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凌霄殿。
一眼望去从外到内满地的尸体,鲜红的血液将整座大殿血染地宛如一间地狱般恐怖。
谁能想到这里本是上界最至高的神所居住的地方。
而现在它塌了……
轰——!
一道恐怖的剑光将整座大殿一劈为二,顷刻间摧毁了无数建筑。
堂堂上界至尊的住所就这么被毁了。
“沈默,我这一剑的威力如何?”沙尘散去,一头鲜红色红发的男子正俯身将利剑插在另一个男子的胸口上。
沈默要紧牙关摁是将从内脏涌上来的血咽了回去,转而不屑地对红发男子道:“不过如此。”
“呵呵。死到临头你都还在嘴硬!”敖戌连人带剑直接把他们一起提了起来,狠狠将其钉在在石柱上。
噗!
炽热的鲜血从口中喷出,同时也换来了敖戌的嘲笑。
“哈哈哈哈!我们的至尊大人您怎么吐血了?您没事吧?需不需要属下替您看看呀!”
癫狂般敖戌手握神力凝聚出来的长枪,直接贯穿了沈默的另一半肺部。
固然有神体加身,但在敖戌猛烈的攻击下,沈默还是没能承受这一击,神体终究还是破了……
刹那间。
无数伤口发出极致的疼痛,鲜血宛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无一不在告诉他,他已经到极限了。
千万年来,他恐怕是最惨的一届至尊了吧?
明明就要死了,可沈默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心里想着的也只有这个。
没有可以牵挂的人,没有可以留念的东西,就算是这方天地的主人又如何,终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敖戌,这个位置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沈默平淡的看着敖戌道。
“你觉得呢?”敖戌眼神疯狂地说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今天吗?
看到大殿内那群人了没?
那全是他花费了数千年培养出来的死士,他们不仅实力不弱,身上还全被他种慢了毒,什么毒都有,只要沾上一点就算是神也会瞬间毙命。
而他正是靠这种方法活活拖死了沈默,虽然他本人也被沈默削了一只手,不过这根本无伤大雅。
没看到,他…上界至高无上的至尊大人要死了么!
“呵,原来如此。那便送你好了。”
是的,我不要了所以送你了……
看着已经完全断气了的沈默,敖戌十分不爽地切了一声,“都死了还在嘴硬,沈默你永远都改变不了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啊。真是令人恶心!”
“神王大人……”
下属刚要问敖戌该怎么处理沈默的尸体,然而刚喊了尊称就被敖戌一掌打成了血水。
另一边的下属看都不敢看一眼,诚惶诚恐道:“至…至尊大人,沈默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敖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成一个血人的沈默,十分嫌弃地说道:“找个地方丢了吧。”
反正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给沈墨留个全尸又如何?
“是……”
天好黑,好冷,身体好像在下坠,我…不是死了么?
沈默艰难地眯出了一条缝隙,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没有,风倒是挺大的。
所以他这是被丢下来了么,倒是没想到敖戌居然给他留了个全尸体。
而他竟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么?
那还真是要好好感谢敖戌才行啊。
嘭!
平静的湖水被砸起一道水花,沈默依靠他仅存的一点神力成功爬上了岸。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毕竟。
以他现在的状态随随便便一个悟道修士便可以杀了他,而且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否还是在上界。
所以还是有必要隐藏下自己。
感受了下神体在逐渐恢复,沈默这才缓了口气,还算有个好消息,至少胸口的两个窟窿被填平了,倒是身上的这两种剧毒有点难办。
他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他们自杀死式般的投毒。
不过。
最让沈默想不通的还是他明明已经死了,而敖戌作为管辖上界一方领地的神王,在上界实力只比他差一些,不可能会看走眼,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又活了过来?
罢了。
先换身衣裳吧,湿淋淋的怪难受。
换完衣服的沈默依靠在树边,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
下界,燕国境内。
天澜宗,后山。
夜深人静。
只听这时,女子空灵优美的声音幽幽荡起,伴随着水滴落在水面上的声音,荡起一道道波浪。
“谁?!”
骤然,一道细微到很难捕捉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女子。
‘哗’
只一瞬间女子便已将放在湖边的青衣穿戴在了身上。
完美无瑕的肌肤随之被掩去,银光交错一把利剑已然出现在手中。
慕楠辞踩着猫步暖暖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绝美的双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出来。”慕楠辞冷声道。
然而,草丛里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慕楠辞却十分确信自己确实听到了异响。
“我数三声,你在不出来,便不要怪我手中的剑了。”
“三!二!一!”
‘唰!’
慕楠辞向来说一不二,既然里头的‘人’不出来,便不要怪她以这种方式请‘他’出来!
