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班

整个寒假韩新阳都在考虑开学后文理科分班的事情,韩新阳静下心来仔细的梳理了自己各个学科的情况,语数外三科无论文科理科都要学习,所以暂且不做考虑,剩下的几个科目中,最好的是物理和地理,最差的是政治和化学,生物成绩和历史成绩也差不多,平均下来,韩新阳并没有明显的偏科。大年初一那天,他给林斐然家打了个电话,一是送上自己的新年祝福,二是打探一下林斐然对文理分科的看法,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半个多小时,韩新阳得知在选择文理科这件事上,林斐然也是很纠结的。林斐然自己的态度是明确的,她要选择文科,她的文科成绩一直比较突出,而且她梦想以后想成为一名记者或者律师,但是赵老师建议林斐然选择理科,因为理科的选择面比较广,最好将来能成为一名医生。韩新阳则告诉林斐然自己现在也拿不定主意了,无论是选择文科还是选择理科,他都没有太多的优势,林斐然问韩新阳的人生规划是怎样的,有没有特别想从事的行业,韩新阳想了想告诉林斐然他内心里是希望以后成为一名警察的,但无论文科生还是理科生都可以报考警校,所以韩新阳还是没有做出明确的答复。

两个人在电话里互相倾诉和倾听彼此对于未来的打算和眼前要面临的抉择,在人生又一个关键的岔路口,两个人迷茫无助却又互相鼓励,最终林斐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文科,韩新阳也再三斟酌之后选择了文科。命运像是一场已事先安排好的戏剧,有时候循规蹈矩,有时候又出其不意,高一下学期一开学,整个高一级部按照文理科重新分班,分为十四个理科班和六个文科班,韩新阳和林斐然又一次被命运安排在了一起,韩新阳被重新分到了文科三班,班主任是韩新阳的“老熟人”老马,韩新阳唏嘘造化弄人,算是甩不开阴魂不散的老马了,但当韩新阳看见林斐然背着书包出现在高一三班的教室的时候,内心又一阵阿弥陀佛,不禁感慨命运在给他一巴掌之后,又讨好的给他塞了一颗甜枣。

齐州一中历来是重理轻文的,原来平陵一中的几个“老同窗”都很诧异韩新阳选择了文科,一个物理课代表竟然弃理从文,这让分科之后的韩新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缓过神来。重新分班之后文科班不再继续学习物理、化学、生物三门课程,而是主修地理、历史、政治,很多同学在分班之后如鱼得水,他们平时就是文科好理科差,如今摆脱了物理化学的困扰,成绩自然提高了许多,韩新阳的劣势也很快显现出来,这让他痛苦不堪。同样不如意的还有林斐然,韩新阳注意到分班之后的林斐然成绩一路下滑,徘徊在班级二十名左右。韩新阳的死党中,胖哥和余飞等人都选择的理科,只有原来的班长焦胜杰还依旧跟他一个班,焦胜杰原来在九班的时候是班长,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分班之后依旧遥遥领先,虽说韩新阳和焦胜杰缘分不浅,两次分班都在一个班里,但是韩新阳在却不怎么喜欢焦胜杰,因为焦胜杰平时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总是喜欢低头斜眼看别人,不知道是自卑还是孤傲,全班都不喜欢和他交流,除了林斐然。

就像那年的韩新阳一样,在别人都在冷落和孤立韩新阳的时候,是林斐然让韩新阳感受到了温暖和信心,韩新阳好几次私下里找林斐然劝她不要和焦胜杰有太多的交流,韩新阳甚至在林斐然面前诋毁过焦胜杰的卑劣行径,两个人在一次放假回家的路上第一次发生了争执,争执又演变成争吵,韩新阳不明白林斐然为什么总是喜欢“雪中送炭”,一心一意的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专挑一些“饥寒交迫”的人给与关怀,林斐然则指责韩新阳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一场不欢而散似乎一下拉远了韩新阳和林斐然之间的距离,渐渐的他发现,坐在林斐然座位前面的焦胜杰开始一改对别人的冰冷,经常在课间回过头来和林斐然探讨各种问题,这个熟悉的场景曾经让韩新阳感觉如此甜蜜,而此时又是如此的痛苦。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班级怎么调整座位,林斐然和焦胜杰似乎是绑定在了一起,一直都是前后位,不得不说焦胜杰的成绩的确让韩新阳望尘莫及,在焦胜杰的帮助下,林斐然的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高一期末考试的时候,考进了班级前十名。韩新阳像是一条受到挑衅的公牛,一股脑的把怒气和怨气发泄到练习题上,他想如果自己的成绩能比焦胜杰更好,说不定林斐然就会“回心转意”,成绩也是一路攀升到了班里前二十名。在一年的学习时间里,有无数像韩新阳一样的青少年,他们肆意挥洒着努力的汗水,你追我赶,用知识丰富思想,用汗水浇灌成长,他们的心里埋藏着各种小秘密,痛苦并且快乐的享受人生中最艰难也最宝贵的一段时光。

