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一个人从那边花花绿绿的草丛穿过,刚好见到齐月,齐月很孤单落寞,一个人趴在凉亭上,刘韵静见状,正好要上前跟她说话。
刚好,好巧不巧一个模样英俊的男人过去跟她说话,齐月爱理不理,躲掉了男人上前的大手。
脸上一阵嫌恶,她总觉得齐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环绕,再加上两道细眉常蹙。
见旁边没有什么可疑隐藏的地方,就躲进假山后头,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争论起来,声音很大,刘韵静不凑近耳朵还听不清楚。
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传到刘韵静的耳朵里好像千万只蜜蜂在耳膜那块蛰过。
齐月整个人被气的脸红脖子粗,说话喘气声很大,又带着一股哀怨,男人也不示弱,光说话功夫,就上前要推搡着齐月,齐月一巴掌扇了过去。
直到一道声音把她喊回来。
“六姨太你在这躲着干嘛?”杜香茗穿了条沉绿色斜襟中领旗袍,她往那儿一站,旗袍本身就很长,加上又是盖住了小腿,被旗袍包裹着越发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
她本身年龄就比刘韵静大不了几岁,相比较刘韵静的恬静淡雅,她犹如池塘中傲然挺立的荷花,高调又韵味十足。
杜香茗眼勾勾的,一面看向凉亭两个争论不休的人,一面神情又看向刘韵静,那杏眼里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就连哼出来的气都意味深长,让人琢磨不透。
刘韵静客客气气喊她,她也不搭理,本来想直接绕过她身边回去,没想到杜香茗细腰一扭直接拦住了刘韵静。
今天她没拿那把小香扇,但是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让刘韵静头皮发麻,寻思着这个杜香茗到底要干嘛?
“我问你上次二姐遣散一帮人,唯独就把你留下,她在跟你商量什么事?你们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韵静气噎,说话也没给她留多少面子,“五姨太既然这么好奇,怎么不上二姨太跟前去问她,我也只是做为齐府一个妾,凡事不该我过问的我也不该说太多话。”
杜香茗瞪大眼睛,抬起手作势就要扇她,刘韵静毫不回避直视她。
她被那眼神逼退的放下手,最终顺顺气,大概是觉得这个刘韵静虽表面毕恭毕敬的,属实骨子里是个眦睚必报之人,何必因为几句话,动手打起来,让人看了笑话。
“你以为这二太太会是什么好人吗?随便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肝脑涂地为她做事,小心引火上身,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早就知道杜香茗果然没有表面那么嚣张,还是知道齐府内部里一些内幕的。
刘韵静挺直脖子,不卑不亢,“如此,我便等着就是。”然后掠过她直接走了,只剩下杜香茗在身后暗自郁结。
她走到一半然后又折中走回来了,这时杜香茗待过的那一小段路,已经不见人影了。
刘韵静看到齐月还在凉亭里面趴着,有一下没一下往池塘里抛小石子,眼神郁闷,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是刚才生的气还是怎么回事,一股脑把手上的小细石子全都扔到水里。
池塘里的金鱼被这一声水声弄得全都吓走了。
刘韵静提起裙摆小步作大步,一直走那边的小楼梯上亭子。
齐月回头看是她,微微有些惊讶,“六姨太你是来找我的?”
猜的没错!她直接环顾四周见这亭子一时半会也没人会路过,直接把她拉到靠近自己身旁。
“二小姐还请借一步说话。”然后在她耳边低语说了几句话。
齐月听完,然后又上下打量她,竟然没想到她是父亲派过来进府中有重要的事情委托她。
“我父亲临死之前还有交代你别的事情吗?”事已至此,在这府上真的没有人可以轻易去相信,在齐老爷交代她这件事之时,就千叮嘱万嘱托,如果在齐府中遇不到能够帮衬自己的人可以去找齐月。
一直到上次见到齐月,她才稳定心神,齐月这个人还是可以相信的,无关其他,相由心生。
第一眼见到齐月她就知道齐焱不是在骗她,齐月这个人很聪明。
齐月把她拉了过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可以到我房间里面说,这里地方不适合说话,再加上这里人多眼杂,很难不走漏风声。”
“我已经猜到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这几天我也在调查他的死因,并且找出那把开启齐府国库的钥匙,你知道的,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行不通,我需要帮手。”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哨,黑色的,远看刘韵静以为是海螺,但是齐月却把她放在嘴边轻轻吹起,一股哨子声传来。
她把这个黑色金属的哨子放在刘韵静手心,“如果你以后在这个府里面找我不方便,或者需要救援,你只要吹起这个哨声便会有人出来协助你,韵静在这府中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不要露出马脚,懂吗?”
然后她又在刘韵静耳边说了几句,刘韵静笑道:“梁津杉我猜应该不是!”
最近到了三伏天,天气格外炎热,竹梅从外面领了些冰块过来,刘韵静眼巴巴看着那些冰块堆在盘子上。
她整个人已经热得面色潮红,明明穿的是清爽一点的衣服,一天下来后背全都是薄汗。
弄得她每天都要竹梅去打凉水,一天要冲两回澡,才能解决这每走半步,身上黏黏的汗水。
她见冰块还没端到她面前,之前上去拿了几块冰块,贴在脸颊,一边一个,好不凉爽舒适。
急的竹梅说道:“姨太这冰块可以刚从冰窖凿下来的储存的,未免寒气太重,可悠着点,避免寒气侵体,上了身可不好。”
刘韵静哪管那么多,她现在恨不得找块冰窖把自己埋进去,她是最怕热得人了,也不知道府中的这些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三伏天每天定时打扫卫生,做些粗活,还照样衣衫不湿。
果然到了晚上,冰块在脸上捂的时间太长了,导致她左脸颊都麻了,然后一个人躺在靠椅上呜呼哀哉的,头脑发昏发涨。
竹梅在一旁偷偷幸灾乐祸笑,刘韵静看着她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手捂着脸,她觉得她身体一直挺强健的,小时候在外头风吹雨淋的也很少感冒。
好了,现在因为几个冰块,一下就受凉了,早知道不应该脱下那几层衣服,衣服穿太少,再加上她又不节制。
“姨太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冰块不是天然,是人工冰块,要比普通冰块寒性要强一点,你就是听不进去话,现在好了吧!等着我去让后厨那边给你熬点姜汤,你喝下好好躺着吧。”
房间空荡荡就只剩下刘韵静一个人躺在床上,她身上又起了很多虚汗,整个人现在可谓是双腿下床都软绵绵没有力气。
她听到脚步声从门口走到她床前,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翕动这嘴巴。
“竹梅姜汤端过来了吗?”
没有人回她,一睁眼把她吓得直往床根后退,“梁津杉你疯了吧!大晚上你来我房间干嘛?”
一想到自己还只穿了个贴身的白衣,她赶忙从凳子上拿起外衣披上,整个脸又红又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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