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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投影是现在社会相当喜爱的工作模式，公司可以减少办公区域的建设成本，员工则省去了路上通勤的时间。

“先生，这是您的身份证，请收好。”投影女警微笑着指着从桌面缓缓升起的小卡片，它被个小卡槽稳稳拖着，即将迎接它的使命：承载无数的数据。

「现在办一张身份证可真快。」

刘军恍惚地记得上次办身份信息的时候还是初中，因为要中考，老师收集了大家的信息，然后便有人来学校，一个个萝卜头期待地排队，挨个拍照，再等上一个月，就有了属于孩子的第一个身份证。不过未成年人的身份证有效期只有五年。

男人一直立腰、挺胸，直直地坐着。因为虚拟投影的女警无法拿起身份证，旁边的社区工作者见刘军似乎没反应过来，便径直取下身份证，递给男人。

王小蒙是这个社区的社区工作者，她做这个工作已经三年了，不过这是她第一次接到引导退役功勋战士的任务。

她是实体亲自来陪刘军办身份信息的，虽然虚拟投影极大提高了整个社会的工作效率，但考虑到不能适应社会飞速发展的老年人，需要人工帮助的障碍人士等，还是保留了亲力亲为地工作服务模式。当然，这种服务也针对为表示公司珍重态度的客人。

“刘哥，这就是您的身份证了，刚刚您测的那些基本信息都在里面，有了它您就可以正常生活、工作、登录元宇宙了。轻易不要弄丢，您以后无论是工作、就医等等，信息都会记录在里面。”

刘军看到似乎要戳到眼睛的身份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双手接过。

“谢谢，”刘军感叹道，“现在办身份信息可真快。”

只是一个下午，社区工作者带他来到派出所，一套流程拍照、录指纹、录眼纹、录声纹，还用什么机器扫描了一次全身，然后等了大约半个钟头，新鲜的身份证就出炉了。

“那是当然的。”王小蒙善意地笑了笑，她知道刘军之前一直驻军执行任务，现在退伍后基本与社会脱节，所以她并不对刘军不够时尚的生活状态感到意外，毕竟让刘军能够正常的融入社会就是她本周的任务。

“现在的网络通信速度比十几年前大幅提升，信息采集和识别技术也发展起来。以前都是先采集了信息，集中送往首都办证，再发下来，所以慢。现在派出所采集了信息之后，一直制卡就行了。”王小蒙解释道。

“谢谢。”刘军礼貌地回复。

接着，社区工作者说着办好可以离开了，正把门打开，恰好清晰传来不远处办公室一声怒吼：

“你这是知法犯法！名声呢？你不要了？！”

雄厚的中年男音暴跳如雷，准确地传到小小的户籍室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接着，又是一声尖锐并毫无悔意的女声：

“这功名荣誉，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刘军就从打开的门缝中看到一位干净利落夺门而去的女士，一身警服，快走离开的背影显得毫不犹豫。

大家都惊呆了，直到女警身影消失……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别看王小蒙年纪不大，实际上人际经验很丰富，她打了个哈哈也不给现场其他警官过多尴尬的时间，热情地邀请刘军去体验附近的一家新型餐厅。

刘军走出派出所，阳光强烈地有些刺眼，映射到身份证上，新的卡片上还有一层薄薄的保护膜，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刘军轻轻地把膜撕下来，慢慢捻成一小粒，扔到最近的垃圾桶里。

「我要即将迎接新的人生了。」

刘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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