下滴血。他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口,便有血水从他喉咙涌出灌满了他的嘴,尽是说不出话来,而他却还能听见身边同乡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还有同乡们的尸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还是见到好多邻里在痛苦中不甘的倒下,等等,他怎么感觉自己飞到了半空中,还有那没有头颅望在喷着血倒下的尸体怎么跟自己的身体那么的像,还有旁边那个手拿刀刃的人脸上全是鲜血,为何他还要咧嘴笑,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吓人,多恐怖吗?

这个村民最终没了意识,没了躯体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消失在慌乱的人群中。

联军的人可不管那些死去的人是如何的感受,更何况那些死人还不是自己国家的,这里是敌国,对付敌国只有一点,那便是征服,用血与火去征服他们的敌人。

“混蛋,下手不会看着点吗?连女人都杀,妈的,老子下次再也不会带你们这些生瓜蛋子出来了,真是糟践了这么些女子啊!”

正当联军的将士们杀人杀得正欢时,一声怒骂响起,语气中虽然有不满,可确实带着一丝笑意。

骂人的正是带领百人队出来抓人的千夫长,他一脚踹在一个手举刀刃即将要落下砍杀一个妇人的士兵上,将那士兵踹开,然后在那士兵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那妇人的手,一用力将那惊恐中的妇人拉上马背,用力拍了一下妇人的臀部,望着混乱中的村子大笑:“老人,小孩和男人通通杀掉,至于村中的女人,今日我做主,谁抓住就赏给谁了,让她们好好慰劳慰劳尔等国之英雄。”

“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

一众联军士卒听得千夫长的话,眼冒精光,再看向村里众人时,眼神已经变了,除了之前对嗜血的渴望,此刻还有无穷的占有欲。

“既如此,那本将就不打扰各位兄弟们享受了!哈哈哈...”

千夫长见手底下的人目光中都透露着一丝兽欲,很是满足的用手拍打了一下被自己抢上马背的妇人的腰背,然后一夹马腹,在妇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大笑着离去。

千夫长一走,留在村里的联军士兵们可谓是如同饿了几天几夜未得进食的饿狼一般扑入早已被吓破胆,惊慌失色中的村民中。

“放开我…”

“相公...”

“娘子...”

“娘亲...”

“大朗啊...”

“你们这帮畜生...”

“爹!爹啊...”

“乡亲们,没活路了!大家拼命啊...”

“放开我娘...”

“死一边去!”

“娘...”

“别碰我...”

“小娘子别跑啊!”

“走开,你们都走开...”

“小娘子别害怕,哥是个好人。跟哥走,哥保你今后吃香的喝辣的!”

“军爷…军爷…”

“没眼力见的,没看见这个小娘子是我先看上抢到手的吗?”

“小子,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我去你大爷的!还敢反抗,去死吧!”

...

撕心裂肺的喊叫终究敌不过砍人的刀剑,村子里一时之间响起各种声音,有悲痛中呼喊自家娘子的,有哀嚎祈求联军饶命的,有妇女慌乱逃跑中被联军抓住的惊叫,有联军士卒为了争抢同一个女子的对骂,有痛失亲人却无力报仇的不甘,有孩童临死前的咒骂。

没有怜悯,眼中只剩下狂热与兴奋,联军士卒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刃在村民中肆意的杀戮着,直到村子里再也没有千夫长下令要杀的人,这群陷入疯狂的士卒才不甘不愿的收手,转而一脸淫笑的朝着那些被他们捉住用绳子捆住手脚的女人们走去。

此刻,整个村里已经听不到老人,孩童以及村里男人的声音了,只剩下妇孺被欺凌被侮辱的哀嚎与惨叫,还有联军士卒疯狂的大笑声。

半个时辰后,村子里除了志得意满一脸满足的联军士卒洋洋得意的交谈声外,竟没有其他声音传出。

“嘿,说起来老子都好久没碰女人了!”

“可不是,俺也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俺们又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们,走到哪里都能带着女人!”

“小子,你刚才玩的那个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抢了个大美人儿,回去我们换换咋样?”

“兄长美意,兄弟岂能拂了兄长一番好意,说实话,若不是兄长动作太快,兄弟也是奔着那美人儿去的!嘿嘿...”

“如此甚好…”

“哈哈哈…”

...

就当联军士卒大笑着讨论着谁抢到的美人好看时,只见他们的千夫长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看上去有些诡异。

联军千夫长左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被千夫长抢去玩弄的妇女的人头,那张扭曲的脸上明显还能看出愤怒与不甘,而千夫长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一边走向联军的士卒,一边用右手整理自己的衣袍,脸上满是笑容,看得一众联军士卒心里直发凉。

若只看脸,那笑容是多么的阳光温馨,可若是配上这满是尸体与血水的村子,还有千夫长手中那颗血淋淋的扭曲的妇女的头颅,那笑容简直就是从炼狱中爬出来的魔鬼的笑容一般。

千夫长毫不在意那些士卒的躲闪的目光,径直来到众人身前,将手中的头颅随意的往人群中一丢,众士卒下意识的避开,一点也没有杀戮村民时的快感与满足了,那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便没动了,一众联军士卒纷纷往后退了一步,仿佛那女子的头颅下一秒会跳起来咬人似的。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还想着将那些女子带回营去,你们有没有脑子,就知道玩女人,这些女人是能够带回去的吗?啊!”千夫长恨铁不成钢的瞅着散乱的众人,对他们的想法实在是无语至极。

“不能带回去吗?”

“啊!”

“将军是在开玩笑的吧?”

“将军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联军将士一听不能将那些女子带回营去,瞬间不干了,纷纷质疑千夫长的话,觉得千夫长就是嫉妒他们,大家一起出来的,他们有的抓了两三个女子,最少的也是一个抓了一个女子,而千夫长抓的那个女子却是被他自己杀了,他肯定是不愿大家都有美女相伴,而他却无人问津,众人望着千夫长的眼神有疑惑,有不解,有愤怒,有敌视,唯独没有人赞同他。

千夫长抓过一名士卒,恶狠狠的问他“来,你告诉我,擅自将女子带回军营是什么罪过?”

那士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死...罪...”

千夫长见士卒支支吾吾,声音还小,心中怒火升起,便是一个用力扇了那士卒一个巴掌,怒目圆睁的盯着他,再次开口说道:“大声说,又不是没卵子的阉人,大声告诉他们是什么罪过!”

“死罪!是死罪!擅自带女子入营,一经发现当场斩杀!”士卒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吼了出来,然后在众将士的眼中捂着自己的脸躲到人群中,心中对千夫长打他的一巴掌可是牢记在了心里,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找个机会将那一巴掌的仇给报了。老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人动手打过他的脸,到现在还疼得厉害,而且自己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自然是受伤了。

“听见没有,是死罪!一群没脑子的蠢货,虽说我是将她们赏给你们了,是慰劳你们,你们为国征战久未归家,不是让你们带着回去被人砍了脑袋严令军纪的!”

千夫长的话再次响起,联军士卒方才回过神来,心中感到一阵后怕,可不怕吗?将将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

“本将军再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放松身心,但是记得不要留下活口!”千夫长叮嘱了一句,便领着几个护卫转身离去。

...

村子外往南十里的一条小道上,一队百余骑的马队正缓缓向村子走来,马队中一杆旗帜说明了这支马队的身份,唐国骑兵,旗帜颜色由赤色与黑色构成,镶蓝色边,正中大书一个唐字,是典型的唐国边军的旗帜。

马队在小道上不急不缓的前行,领头的人正是定胡军堡的校尉唐骏,马队其他人正是定胡军堡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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