可惜慕楠辞这一剑终究还是要落空了。
只见她一剑杀了进去后,却发现草丛里竟空无一人。
不,应该说那个所谓的‘人’,似乎正因为某种疼痛摊到在地,而且已经昏迷了过去。
慕楠辞用脚试探性地戳了戳他,发现他确实已经昏迷了过去,便将他翻了过来。
定眼一看。
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长相异常俊美的男人?
看着昏迷过去的男人,慕楠辞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天澜宗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男人?
难道是宗内某位女弟子私藏在这后山中的?
亦或是想要窥视宗门女弟子偷偷溜进来的?
不对不对。
慕楠辞很快就否决了这些猜测。
且不说后山乃是她私人的修炼之地,宗内的女弟子又怎敢将自己的男人私藏在这里。
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再说这后山三面环山,想要进入这里只有从宗门山门才能进入,宗内又时常有弟子巡逻,想要偷偷摸进来根本不可能。
除非修为达到六阶,能够御空飞行,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的。
不过慕楠辞观着男子也才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又怎么可能达到六阶的修为。
在整个燕国甚至全大陆都不可能会有,就算有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慕楠辞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天澜宗值得一位六阶强者‘深夜造访’。
所以……
他是谁?
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这,慕楠辞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杂草丛生的黄土地。
难道是……地里?
地长俊男?
‘唔~’
一声轻微的沉咛,打断了慕楠辞的思索。
仔细一看才发现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鲜红的血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渗出,顷刻间就染红了整件白衣。
显然。
再不止血,这个男人肯定活不过今晚。
所以,救还是不救。
一时间。
慕楠辞不由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此刻的情况似乎并不能给慕楠辞多余的考虑时间了,因为她发现男子似乎还中了毒。
发紫的唇色,青筋隐隐凸显,面色狰狞,这显然就是中毒的征兆。
慕楠辞在犹豫,也不可能放任这么一个人在她眼皮底下死去。
不再多想,背起男子就往宗门飞奔而去。
碰——!
“莫姨,莫姨!”寂静的小屋突然闯进一个女子,女子的身上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来人正是从后山飞奔而来的慕楠辞了。
莫姨从屋内出来,就看到急匆匆的慕楠辞以及一个陌生的男子。
“怎么了,楠辞?”
“莫姨,你快帮我看看他。”慕楠辞快步将男子放平到小床上。
莫姨看了男人的面容一眼,不由有些惊讶。
但作为医师的她现在该做的应该是查看男子的伤势。
“这……”
单单一眼,慕楠辞与莫姨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片大片的血迹将他的白衣快染成了红衣,褪去他的衣裳这才发现衣下竟有大大小小几十道剑伤,伤口虽然做过了简单的处理,但还是止不住血。
所以,他原先是给自己处理过伤势的?
衣服也是后来换上的?
难怪衣服还是完整的,表面看上去也不知道伤到哪了。
莫姨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么严重的伤势她一个人根本处理不了,便开口道:“去帮我把小莲和小清叫来。”
“好。”慕楠辞转身就往莫姨两个徒弟的住处而去。
不一会,人就被慕楠辞一手一个提了回来。
“慕姐姐,您慢点!”
惊魂未定的小莲连连叫到,反倒是小清淡定许多,也有可能她本来就一直是这张表情?
“快过来救人。”听到外头动静的莫姨头也不抬地对着她的两个徒弟说道。
小莲和小清听到师傅的话,不敢再有耽搁。
刚进屋便看到莫姨身旁的一桶‘血水’以及小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这种情况她们自知严重,马不停蹄地赶了上来。
“呀,好一个俊哥哥!”小莲惊呼一声。
莫姨:“俊你个头,还不快救人!”
小清:“……”
慕楠辞见他们忙忙碌碌的样子,也不好上前去打扰,只能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焦急。
只觉得里头男子的生死对她而言很重要……
五个时辰后。
天边的晨光都微微露出了一片朝光。
小屋里却还是一片寂静。
慕楠辞一夜未睡地守在门口,直到小莲从屋内走来,站在她身旁伸了着老腰,才回了回神。
“呀!慕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小莲一脸惊讶地看着慕楠辞,心中的小九九不揣摩着,里头的男人跟慕楠辞之间的关系。
慕楠辞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人怎么样了?”
“嗯……怎么说呢。”小莲犹豫了一下道:“人救是救回来了,但是他身上的毒我们却没办法解。”
“很严重?”
“嗯,非常严重,是一种连师傅都没见过的毒。”
慕楠辞一愣,连莫姨都没见过?
莫姨的医术她是非常了解的,那可是在全大陆都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世上的毒就没莫姨不认识的。
如今连莫姨都感到束手无策,这毒得稀奇到什么地步?
“楠辞你进来一下。”是莫姨的声音,而且语气十分严肃。
想来肯定是要问她一些问题。
慕楠辞收了收神,无视了小莲满是八卦的小眼神走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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