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凶现身

路达看着谢鹏程双手抱肘:“要不你就在王癞子的家里将就一晚?”

谢鹏程摇了摇头:“在这里还不如去张王氏的家里。”

于是两人去了村口张王氏的家,把东侧的厢房稍微整了整,在地上垫了一些稻草,两人和衣而卧。

谢鹏程因为满腹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对面的路达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鼾声。谢鹏程好容易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寒风袭来,谢鹏程不由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会突然这么冷?谢鹏程起身一看,原来是厢房的门被风给吹开了。谢鹏程顺手准备关门,突然发现前方的正房里有火光一闪,那里可是凶案现场!

谢鹏程身上顿时毛骨悚然,仅有的一点睡意也没了,整个大脑反而变得清晰无比。看了看躺在那里的路达一眼,依然是睡得正香,便轻轻抬脚出了门走向了正房。

正房的门半开着,墙角处有一盏煤油灯一明一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透过门缝看去,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屋里还有一个人正在来回翻腾,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情况不明谢鹏程不敢贸然进去,只是趴在门缝朝里看。

那个人突然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阴森与诡异,右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精光的头皮之上似乎还有几片黄色的结痂。

只见他忽地转过身来,面相凶恶,谢鹏程慌忙闪身避开,担心被他发现。稍倾见没有响动,又凑到门缝之上,只见那人瞅着地上躺着的人看了许久,突然手持砍刀对着地上那人的脖颈处猛地一刀砍下,出手极快,迅疾无比!

谢鹏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浑身一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路达慌忙冲了过来:“鹏程,你怎么了?”

谢鹏程揉了揉眼睛,外面的天已蒙蒙亮,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回想刚才梦中所见,谢鹏程似有所悟。

“路兄,如果所料没错,无头尸体根本就不是王癞子!”

“那王癞子的尸首哪里去了?”

“应该说王癞子藏到哪里去了?”

路达闻言大惊失色:“鹏程,你的意思是……”

谢鹏程平静地看着路达:“那个无头尸不是王癞子,因为仵作的尸格上显示无头尸的双手旧伤颇多,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的关节粗大。这些都说明,无头尸的真实身份就是乞丐,也许是路经此地的乞丐被王癞子杀害作为自己的替身。真正的王癞子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躲在了别的地方。等待风声过后也许就会出现了。”

“王癞子此举的真正意义何在?”

“第一,推脱自己对张王氏欲行不轨的事实,逃避责任;第二,隐藏自己的真实行踪,混淆视线。让大家都以为他遇害身亡;第三,合适的时机再度现身,到那时谁还记得他曾对张王氏欲行不轨,这个无头尸到底是谁,只怕到那时无头尸早已化作一堆白骨。而他只需编造一通谎言即可,谁能再去查证此事的前因后果?此人心机之深之狠,确实算个厉害角色。”

“鹏程,如若按照你的分析,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好?”

“路兄,下一步我们需谨慎而行,兄弟认为需当如此方可……”两人在一起嘀咕了半天。

日上三竿,里正与一众乡村老小目送谢鹏程和路达离开,两人向里正等人招招手后纵马而去。

谁也没有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一切。

天色渐晚,人烟稀少的村落偶有几盏灯火更像是寂寥夜空中的星星,毫不起眼。

王癞子的家中,屋门半开,漆黑一片的院落中静悄悄的。夜愈来愈深,眼看已至夜半,大门微微一声响,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飘了进来。右手中一把朴刀闪着寒光,一看就是百炼精钢。

地上一只小耗子跑了过去,沿着墙角一直跑到了菜园子里,嘴里还叽叽叽的叫着。

黑影看了看四下无人,一闪身进了正房,不料刚刚一脚踏入,正房里忽然亮起了一盏煤油灯。

煤油灯下一张俊朗的面孔微微一笑,正是谢鹏程。黑影猛地一惊,转身欲退,身后门口处路达正手持佩刀严阵以待。

黑影见无路可逃,忍不住哈哈一笑:“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谢鹏程缓缓站起身来:“我该叫你什么,王癞子?”

昏暗的光线下,黑影精光的头皮之上几片黄色的结痂很是显眼。王癞子见行迹已露便毫无顾忌扯下蒙面,手持朴刀站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死的人不是我?”

谢鹏程看着王癞子一脸警惕:“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尸体会被砍下头颅,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砍下死者的头颅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没有了头颅,既看不到死者的相貌,更看不到死者的癞子头。那个无头尸体就会成为你的替身。”

王癞子把朴刀往肩上一扛,大咧咧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是蛮聪明的嘛,居然识破了我的替身计。”

“虽然那个乞丐身形和你差不多,不过由于多年的生活习惯对身体造成的变化是无法掩盖的。死者双手之上的众多旧伤,大拇指和食指的关节粗大都说明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乞丐。大拇指和食指的关节粗大是由于常年手持瓷碗要饭所致,至于双手那些伤口其实都是恶犬造成的。只是我很好奇,对一个寡妇欲行不轨罪不至死,为何要害人性命,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王癞子脸色微微一变,左脚后撤。

谢鹏程突然喊道:“路兄,他要逃跑!”话音刚落,王癞子手持朴刀朝着路达一刀砍了过去!

路达闪身避开,手持大刀斜撩而上。不料,王癞子变招迅速,朴刀顺势架住了路达手中的大刀,左手一掌猛地拍出,掌风雄浑无比!

谢鹏程见势头不对,慌忙手持佩刀迎了上去。

路达侧身避开王癞子的掌风,大刀连转砍向了王癞子的右肩。而王癞子也是唰唰连出五招,瞬间逼退了谢鹏程和路达两人。

看着王癞子的刀法势如流水,所向披靡,路达忍不住惊呼道:“这是三十六路豹威刀法,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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