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中,有一个女孩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在哭,都围在姐姐的床边哭。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哥哥怎么站在这一动不动?谁给姐姐盖这个被子的,都不能呼吸了!
那一年,我十三岁。我自我认为的,我生活幸福,爸爸妈妈,姐姐哥哥都很疼爱我。但有一天,我突然就少了一份爱。
2月9日的晚上,在老房子的姐姐打电话给我说,娇娇,姐姐带你出去玩呀。
“我不想去,外面好像有点冷。”
第二天,爸爸妈妈好像一大早就回老房子打扫卫生了。他们上楼把还在睡觉的姐姐叫醒,让她赶紧下来吃早餐,要不又胃痛了。
妈妈进到姐姐房里,叫了又叫,却怎么也叫不醒。爸爸也来了,可是也叫不醒姐姐。爸爸试探的探了探姐姐的气息,没气,没气,没气了。
爸爸瞬间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敢往别的方面想,但是眼前的事实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妈妈在旁边呆住了,她不知道该干什么,又该有什么样的表情。终于,爸爸颤抖的拿出裤兜儿里的手机,打给120、打给住在附近的叔叔伯伯们。
我和哥哥似乎是最后知道的,2月10日中午,哥哥冲进我的房间,让我赶紧起床。我一向喜欢赖床,所以我不满的说:“不起,起来干嘛!”
哥哥冲我大吼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阿姐死了。”
我听完就起来了,迷迷糊糊去刷牙洗脸,再接着就是和哥哥一块出门。
哥哥骑着小电瓶车飞快的开在马路上,遇到弯道我感觉哥哥就没减速,还是飞快的往前开。我当时觉得哥哥是不是疯了。
十多分钟后,我们到了老房子,哥哥带着我直接上楼去到姐姐的房间。没进去前,就发现家里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姐姐房间里也好多人。哥哥怎么不说话了,他不是一向最爱说话的吗?我们进房间里,发现有人躺在床上,盖着白布。
看了好一会儿,四婶婶就来了,对着我和哥哥说:“去看看你妈妈吧,她在你三婶婶家。”接着,哥哥就带着我去三婶婶家。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哥哥也没和我说什么。一路来到三婶婶家,二堂弟来接我们,带着我们去找妈妈。还没进房间,就听到妈妈的哭声,婶婶们都在劝着妈妈,好像是在劝她,别哭了。哥哥出去了,我还在房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10日的晚上,我被安排在大伯伯家睡。一起睡的还有堂姐、堂妹,哥哥和堂弟们睡隔壁屋。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12号,家里的叔叔们带着我们小孩子来到一个我从未到过的地方。那里凉凉的,有很多树,但没什么人。我当时看到一个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开着门,里面有床,盖着白布的床。
在这天,我见着爸爸了,爸爸站在在人群外很安静,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我过去跟他说话,他不理我。后来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跑过来对着伯伯说了些什么。
伯伯回头和叔叔们商量,最后把目光转向了我们:“让孩子们去看吧。”
工作人员带着我们进了一个房间,有大大的铁柜,还有大铁房,还有一个铁床,上面放着很大很大的、像装东西的袋子。工作人员上前对我们说,看看她最后一眼吧,等会儿就火化了。
在场七个孩子,最大的16岁,最小的7岁。我不知道都有谁听懂了工作人员的话,反正我是不太明白。工作人员打开了那个很大的袋子,我看到了姐姐,没有头发的姐姐,好安静躺在那里。还是那么好看,弯弯的眉毛,感觉在两边的酒窝浅浅的印在脸上。
我们静静的看看躺在布袋里的姐姐,一动不动。最后,工作人员上前把布袋的拉链拉好,让我们出去了。出去时,我回头了,看到姐姐被推进了大铁屋。
故事的结尾,所有人都回到了最开始的生活,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而我们一家人,从一家五口,变成了一家四口。
我们都搬出了老房子,爸爸妈妈也结束了他们的感情,各自去了远方打工,哥哥也去了别的城市读书。而我,和爷爷奶奶在新房子住着,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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