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哑姑(上)

玉屏山,原是道教全真派发祥圣地,清朝时有一对夫妻自创驱魔会,云游四方,最终在玉屏山落脚,历经300年驱魔会渐渐兴盛,但是驱魔会会规严,入会需经历重重关卡和考核,除非是那种先天资质条件好的人,一般的人很难通过考核,是以时至今日,驱魔会的人数并不多,约10余人,但这10余人的武功和驱魔法术法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驱魔手段凌厉乖张,做事来无影去无踪,很少被人发现。是以至今,没有人知道这个驱魔会。

古云天和叶梦雪是在第二日的中午到达市里,下火车后云天和梦雪随便找个饭馆吃了两口,就直接坐出租到达离玉屏山最近的公路。

云天领着梦雪,走着上山。

正是9月初,秋天刚刚露个头,青里透红的果子挂在树上,山上的树木遮天蔽日,草木高过小腿,往山上走的路崎岖险峻。

路好走时云天让梦雪独自走,路不好走的时候云天就背着梦雪,这样行至下午2点左右,两人已经走到半山腰。但见路两边树木郁郁苍苍,怪石嶙峋,不时有小溪环绕期间,景色迷人,虽是初秋,也别有一番风味。

梦雪从小生在平原,家里穷也不曾外出,见不到这等姿态万千的景色,是以一路上流连忘返,看哪里都觉得新奇好玩,那云天也不阻拦,任由梦雪欣赏游玩。这样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个人到了云天的幽魂馆。

幽魂馆是云天的住所,每个驱魔人都有自己独立的住所,房子大小依个人的喜好而定,云天的住所在一处悬崖边上,房间四所,白墙草顶,木质的门,外间门廊全部是玻璃透明的,门廊里是并排四间房屋,房间外有两个挨着的草棚子,一个里面放着做饭的用具,另一个则放着一张桌子和四个凳子。

除了悬崖的一面其他三面用泥墙和砖瓦砌起来,大门仍旧是木门,木门顶端挂着一个小木牌,上写着"幽魂馆"。

院门到房门中间一条石子路,两边种满了各色的菜,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女子正坐在房门口摘菜,一抬头看到云天惊喜的叫了声“师父回来了”。

云天领着梦雪走进院子,看到中年女子笑着说,“回来了,”说着也坐到了中年女子的身边,中年女子看到站在石子路上的梦雪,狐疑的看着云天,云天依旧是笑了笑说“这个娃是我的徒弟,今晚上的饭就麻烦青嫂多加两个人的米了。“

那青嫂原是山下的农民,10年前,家里出了变故,青嫂无处可去,就来到山上投奔了云天,每日做些杂活,和云天相依度日。

那青嫂本就喜欢孩子,看到梦雪乖巧的站在那里喜欢的不得了,于是就领着梦雪到门廊里洗漱一番,

晚上三个人简单的喝点粥,就各自回房。

云天在最外面的房间,青嫂和梦雪就在云天房间的隔壁。

梦雪坐在床上,看着青嫂点亮一盏油灯,随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青灰色的套道袍来,青嫂笑着给梦雪说,”这个是给你的,衣服大,我给你改改,“说着并不过来量梦雪的身材,直接就坐到油灯旁边改了起来。

窗户外面不知名的虫子拼命的叫,梦雪走过去,把窗户关上,然后回到青嫂的身边,慢慢的就靠在了青嫂的腿上看青嫂缝衣服。

"你这个女娃怎么不说话,”青嫂爽朗的笑着问梦雪,梦雪有点害羞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青嫂做活。

青嫂就叹口气说“也是个苦命的人”在吃饭晚饭时候云天已经把梦雪的经历讲给青嫂了。

青嫂就把梦雪当成自己孩子一般,实际上青嫂没有孩子,也正是因为没有孩子才会选择到玉屏山上和云天一起独居。

玉屏山上,三个命运不同的女人就这样住在了一起,梦雪也开始了艰苦的修行习武的生活。

每天天刚刚亮,就要起来和师父云天,一同练武,到上午9时左右吃饭,休息一下,下午1点开始练习驱魔法术和降魔咒语。

晚饭过后,梦雪还要到云天的房里,和师父一同打坐修行。直到晚上10点才可以回房睡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半个月,到中秋节前一天,云天给梦雪放了一天假,自己下山办事去了。