高二寒假补习班的消息让很多同学怨声载道,班级前二十名的学生要参加齐州一中安排的寒假补习冬令营,只有春节的几天可以回家,其他时间都要住校参加补习。韩新阳是欣然接受的,冬令营补习不同于以往正常的上课,学校管得会宽松许多,而且还能陪着林斐然,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为了方便管理,学校安排参加补习的学生可以自行结合成新的宿舍,韩新阳和班长王大鹏、杨沫、李川、孙林还有焦胜杰挤到了一个宿舍里,这些都是班里男生中学习成绩比较突出的,也是老师比较放心的学生。大家白天在教室里上课,晚上则在宿舍里聊各种有趣的话题,因为没有老师查夜岗,离家比较近的班长王大鹏还拿来一个收音机,大家晚上的时候就偷偷听各种情感类节目。一天夜里,收音机里节目的一个话题引起了宿舍里所有人的兴趣,话题是“在学生时期哪一年是最让人难忘的,讲述那一年你最难忘的人和事”,其中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男生把电话打进了节目,他说自己最难忘的是高中二年级,他这一生都会记着那个他暗恋的,却永远不会去表白的女生。主持人问他为什么不选择表白,这位大学生沉思了一会,说到:“上高中的时候怕影响她学习,所以选择默默的守候,高考之后却发现他和班上的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了,但不管怎么说,有她的高二,我真的很快乐很充实,是她的身影妩媚了我的青春,她曾真实的从我的人生中经过,我也真实的留在了她的脑海里,这就足够了”。节目的最后他点播了一首可米小子的《青春纪念册》,送给美好的高中生活,也送给自己心里永远的爱慕的她。

宿舍里的每个人都沉默不语,静静的听这首《青春纪念册》,班长王大鹏翻身趴在床上,提议让大家说一说自己喜欢的女生。王大鹏分班之后就是三班的班长,平时快人快语,为人比较直接爽快,在班里和韩新阳两人也比较聊得来。还没等大家表态是否要加入这个话题,他就先开口了:“我喜欢咱们班的林斐然,清纯、安静,绝对的女神”。听完王大鹏的话,韩新阳差点从上铺的床上一头栽下来,一幕幕兄弟之间为了女人反目成仇的狗血剧涌入韩新阳的脑海。王大鹏说完就开始点名了,“杨沫,说说你喜欢谁?”,杨沫是个老实人,平时说话有点口吃,让王大鹏这么一问,一紧张更结巴了,“我我我”了半天也没再吐出半个字来。王大鹏实在失去了耐心,打断了杨沫的回答,再任由杨沫继续“喔”下去,估计能引的外面村里的公鸡跟着一起打鸣。王大鹏又点名让孙林说,孙林的情况和余飞很像,家庭条件比较优越,孙林也不回避话题,直言自己喜欢的女生不在齐州一中,两个人青梅竹马,不过现在一个在齐州一中,一个在师大附中。王大鹏叫了叫隔壁床铺的焦胜杰,“阿焦,你平时跟林斐然热火朝天的,是不是也喜欢她,你实话实说,咱们君子协议公平竞争。”韩新阳心里早就能感觉到焦胜杰的心思,都说女生的“第六感”非常准,但其实男生揣摩别人心理的本领并不比女生差,尤其是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焦胜杰并没有回答王大鹏,而是翻了个身继续装睡,王大鹏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平时也不太喜欢焦胜杰这种闷骚型的男生。最后王大鹏才问道韩新阳,“新阳,你之前不是跟林斐然一个初中的吗,跟我们说说林斐然初中的故事,她有没有男朋友啊”。韩新阳早就预料到王大鹏会问他一些林斐然之前的情况,但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如果说的太详细就会暴露他也对林斐然心存爱慕,如果不回答显得又不真实,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些关于林斐然初中学习情况和家庭方面的东西。“那之前有没有人喜欢她或者她有没有喜欢的人?”王大鹏继续追问道。韩新阳㨷了㨷身上的棉被,幽幽的说到:“肯定是有人喜欢她的,她有没有喜欢过别人,那就不知道了”。这句话既回答了王大鹏,又质问了他自己,他能肯定的是他内心是喜欢林斐然的,但是林斐然是否对他有同样的感情,他不敢肯定。和林斐然相识的这两年时间里,他能感觉到林斐然并不讨厌他,有的时候还会主动的向他倾诉心声,主动的关心和帮助他,这种主动的关怀好多次让韩新阳误以为林斐然也是喜欢他的,但这一切从未得到过林斐然的肯定和认可,只是韩新阳一厢情愿的这样认为罢了。

