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小雪还欠韩玖一条命。
只是这奴仆的命和“千金”的命怎能一概而论，虽说韩玖只是韩家的一个名义上的千金，但是这两人的身份始终是不平等的。
“爹还没说这次何日出嫁，嫁给何人更是无从得知，只是给了我几日思虑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不给他答案，到时候嫁给谁可能就不由我来决定了。”
语落，韩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一只纤细的手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栀子花。
小雪看着动人却略显让人心疼的韩玖，干燥的嘴唇动了动，
“小姐…不管你嫁到哪里，还请带上我，我愿意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韩玖回过神，望了她一眼，
“若是嫁到了豪门之中，我自然愿意带上你。但若被迫嫁到了一户穷困人家，你还是留在韩家来的好。毕竟…我不能带着你去吃苦吧？”
“不，小雪还欠你一条命，现在没有积蓄，无以为报，只希望服侍在小姐左右。这辈子受尽他人的冷讽，也只有小姐一人真心对我好了。”
韩玖为她梳理了下头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笑了笑说道：“也罢，你跟着就是了。只是在他人门中可得按照门中规矩来，切莫坏了规矩。”
【几日后】
韩凌天已在莲殿等候多时，今天他想要听到韩玖给他一个交代。
没过多久，韩玖拖着一席红衣缓缓走来，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韩凌天立马发问道：“玖儿，你可想好了？婚嫁的事怎么决定？”
韩玖冷冷地回复道：“现在还没有心上人，不知嫁给何人嫁给何家，不知…”
还没等她说完，韩凌天已经打断了她，冷笑道：“呵，我看你不过是心中有怨，故意和我们韩家作对罢了。”
“敢问您何时把我当过自家人？从小到大我不过是你们韩家的一个名义上的三女儿，外人不知可这韩家上下可都知道，我不过是你捡来的一个无家的孤儿。”韩玖愈发有些激动了，这些年韩家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很简单，既然领养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
韩凌天依旧是面不改色地道：
“哼，这次出嫁已由不得你了。早在前几天长安城赫赫有名的夜戚夜副将为他的令郎前来提亲，这次韩夜联姻，之后我们韩家在长安城必是无人敢动。能嫁到夜府是你的荣幸，你的几个姐姐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你想嫁便嫁，不想嫁也得嫁。”
韩玖算是明白了，原本她还以为韩家对自己并不是全无感情，不过是因为外人的原因对她严苛罢了。现在看来，韩家只把她当成一个联姻的工具，或者说在韩凌风眼中，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过是一堆银子和地位。
“十年了…我还是没能打动您的心吗？”
韩玖面如死灰，眼中早已没了神。她悄悄用衣角抹了一下眼泪，纵使她一个要强的女人，可终归是女人啊。内心再坚强，也有崩溃的时候。那眼中流的泪，不止是泪，更多的是对韩家的失望。
她起身擦拭了一下座位，后退了三步，半蹲做了礼，
“既然如此，玖儿就不来打扰您了。待大喜之日，玖儿定当出席。”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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