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约会

采儿送走风煜月后,进来看着星阑一直抚摸着自己的长箫,劝解道:“公主,都过去这么久了,先皇与大皇子见到公主如今这样,也会不安的。”

“我如今很好,只是感觉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可我却不得死,须以生来偿还我犯下的错。或许,这般折磨便是对犯错的人的惩罚吧!”

“那不是公主的错,所有人都希望公主好好活着。而且,现在还有风候,采儿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呀!很好,可是我能带给他什么呢?不说了,收拾一下,早些歇下吧!”

“好!不过风候离去前,说明日他会入宫调查,一定会给公主一个交待的。”

“也是痴人一个,找到真相又如何,他又能面对吗?”放下长箫,她开口说道:“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好!”

这边风煜月到家后,思索着调查经过,看着自己被包扎过的伤口:“真的是她吗?她如何会对星阑下此狠手。”

深宫中,德妃听着宫外传来的消息:“死了!当初她要是有这份狠劲,何至于此。继续找人散布谣言,纵然她有滔天本事,又如何抵得过国运,抵得过民声讨伐!”

“是!”

次日宫中,风煜月寻找小太监的时候,恰在偏僻的假山处见到德妃身边的人便是那小太监。等小太监离去后,风煜月出现:“参见德妃娘娘!”

“风候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是为宴饮火灾之事,此事是娘娘一手操办的吧!”

“风候说话,可要担心,平白无故的罪名,本宫可担不起。”

“是与不是,抓住娘娘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不就清楚了。”

“果然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你难道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娘娘慎言!星阑与娘娘之间纠葛颇多,当年的事情怨不得她,也望娘娘日后莫再为难。臣相信,只要娘娘高抬贵手,相信星阑对此事也不会再追究!”

“星阑,你连她在虞国取的名字都知道了,看来你们彼此在心中都有一定的分量。可惜,不能如风候所愿,我与她之间是国仇家恨,不可能放弃的。至于那个小太监,风候向来仁慈,若是想要白白害了一条人命,便可以去试试看。”话罢便离去。

风煜月想了一番,直接去御书房找了皇上:“微臣已经查到了火灾是如何发生的。”

“是德妃吧!”

“陛下!”

“罢了,你去雁鸣湖吧!姐姐在那儿等着你!”

“陛下与星阑早就知道真相。”

“知道又如何,德妃是虞国的公主,关系着两国百姓。不过关于她散布谣言一事,相关人等皆已受罚。而德妃,我也不会再让她伤害姐姐。去吧,姐姐在那儿等你,她说要与你解除婚约,但我想该让你们先谈谈。”

“是!”

雁鸣湖畔,风煜月到时刚刚飘起了小雪,只见星阑正在湖心亭吹着箫,箫声哀婉,似有无数诉不尽的无奈,毫无生机。

“你来了!”曲罢,她回头看着风煜月:“你该知道了一切,今日我是与你商讨婚约之事的,地点是皇上选的。”

“看得出,陛下很在乎你这个姐姐。”

“我也很在乎风煜月与星阑来到火灾现场,皇上急忙关心问候:“姐姐有哪伤到没?”

“没有,火已经灭了,让大家先回去吧!”

“好,诸位爱卿先回去吧!飞云,你留下调查原因。”

诸位大臣们都离去,几位妃子都道:“太可怕了。”

“还好是风候赶到了,不然太危险了。”

·······

“风候不是不胜酒力,先行离宫吗?如何会赶到公主这儿?”德妃问道。

“臣少来宫中,走错了道。正欲返回时,便听有人呼救,寻着火光的方向便来了。”

“多亏爱卿出手相救,不然姐姐若是受了伤,朕不知该如何对先皇与母后交待了。”

“不过终归公主还是女儿身,就这样被抱出来,有失体统。风候日后还是注意些!”德妃补充道。

星阑嘴角微扬:“情急之下,自然人命为重。当时情况危急,若是耽搁太久,只怕我与风候都要命丧于此。况且,我与风候早有婚约,婚期将近,想来旁人也说不了什么。不过,还是多谢德妃关心了。”

“行了,姐姐没受伤便好!”皇上略有不快的说道。

“我虽然没有受伤,不过才刚刚回宫,便起了一场火。我不觉得这是意外,不若让风候也介入调查吧!”