经过那天晚上的宿舍夜谈,韩新阳总想找个机会和林斐然聊聊,但思来想去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没有权利干涉林斐然的生活,他是一个独立的集合,而林斐然也是个独立的集合,两个集合可以有交集,但不能相互的包含。他并不担心王大鹏会干涉或者影响到林斐然,因为他知道王大鹏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为人正直,而且十分理性,反而是焦胜杰让他放心不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焦胜杰像极了电视剧《神雕侠侣》里的尹志平,时时刻刻惦记着小龙女,并且会伺机下手。韩新阳的忧虑并非多余,接下来的一件事,让韩新阳决定铤而走险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道貌岸然的“尹志平”。

那天正好是韩新阳负责打扫宿舍卫生,他收拾完卫生准备离开宿舍的时候,发现焦胜杰的被褥折进去一个角,如果让卫生检查员发现是要被通报整改的,所以他决定帮焦胜杰整理一下床铺,等他掀开床垫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张信纸。韩新阳瞬间僵持在床边,因为纸上的笔迹他太熟悉了,一手干净飘逸的庞中华行楷。林斐然竟然偷偷的给焦胜杰写信了,韩新阳像是整个人泡在了醋缸里,他和林斐然相识至今,他从未给林斐然写过信,林斐然也没有这样工工整整的给他写过信。韩新阳直盯盯的看着眼前的那张纸,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心塞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如果是“情书”,那么林斐然和焦胜杰之间就是在谈恋爱,“谈恋爱者,开除”这是铁定的校规,依照韩新阳对林斐然的了解,应该不会是林斐然主动先给焦胜杰先写的,必然是那个阴险狡诈的“尹志平”主动勾引了林斐然,可是林斐然啊林斐然,你怎么可以……韩新阳内心激烈的斗争着,他无力的拿起那张信纸,依靠在床杆上,双手有些颤抖的开始阅读这封信,开头是“焦胜杰”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冒号,虽然只是个称呼,但韩新阳似乎得到了莫大的安慰,至少林斐然用的是名称而不是昵称或者爱称,“你夹在历史课本里的信我已经看了,非常感谢你的欣赏和赞美,但是我们现在首先要面对的是学习和高考,而不是舍本逐末的去在乎别人的评价和传言。”通过这就话韩新阳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看来是焦胜杰这家伙主动“找事儿”。更关键的是林斐然的态度是拒绝的,韩新阳这才放心的快速的把剩下的内容读完。通过这封回信,韩新阳大体能推测出焦胜杰给林斐然的那封信的大体内容,由于焦胜杰和林斐然课间过于频繁的互相讨论问题,有同学私下开始谣传焦胜杰喜欢林斐然,而谣言传进焦胜杰的耳朵里让焦胜杰既怒又羞,以至于最近学习 总是精力不集中,于是他主动给林斐然写了这封“倾诉衷肠”的信,一方面想要告诉林斐然不要听信传言,另一方面想要得到林斐然的鼓励和肯定。显然林斐然要比焦胜杰矜持和稳重,林斐然并没有受到谣言的影响,反倒是这封不合时宜的倾诉信可能会影响到她。韩新阳心想,要是这封信被老师发现了,林斐然可能就要遭殃了,现在如何处理这封信又成了难题,如果私自拿走,焦胜杰肯定会知道是他干的,而且会明白他对林斐然的心意,如果放回去又不安全,万一被老师发现就麻烦了。思量再三,韩新阳还是决定物归原处,但是他必须给焦胜杰一点颜色,让他从此收敛。

