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路

西街

寒风卷起几片落叶,街道上空无一人,街上仅剩下几盏微光,只见一个老头神色慌张,嘴上叨叨个不停:

“劳什子老李,醉成狗熊一样爬都爬不起来,害的老子来顶他这破差事,他娘的老孙,谁都不找,偏偏安排老子来巡这闹鬼的西街”老头用力地敲了一下手上的破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声喊完,老头自己壮胆鼓气,这西街也就那样嘛,啥都没有,哪像传说中的恐怖,正打算向前走,却忽然听到女声传来,这声音似有似无,轻飘飘的飘钻进老头耳中。

“这位大伯,请问仓坞阁怎么走”

破锣当的一声被甩出老远,老头腿一麻,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砰砰的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姑奶奶饶命,小人平生没做过什么坏事,求您了,别杀我,别杀我。”

这一下倒是把徐瑗整懵了,懵了几秒后,走到老伯面前,开口“大伯,我们外地来的,只是问个路,您这是怎么了?”

老头被吓得够呛,哪里还听得进去,头也不敢抬,只是在地上砰砰的磕头,嘴里念叨着饶命,

旁边的黑衣男人看了一眼,脑子转了一圈,有了个主意,他清了清嗓子,拔高音量恶狠狠的说道“再不抬头就吃了你”

老头吓得一激灵,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脑中乱七八糟的,回想着自己以前有没有做过啥坏事,越想越乱,胯下一热,竟吓得尿了裤子。

黑衣男人看到此景,觉得这老头的胆子未免太小了点,嗤笑道“老头,再不抬头吃了你,保管你骨头渣都不剩,你可要想清楚了?抬不抬头?”

老头听了这话,早晚都是死,心下一横,把头一抬,瞪大眼睛,大声嚷道“老子没干过...“话还没说完,便愣住了,眼前那是什么女鬼,明明是个姑娘,身上穿的是淡蓝的衣服,圆圆的眼睛,扎着一条长辫子,老头长呼了一口气,转而怒声道“,差点吓死老子,妈的死女人...“,

话还没说完,一把刀架在了老头脖子上“你想死?”

见男人拔刀,老头赶紧闭嘴,往旁边瞄去,他看见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服,脸上有道骇人的伤疤,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秦烈,算了,我们只是问个路”徐瑗开口。

“我问你,仓坞阁怎么走?”秦烈听到徐瑗发话,心中暗想:这丫头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这么好说话?心中虽然疑惑却还是把刀插回刀鞘中。

“这条街走到头右拐就是”老头开口

“谢谢老伯”徐瑗对着老头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只见她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老头。

老头一愣没反应过来,直到徐瑗催促他接下银票,老头接过一看,一千两,连忙揣起,露出一口大黄牙,缝眼里直冒精光,嘴里不停的夸“姑娘人美心善,当世活菩萨,”一类的话。

这是什么情况,徐瑗转性子了?该不是被人冒名顶替了吧,秦烈却迷惑了,他抬头,却看见徐瑗已经走出了数十步,秦烈摇了摇头,甩出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大步跟上了徐瑗。

“先买一套大宅子,再娶上两个老婆,叫那老孙头给我当奴才使,嘿嘿嘿”见二人走远,老头心中美滋滋的盘算着这笔钱要用在哪里。他捡起了自己的破锣,打量了两眼,越发觉得碍眼,快步走到垃圾堆旁,把破锣一扔,啐了一声,“还要你这破玩意干什么,老子现在发财了”

老头美滋滋的把手往后一背,向自家茅屋的方向晃去,只见老头回到家中,推门,听着门吱呀吱呀的声音,看着自家破败的茅草屋,心中更是坚定了明天就去换套大宅的想法,走进屋中,却楞在了原地。

徐媛秦烈二人顺着老头指路的方向来到仓坞阁门外,二人望去,只见漆黑的门匾上仓坞阁三个字是用篆书所写,两边立着两尊石刻的狮子,本来传言中始终是紧闭的门却是开的,这下激起了秦烈的防备心,他拉住徐媛,开口“别进去,小心有诈,传言中仓坞阁的门可是一直关着的。”

“你胆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了,我可不怕。”徐媛沉浸于找到仓坞阁的兴奋之中,本来秀气的脸庞似有了一丝狰狞之态,自己总算找到了仓坞阁,不枉她多日来的苦苦寻觅,她甩开秦烈的手,率先一步走去阁中,秦烈无奈,只好跟上,二人进入仓坞阁之后,吱呀一声那红色的大门自动闭合,在二人进入之后,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二人进入仓坞阁中,入目却是漆黑一片,这下连徐媛也发觉出了不对劲,她开口“秦烈,你拉着我,咱们走在一起,这里有点不对劲”

“都跟你说了,有古怪,”秦烈开口,却也没什么办法,这姑奶奶一向娇纵,秦烈听着声音,摸索到徐媛身边,扯上了她。

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二人眼前亮了起来,看见的却是刚才问路的老头。那老头在一间破败的茅草屋中站着,徐媛走了几步,想上前问怎么回事,却直直的穿过了老头的身体。

徐媛开口,“这老头?”

秦烈无语,示意徐媛闭嘴,眼下情况不明,还是降低存在感为好,徐媛看到后可怜巴巴的闭上了嘴,心里想的却是,出去了再跟秦烈算账,非得给他点厉害瞧瞧。

只见那老头站在茅草屋中,愣了一会,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眨巴了两下,小眼闪过一丝疑惑,往桌面走去,直直得穿过了二人,停到桌前,疑惑的开口:

“我明明把这锣扔了,它自己长腿了不成?”只见那破锣扣在桌上,老头伸手给破锣翻了一个面,却看见一个红色的大大的死字写在锣上,老头识字不多,好巧不巧,这死字可是印象深刻,吓得他又尿了一次,腿哆哆嗦嗦的,转头想跑,刚跑出几步,眼看就要出了茅草屋,那铜锣飞起,转的飞快,一下削掉了老头的脑袋,伤口齐刷刷的,停了几秒,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门框上,老头的身体倒在了地上,首尾分了家,这老头今天刚得了一笔飞来横财,转身却丧了命。

那铜锣削掉了老头的脑袋后,一阵青烟冒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朝着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声,开口“让你敲大爷!让你把大爷扔进垃圾堆!削了你这狗头!”

这铜锣刚削了老头的头,又打算把的尸体扔进垃圾堆,奈何自身刚解开封印,灵力不支,只能骂他几句泄泄愤,人影骂完化为一阵青烟转而又回到了锣中。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竟是法器,还有器魂?”徐媛见到此景,惊奇的开口,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

秦烈看了徐媛一眼不发话,示意她往老头那边看去,那老头袖子中有了动静,一张银票从老头袖口中飘出,悬浮在老头尸体上方,红光乍现,化作一张血盆大口,将老头的首尾分离的身体,卷入口中,又将溅在了门框上的血液舔了个干干净净,却仍觉得不满足,又对准了地上的铜锣,刚才铜锣削掉老头脑袋的事情它看的清清楚楚,吞了它定能灵力大涨,正打算张嘴,却有一道金光袭来,那张嘴发出惨叫,声音嘶哑难听,转而变成了银票样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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