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面五楼传来的声音!白穆清抬头,见纱帘被拉开,男子身着绛紫色锦缎长袍,青玉发冠置于发上,眉如墨画,面若冠玉,眼似铭星凌厉又疏离,让人不寒而栗。
“五楼广安王出价五千两,还有加价的吗?”
全场一阵躁动后又突然十分安静。
“穆清,这件咱们别拍了,这位主不好惹,咱们再看看别的吧。”
“好吧,真是可惜了这幅画,怎么就落到了那个阎王手上。”虽然阎王长得挺好看的,白穆清偷偷想到。
楼上的纪锦尘把目光投向白穆清,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勾了一下嘴角。
他看我干嘛,还笑乐一下,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噫~,白穆清想着便打了个冷战。
她很怕我?也是,不记得我了吧。纪锦尘有些失落。
“下一件拍品,紫玉绮罗簪,前朝子瑜公主特别喜欢的物件,一千两起拍!”
“三千两!”
又是这个广安王,他拍了之后还有谁敢加价啊,而且他一男子买这姑娘家的物件做什么,定是为了讨女人欢心,可并未听说他有妻妾,果然男人都是这样,不给人名分还耗着人家。白穆清在心底吐槽。
这个物件,倒也勉强配得上她,纪锦尘哪知道白穆清此刻心里正鄙视他呢,自己还挺得意。
接下来又上了几件拍品,然而并没有白穆清看中的东西,她都快睡着了。
“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我们阁主刚从北方带回的,池飞将军所用佩剑——岚春!五千两起拍!”
“苏昶你听到了吧,居然是战神池飞将军的佩剑,爹爹肯定会非常喜欢的,这把剑我必须拍下来!”
爹爹从幼时便习武,一直崇拜这战神池飞,若是将此剑拍下爹爹定不知有多欢喜呢
“六千两。”
还没等白穆清叫价,那慵懒的声音又从五楼传来,气的白穆清向楼上瞪了一眼。这一眼着实给纪锦尘笑到了。
小丫头还是那个性子。
未等宣布拍卖会结束,白穆清就喊了苏昶离开。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白姑娘,等等!”
白穆清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叫住了。
“什么白姑娘,哪里有白姑娘,我们四个男子你乱叫什么呢。”白穆清本就不爽,又被戳破了身份,火气更旺了。
“是是是,小人失言了,白公子,这是我家王爷给您的。”
看着眼前的箱子,白穆清疑惑:“我要是不收呢?”
这冰块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与他素不相识,我也从未与王室之人打过交道,他何故送我东西。
“白公子,您应该也听说过我家王爷的脾气,您要是不收,我回去可就受不住了啊。”
白穆清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刚刚她要拍下却被纪锦尘抢去的《春日景明图》和岚春剑,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竟是那紫玉绮罗簪。
“你们家王爷这是何意?”白穆清有些不解,他为何要花高价拍下这两件物品,还有这簪子...
“小人哪敢揣摩王爷想法呀,白公子,小人告辞。”那侍卫一拱手,转身又回了云坤阁。
“你和那广安王认识?”苏昶心里有些不爽,今天本来是想陪穆清拍件宝贝,她都禁足五天了刚出来,苏昶想让她开心开心,结果半路杀出个广平王轻而易举就夺了功劳。
“没有啊,他在北方边境九年,我怎么可能识得他。”我自己还纳闷呢,白穆清心想。
“那他作何送你这名贵物件还有簪子?”苏昶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他怎么想我哪能猜透啊,为了不得罪他还是他说什么我做什么好了,不过我等会儿就差人把拍下这些物件的钱送去广安王府。”
“钱是应该还给他,不能欠他。”
“就算钱还了,我也欠他个人情,他不叫价价格没准还会翻个番,到时候可就到不了我的手里了。”
虽说这冰块看起来不通人情,但是看来他也不只是脸蛋长得好看,还挺大方。
边说着马车就到了丞相府门口了。
“我先回去了,再见。”白穆清从马车上下来向苏昶挥了挥手。
刚走到丞相府门口,哎呦,忘了给哥哥带糕点了,算了算了下次再说。
“哥哥哥哥,你知道我今天在云坤阁碰到了谁吗,他还替我拍下了我想要的东西!”
看着红叶手中的箱子,白息玦知道妹妹收获不小。
“居然有人替你拍下东西,苏昶应和你一起,一般姑娘家也不会像你整天出去混,应是谁家的公子?可你一向不欠人情,咱们家也不缺钱财,别人怎会替你拍下?”
“是广安王回京城了,我也不知他为何对我如此,他本还要将这些物件一并送给我,但我刚才还是叫小厮送去了银票,他的侍卫还叫我白姑娘,想必是认识我的,我猜哥哥你与广安王应当相识吧。”
竟是他回朝了。九年了,他这次不知是再北上还是留在京城。
“当初,他与父亲是先皇左膀右臂,我也随着父亲在军营里学习,一来二去便认识了,已经九年未见了。”
“果然是因为爹爹和哥哥,要不然那个冰块怎么可能帮我。”
可是他并不是这种人啊,怎会因我和父亲就帮穆清。白息玦并未说出想法,就让白穆清这么想吧。
“小姐,广安王只收下了画和剑的起拍价,加的银两和那紫玉绮罗簪的银两并未收下。”
“这个广安王,是不是平时没有事情干啊,去一趟拍卖会就为了帮别人拍东西?”白穆清不太理解。
“小姐,广安王还让我捎一句话,‘希望你能带着这簪子,很配你’。”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白穆清心底涌出,大概是因为那个男人长得太过好看了吧,白穆清这么说服自己。
“小姐,老爷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走,去前厅。”
“爹爹!”
“清儿,听说你今天又出去了?”
“哎呀爹爹,清儿都在家带了四五天了真的很无聊就出去逛逛而已,没惹什么乱子。”说着还朝旁边的白息玦眨眨眼睛,她不想让白琛知道自己去给他筹备生辰礼了。
“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说一些事情,你们都出去吧。”白琛对屋子里的侍女说。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清儿,玦儿,先帝突然驾崩,我总觉不对,先帝身体虽算不得康健,但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父亲,您是怀疑当今皇上?先帝信任白家,可当今圣上性情难以捉摸,如若真是他与其党羽做出的如此违逆之事,白家恐是要出变故。”
白穆清虽顽劣,但学识并不输朝中男子。
“清儿!如今这屋中只有为父,你兄长和你,你可说这话,虽心知肚明可不能从口出!”
白琛知道女儿从小聪慧,虽说是好事,可被他惯坏了,就怕祸从口出
“知道了爹爹。”白穆清知道白琛的顾虑。
“今晚宴席,刘太傅请求告老还乡我便觉出不对,趁我离席之时,刘太傅贴身侍卫塞给我一张纸条,叫我找寻先皇遗诏。”
“那遗诏有什么线索吗?”白穆清问道。
“我去架阁库翻阅了卤簿,纸条写的是‘宫外遗诏,速速寻回’,先皇过世前一年中除了宫里只去过三个地方,云坤阁,文昌别苑和隋城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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