韩新阳从同学李川嘴里得知焦胜杰自幼怕鬼怪之说,李川是焦胜杰的小学同学,也是一个村的。他私底下告诉过韩新阳,焦胜杰家住在村郊,离他家不远就是村里的祖坟,小时候村里调皮的孩子都故意说一些恐怖怪异的故事吓唬焦胜杰,好几次都“吓掉魂”了,以至于焦胜杰现在看人的时候都习惯低着头斜眼看人。韩新阳决定要好好吓一吓这个卑鄙小人的“尹志平”。为了这次报复行动,韩新阳筹划了很长时间,他的计划必须天衣无缝且万无一失,经过缜密的思量,韩新阳选择在一个春夏相接电闪雷鸣的夜晚实施行动。晚自习放学后,舍友陆陆续续返回宿舍,韩新阳是最后一个回到宿舍的,他没有打伞以至于到宿舍的时候浑身已经被大雨淋透。韩新阳把自己的校服晾在了阳台的晾条上,匆匆洗刷后就钻进了被窝。熄灯之后,韩新阳又说自己肚子疼,又偷偷闪进了卫生间,几分钟之后,韩新阳再次爬上自己的床铺,然后故意牙齿打颤的轻声说道:“大家千万不要去卫生间,我刚才出卫生间的门的时候看到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满身血迹,头发披散的女鬼,她僵硬的撩起自己脸前的头发,一张扭曲的、铁青的脸,舌头荡在外面有那么长,我听说咱们宿舍原来是女生宿舍,但后来有女生在这个屋里上吊了,之后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都说男生阳气重,能镇邪,所以学校就把男女生的宿舍楼对调了。”韩新阳故意放慢语速,夸张的描述着恐怖的情景,一道闪电之后,却没有听到随之而至的雷声,闪电的光亮把韩新阳晾在阳台的衣服映射到宿舍内的地面上,像极了刚才他口中描述的鬼影,连韩新阳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接下来韩新阳又悄悄拿起地上的拖鞋,“吧嗒吧嗒”的拍着地面,这暴雨的夜晚,这个突兀的声响显得格外空灵,他看向焦胜杰的床铺,发现焦胜杰这时已经蜷作一团,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其他人也都恐慌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只有对面床铺的王大鹏支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韩新阳的“表演”,偶尔还会配合韩新阳发出一些灵异的声响。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在急匆匆的整理床铺的时候,焦胜杰还没有起床的迹象,等大家都离开宿舍之后,焦胜杰才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野兔一般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把被褥和床单一股脑的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柜里,也没有洗刷就朝教室跑去,那天早上,一直以来都是最早到教室的焦胜杰竟然迟到了,上午上了两节课就因为发烧跟老师请了假到学校医务室看病,校医院的医生一量体温吓了一跳,都烧到40度了,直接给焦胜杰挂上了退热的药瓶。午饭后韩新阳回到宿舍看到焦胜杰只剩下床垫的床铺,心里开始愧疚和后悔,他想是不是自己有点过分了。中午起床后,韩新阳就直接去了校医务室,他走进医务室的时候,焦胜杰已经打完吊瓶,正仰躺在病床上看书,见到韩新阳来医务室,焦胜杰猛然坐直身体,他没想到韩新阳会来医务室看望他。其实韩新阳并不是关心他,而是感觉自己昨晚上的行为有些过分了,他想跟焦胜杰道个歉,焦胜杰却说韩新阳并不是针对他,是他身体弱,晚上着了风凉感冒了,从那一刻起韩新阳突然感觉焦胜杰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反而是自己有些心胸狭隘了。

整蛊行动之后的韩新阳并没有得到预想的满足和快感,而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狭隘和自私,他并没有找焦胜杰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愿再提起这件事,有时候我们做了坏事或者错事就是这样,表面上虽然没有得到揭露和惩罚,但是恶意始终折磨着我们自己,而善意却一直安抚着表面上受到伤害的人,既然风波已经平息,就没有必要再去言明自己的恶意,去剥夺别人内心的善意。而这件事情平息后不久,再一次调整座位的时候,焦胜杰和林斐然的座位也终于被调开。韩新阳从林斐然写给焦胜杰的那封回信中,又更为深刻的了解到林斐然,他突然感觉到现在的林斐然要比初中时的林斐然更加成熟,更加独立,之前韩新阳总感觉林斐然是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他还时常回想起那个依偎在杨树旁,躲在他身体下的惊恐的女生。但此时的林斐然内心显然比他想象的要强大许多,她有独特的气质和个性,不爱哭,不喜欢和女生交往,遇事沉着冷静,处事稳重得体,这些总让人感觉林斐然是有距离感的,但看似冰冷的外表下面又隐藏着一颗炽热的心,她就像一个天使一样善待所有人,在别人挣扎在痛苦里的时候,她总会伸出援手,和她相处时间长了,熟络了,亲密了,她才会展露出自己乐观大方的一面,她也会心藏自己的小秘密,也会倾心于自己喜欢的人,追求和享受纯真时光里最纯真的感情。人终究是感情动物,谁都逃不出感情的范畴,此时的韩新阳和林斐然正值十六七岁的花季,这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季节,是爱情萌芽的季节,是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季节,多么美好的时节,既可以坦然的表达爱意,也可以淡然的忘却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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