梦雪无聊的一个人,就在幽魂馆旁边转悠着,找各色好看的石头,慢慢的就离开了幽魂馆。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石头房子前面,梦雪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先是坐在石头上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后来就慢慢的身体悬空,飘到半空,又转了几个圈,最后缓缓的落到了石头上,看到这里梦雪很是惊奇,不知她练得是什么功夫。

那白衣女子脸色青白,眼睛不大,小嘴小鼻子,典型的南方女人的模样,只是头发稀疏枯黄,被散开披在身后。

见到梦雪,那女子站起身,缓缓走到梦雪这里。

梦雪并不害怕,听师傅说过,这玉屏山上除了驱魔会的人,就是一些,放弃尘世一心修行的隐者。梦雪对那些修行的隐者怀着好奇心。

女子走到梦雪身边轻轻抚摸着梦雪的头发。

梦雪抬起头,看到女人的眼睛很是柔和。

女人从怀里掏出两个红果子,递给梦雪,又领着梦雪到石头屋里,拿出自己的糕点给梦雪吃,但是始终一句话也不说。

梦雪拿着果子和糕点吃,眼睛仔细打量着石屋,很简陋的一间小房子,门边就是做饭的工具,最里面有一张床,床前一张桌子,梦雪就坐在桌子前,床的上方,悬着白底黑字的条幅,上书“明心见性”四个大字,,梦雪只认得心字,梦雪的爸爸会在闲暇的时候教梦雪一些简单汉字。床的左面一个小窗户,光就从那个小窗户透进来,窗台上,放着一盆文竹。

白衣女子不说话,但是从她的表情和动作,梦雪还是能感觉到善意,略坐了一坐,梦雪便告辞回了幽魂馆。

幽魂馆里青嫂正忙着,修理院子里的杂草,看到梦雪回来,停了手,有点嗔怪的说“这半日跑到哪里疯去了”

梦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嘻嘻的问“青姨,前面有个修行的人,她是不是哑巴啊”

说着梦雪已经走到青嫂旁边,仰着头等着青嫂的回话。

青嫂看了梦雪一眼,道“你是说那个哑姑吗,”“哑姑”梦雪惊奇的问“她是个哑巴?”梦雪才明白为什么那白衣女子始终不说话。

青嫂叹口气,“唉,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好好的人,好好的活着,谁会来这里,吃这份苦。”说完转过身不在理会梦雪。

傍晚云天回来了,带来一些生活用品,也带来了几本小学的语文和数学教材,以后晚上梦雪和师傅打坐之前要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学习文化知识,云天还给梦雪带来一套毛衣毛裤。

吃罢晚饭,云天很累,就没有叫梦雪打坐,独自先睡去了。

梦雪就缠着青嫂,要青嫂讲那哑姑的事。

青嫂被缠着没招了,就熄了油灯,搂着梦雪,开始讲起来。

窗户外面月亮很大很圆,月光照进屋子里,照到两个人的床上。

原来青嫂来的时候哑姑就在,不过听云天讲那哑姑,是在18岁的时候上山的,一个人住在一个废弃了的石头房子里,从不和人说话,当然幽魂馆的地势还是比较险峻,一般人也难以上到这个地方,那哑姑上来就在没下山,云天有时候就拿些生活用品给哑姑,哑姑自己在石头房子后面开了一块地种菜,作为生活的主要来源,其他用品就靠山上其他人的接济,一直到现在。

梦雪听青嫂这么讲不免有些失望,青嫂看见快嘴道“你要是想知道更多,自己去问不就行了。”说完就笑了,又道“真是年龄大了,忘了哑姑是不说话的呢。”梦雪也笑了。

过了中秋的第二日,一早梦雪刚刚醒来,就听到玻璃门廊有人说话,声音还挺大。

一个陌生的女声,道”师父听二师姐讲这个事情,并不说话。只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半日,出来就叫我喊你去,不过看样子情况应该比较严重。“

云天道”师妹你先回去,我料理下,马上就去,叫师父不要急。“陌生女人道”那好大师姐我先走了。“说罢,便是脚步声由近而远。

这时梦雪已经穿戴整齐,来到了玻璃门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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