“嗯,也好!此事便依姐姐的。”

深夜,众人安睡,却有两人不得眠:“风煜月与德妃。”

次日起火之处,风煜月正在仔细研究,星阑慢悠悠的走来,坐到了一根倒下的柱子上:“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有大量的油和酒,分明就是故意纵火。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还挺多的。如果太难的话,就别查了,按照意外论处吧!”说罢便转身离去。

风煜月 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星阑的背影,想了许久,又继续开始调查。

出宫之时,却听到几位小宫女在议论。

“今早,不知为何,晴儿在水井中被发现了。”

“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听说,是长公主,煞气太重,命犯孤星。”

“可别胡说。”

“真的,长公主才回来,先是宫中起火,又是命案。而且今早德妃娘娘也说身体不适,钦天监说像是与什么犯冲。”

“你这么一说,三年前先皇与已故大皇子好像也是被长公主克死的。”

······

风煜月零零碎碎听了许多,只见众人离去,一位小宫女神情不对,后一位小太监出现,只见小宫女从其手中中拿了银钱与令牌。

“干好了,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宫女拿着银钱令牌,乔庄打扮一番,便出宫去了。当时天色渐黑,风煜月心觉有鬼,跟在其身后,只见小宫女来到荒郊一寺庙之内,与一群江湖人士在一起:“主子说了,将公主命中带煞的谣言散播开来,让所有人都觉得公主是灾星。”

“什么人?”直接三计暗镖。

风煜月急忙躲避,却还是中了一镖。众人追赶间,随意进入一间房,却只见正在沐浴的星阑,星阑见外面有人叫喊捉贼,又见他左臂之伤,当下明白。

那群人追赶到门外,未经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星阑急忙衣物挡住自己。宫女采儿叫道:“大胆!这是公主,还不退下。”

那位乔装打扮的宫女吓得一跳:“公主!”再看见一旁负伤的风煜月,那小宫女道:“快杀了他们,快!不然我们全都活不了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犹豫之间只见星阑抓起衣物,迅速穿好,拿着长箫:“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谁,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有人意欲使暗器,却被星阑先一步,六根银针,直命脑门,眉心一点红,就这样倒在地上:“佛门清净之地,真是罪过。”说罢,又看向想逃却腿脚不听使唤的小宫女:“你是并不是伺候嫔妃的宫女,说吧!收了谁的好处,德妃吗?”

“我,公主饶命,我的父母亲人都在他们手上,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你告诉背后究竟是谁,或许我可以救出他们。”

“我,我~嗯,啊~”小宫女还刚刚开口,却忽然腹痛难忍,紧接着吐血而亡。

“看看身上有什么线索,再给她设一个牌位吧!”

“是!”

此时在一旁看着的风煜月道:“刚刚为何不留他们性命?”

“我给过机会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真凶是谁?”

星阑:“十有八九,是你的老情人。”她拉过他的手臂,检查伤情:“有毒。”她拉着他坐下,拔下毒镖,直接用嘴去吸毒,迅速为其上药包扎:“幸亏我平日里总会带些伤药救急。”随后又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药丸:“吃了吧!解毒的。”

风煜月服下丹药,看着星阑:“你刚刚明明可以留他们一命,为何出手如此狠绝。”话语中毫无责难,全是关怀。

而星阑却是满脸的不愿意,不想解释:“没什么为什么,就是我乐意,我开心这么做。”

“可他们也有父母妻儿,若是能改过向上,或许~”

“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没有为你的仁慈付出过代价!当年若是我能如今日这般,或许我的大皇兄还活着,父皇也还在,从此我便告诫自己,不要随便给人机会。”

风煜月欲言又止,当年的事他多少知道些。

“你若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妻子,我可以想办法取消婚约。”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些都不重要。你的伤应该无大碍了,我的马就在外面,让采儿带你去,顺便交待一下火灾案件的相关情况。”

“好,你也早些休息。”风煜月跟着采儿出去,星阑却久久不能平复,短短几句交流,她又想起了当年,泪水流下,却缓解不了心中的痛。”

“可是那日你还是想就那般葬身火场。”

“有些事情,早些结束未必不是好事。”

“若德妃想要的不仅如此呢?”

“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还是言归正传吧!我们的婚事,我看不如就此作废吧!”

“这可是先皇的旨意,纵使当今天子,怕是也不可随意废止吧!”

“可我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也是雍国唯一的公主。况且,若我的婚姻还有更高的价值,众位臣宫又何乐而不为。”

“这是京都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这雁鸣湖畔,如此美景,说这一话题,岂不是浪费了。我看湖边有一小船,趁着湖面还未结冰,不如我们游湖赏雪吧!”

“也罢,走吧!”

两人游于湖面,欣赏雪景,她慢慢伸出手接着落下的雪花,看雪花在手中慢慢融化,仿佛忆起了诸多往事。

“冷吗?”风煜月笑着问道!

“还好!挺喜欢下雪的。”

“那日后冬日,我们可以常来。”

“我们?”

“你若嫁给我,我虽不敢保证千好万好,但我愿尽力让你欢心。”

“这么快就忘了老情人了?还是我那弟弟拿什么威胁你。”

“感情,从来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什么时候结束。或许你不提解除婚约,我也没能意识到。可能一开始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是当我不想解除婚约时,我大概明白了,我喜欢星阑,或者是爱。这种感觉,对德妃没有过,她离去时,我没有挽留,而你是我不愿失去的。”

“可是若我不能给你爱,对你又是何其不公。”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划远点吧!今日我想多赏会儿雪。”星阑释然的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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