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成功了,师傅!”赵天冬盯着赵大夫,目光灼灼,满是敬佩。
先前赵天冬只在书上看过下管,千百年来却从未见过任何人实施成功。
如今自己的师傅做到了,还是自己做的助手。此举必将载入医史,流芳百世。
“不可,我不同意,开门!开门!”南宫文博越过一众人,直奔南宫离闺房,把闺房的门敲得咚咚直响。
“啊!糟了!师傅,这可怎么办?”
赵大夫聚精会神地操作,被南宫文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手一抖,前功尽弃。
赵大夫只得取出管,尽力抢救,因手抖致伤口大出血而濒死的南宫离。
“桑白皮,弯针,鸡血!快!”
赵天冬给赵大夫递上桑白皮弯针,推开门,便冲下人要鸡血。
“赵大夫,这?”老文国公夫人不解地看向赵大夫。
“老夫人,您可不要怪我师傅,本来都快成功了!谁知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术前我师傅也交代了,切忌不可有任何声响,您……”
赵天冬怕老文国公夫人怪罪赵大夫,便脱口而出。
“天冬!不可无礼!”赵大夫制止赵天冬继续说下去。
“赵大夫,那小小姐何时还能再下管啊?”文嬷嬷焦急地问道。
“这……哎,小小姐今晚尚不知能否挺过……”赵大夫无奈摇头,直叹气,待赵天冬收拾好东西,便转身离开。
回头见文嬷嬷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不忍地开口道:“如果挺过了今晚,好好将养着,三日后来寻老夫吧。”
“三日后?三日后!老夫人,赵大夫的意思,是不是小小姐有机会活下去!”
文嬷嬷喜极而泣,爬到老文国公夫人脚下,扯着她的裙摆,抬头望着她。
文胜男看着匍匐在脚下的文嬷嬷,不忍道:“若荣!今夜我们一起陪着阿离,我相信她一定能挺过去!”
丞相南宫文博痛哭流涕的坐在南宫离的床沿:“阿离,爹爹对不起你啊,爹爹真的没想到此举会害了你啊……”
说着南宫文博便起身,奋力向屋内的柱子撞去。
“啊!老爷!快来人!”
丞相府内一时间又一片慌乱。
丞相南宫文博撞柱头破血流,看见老文国公夫人面露担忧后,在昏死前夕,露出一抹冷笑。
大理寺内。
“大人,此案疑点重重,尚不可定案啊!”大理少卿卜仁杰据理力争。
“仁杰啊,你为官多年,始终没有学会如何‘做官’啊!光凭一身正气那可是要吃亏的,来来来,大人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大理寺卿温常如呵呵笑着,朝卜仁杰招手,召唤他上前。
两日后清晨。
“哎,别挤,别挤!你大字不识一个,就算挤到最前边,能看明白这榜上写的什么吗?去去去……”
“张老哥,这里就属你识字,快看看这榜上写了什么。”
“这,我看看啊。嗯,这榜上的意思就是说,那日杀手是陈家养子派的……”
“陈家养子?这跟陈家养子有什么关系啊?”
“哎,你别打岔。张老哥,您继续说。”一个百姓不悦的照着打岔的人头上打了一下,又和颜悦色地让张秀才继续说。
“这上写的,陈家养子因翻案,身败名裂,欲报复朝廷。便买凶随机杀人。昨日畏罪自杀。还有就是圣上为大将军府嫡女姬苏华,恢复名誉。”张秀才道。
“那这南宫离也是够倒霉的,随机都能轮到她头上。”
“要我说,就是南宫离的报应,谁让她名声败坏,不守妇德,活该她倒霉。”
在百姓的评头论足声中,南宫离案件倒也暂告一段落。
储秀宫内。
“采薇,你不是告诉本宫南宫离命悬一线吗?怎的时至今日,丞相府还未传出噩耗!”
贵妃钱白莲怒气冲冲,一拍案几,双目圆睁,将茶杯震得移了位。
“娘娘,前日赵大夫为南宫离下管,据说即将大成,倒被丞相搅扰了,以致南宫离难活过当晚。
不过第二日丞相府便紧锁消息。奴婢多方打听,可……如今倒是不知那南宫离死活。”采薇俯首,小心翼翼试探着说道。
“被南宫文博搅扰了?呵呵,本宫怎的忘记了这个老狐狸!”
贵妃钱白莲敛眸,以帕遮掩,端起茶杯轻啜。
“不过听说丞相因自责而撞柱自裁……”采薇道。
“呵!苦肉计罢了!果真是个老狐狸。”贵妃娘娘放下茶杯,嗤笑道。
“都退下!采薇……”
贵妃钱白莲摆弄着新入手的,金累丝嵌珠石甲套,轻启朱唇道。
“娘娘,今晨布告已贴出。罪魁祸首陈家养子,以及一众凶手,皆签字画押认罪伏法,已于昨日畏罪自杀。圣上也为姬大小姐恢复了名誉。”
采薇面带狡诈,走向贵妃钱白莲,与其对视,直到储秀宫内只有她二人,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南宫离一案!了!了!”
贵妃钱白莲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落了地,阴狠狠地笑着。
“终于了了一桩心事,采薇,这次你做的不错。暂且先不要对南宫离出手了。本宫还有一事,你附耳过来……”
贵妃钱白莲说着,便脱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套在采薇手腕上。
入夜怡归楼酒肆内。
“小二,拿酒来!”
“客官,您今日喝得够多了!不可再喝了啊!”
“我,我有钱,给你钱,给,给你……”卜仁杰晃晃悠悠地掏出钱袋塞到小二手里。
“这……”小二为难地看向掌柜的。
“客官,您可是有何心事?不然说与老朽听听,说不定能排解排解……”
掌柜的拿过了小二手里的钱袋,放到卜仁杰旁边。冲小二挥挥手,让他先忙别的去。
“心……心事?呵呵,那我问你,你有一好……好友受困。但你只有与……与恶人同流合污,收集证据……方……方可解救,你该当如何?”
卜仁杰醉眼朦胧,磕磕巴巴地说道。
“当初目的即是为解救好友,自然不可半途而废。如若心存愧疚,便尽己力所能及,去帮助他人吧。”掌柜的盯着卜仁杰道。
“半,途而废……力所能及……非我本,意……”
卜仁杰付了银子,抱着一坛酒,跌跌撞撞地走出酒肆。
酒肆掌柜的看着烂醉如泥,逐渐远去,口中念念有词的卜仁杰,目光时而悲凄,时而坚决。
“掌柜的,您认识那位客官?”
小二朝桌上落着条凳,抬头见掌柜的呆呆地望着卜仁杰离开的方向,便开口问道。
“以后会重新认识的……”掌柜的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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