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十五日,秦十四就将贼首诛杀,因司徒笑笑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仇家遍天下,如今伏法,满城称道,秦十四之名遍播长安,一夜间,都知道了这个能上山擒虎,下山诛恶的秦大侠。
归来之时,刘必先得消息,远出十里迎接,接回王府,已经备下盛宴,因罗镖局“举荐”有功,关望和罗镖局的传人罗瑞的孙女罗月也被邀请入席。
秦十四成了王府上宾,做王爷下首的次席,作陪的有士大夫,有将军,热热闹闹满满堂堂。
酒席开,王爷先敬酒,其余宾客陆续敬酒,一番番阿谀之词,陈腔滥调。
最后关望和罗月上前敬酒,关望道:“之前多有误会,秦大侠多包涵”,秦十四笑道:“不打不相识,现在你我皆是朋友,这位漂亮姑娘是你娘子嘛?”,关望脸大红,道:“不,不,不,这是我师傅的孙女罗月,也是我们现在罗镖的掌旗”,罗月道:“久闻秦大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秦十四笑道:“这话我今日可听力十几遍了”,一句话,把罗月弄个红脸,低着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秦十四道:“秦某酒多了,失言,罗姑娘莫怪,改日必登门拜访,也想去给罗老上柱香”,关望点点头,道:“好”,罗月问道:“改日是何日?”,秦十四道:“那就后日”,罗月道:“一言为定”
酒席散去后,执意要回自己小屋休息,刘必也不阻拦,等秦十四回到家,发现自己的小屋刘必早已派人收拾一新,另派了四名侍女和八个小厮伺候,只因房子实在太小,众人也只能随便挤挤睡。
秦十四也不推辞王爷的厚意,其实内心已经打定主意,过几天就走人,继续过自己清净日子。
转眼到后日,侍女伺候他漱洗毕,秦十四招来来众人,拿出十二包银子放桌上,对众人道:“我秦某江湖野人,过不惯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再来我这屋小,也住不下那么多人,这呢有十二包银子,每包有二十多两,你们领着银子,各自散去吧,要回王府的回王府,想回家的回家”
侍女和小厮互相看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碰到个这样的主?
沉默了会,一个年龄稍长的侍女道:“秦公子如若赶我们走,我们也应当走”,秦十四打断道:“不是赶,不是赶,只是大家可以各自回去过自己日子,无须伺候人,岂不好”,侍女道:“我从小就卖在王府,家人早不知去向,不知回哪儿去”,秦十四道:“回王府去”,侍女道:“我们第一天就被赶回去,肯定会受王爷责罚,怪我们伺候不周,会受皮肉之苦”,其余侍女随声附和:“正是”
秦十四如今大名鼎鼎,人又俊朗非凡,这些侍女也不傻,都想跟着这主子,说不定还能被秦十四看中收个房,都打着这主意,肯定不会被这区区几两银子打动。秦十四也不愿纠缠这事,由得她们去,道:“你们随时要走,我都不拦着,我出门去了,晚上备点酒菜,等我回来”
秦十四出门往罗镖局而去。到了门口,老远就有人发现了秦十四过来,立刻去告诉关望和罗月,二人立刻出门迎接。
迎到门里,秦十四先去给罗老镖头上了香,在灵位前叩拜,道:“在下一时鲁莽,没想害罗老性命,内心惶恐愧疚,您老在天有灵祈求宽恕”
罗月眼眶红了,去伸手搀扶秦十四起来,道:“秦公子,也错不全在你”
堂前奉茶,三人端坐,秦十四道:“今日来为登门致歉,二来也是向二位告辞,不日我将离开长安”,罗月道:“秦公子要去哪里?”,秦十四道:“天地之大,哪里去不得”,罗月道:“秦公子是个世外高人”,秦十四道:“什么高人低人,我是个野人,野惯了,喜欢打猎为生”
关望道:“秦公子这身武艺,是师出哪位名家?”,关望的这个困惑很久了,秦十四太强,强的不像人。
真话肯定说不得,秦十四心机一动,谎话就脱口而出,道:“我哪有什么师傅,从小在山林长大,与猛兽为伴,才练得一身体魄”,关望将信将疑,但也不好追问,
关于自己的秘密,秦十四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如果他告诉别人自己已经一百多岁了,恐怕也不会有人信,注定了他活着就是个孤独者,不适合在人群里,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
罗月问道:“秦公子家乡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秦十四道:“我很小时候家人都死光了”,罗月道:“那秦公子婚配了吗?”,此话一句,罗月才觉尴尬,低下头不敢对上眼神。
秦十四见她这般姿态,心头隐隐感觉到点什么,笑道:“我这个野人,怎么会有姑娘家看上,不敢想的事情”,闲谈几句,秦十四起身告辞。
回家后,秦十四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城里,到山上搭间小屋,日后再做打算。
次日一早,秦十四起了个大早,去山里打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地方建屋。运气一般,只抓了几只野鸡,也不见虎豹等大猎物踪迹,或许是被秦十四吓怕了,已经都远远躲开。秦十四也无所谓,不过是习惯了这样生活,不去打猎就不舒服,也只有在山林里穿梭狩猎,依稀能找回些当初的时光。
等他回到家,小王爷刘德早已等他多时了,此时二人熟络很多,刘德也不客套,拉着秦十四要去王府喝酒,秦十四被他拉着手,不觉心里有种温暖,仿佛以前和那些伙伴一起的日子,就由着刘德,跟他走了。
新鲜打来的野鸡成了下酒菜,二人一杯杯喝着,刘德也问起了秦十四的师从何人?也被秦十四用同样的话答了。刘德也不介意,又问道:“秦公子日后有何打算?”,秦十四道:“山野村夫,自当回归山野”,刘德道:“秦公子此言差矣,大丈夫立天地之间,不该为国效命吗”,秦十四喝了口酒,道:“王侯将相,非我愿”
刘德道:“世人混混皆为利,秦公子不为世俗所动,小王又多佩服一分”
秦十四笑道:“莫谈这些,喝酒吃肉还不够快活嘛”
刘德道:“不谈俗事,我们说一件雅事”
秦十四看着他,也好奇:“什么雅事?”
刘德脸上笑着道:“秦公子可愿做小王妹夫?”
秦十四一愣,哈哈大笑起来,道:“就我这,怎么高攀的起郡主,小王爷别说笑”
刘德道:“我怎么会拿妹妹说笑,这是我妹妹提的,父王也赞同,这才喊我来问秦公子嘛,秦公子放心,我妹妹也是国色天香之流,和秦公子般配,有些事秦公子也知道,就我妹那手劲,那飞刀,不是一般男人降的住”
秦十四也有点好奇,问道:“郡主从小娇养,怎么会练的这手功夫”
刘德道:“这说来也奇,妹妹从小就力大,四岁上起,就可以单手抓起十多斤重物,十岁就抱起百斤,十四岁就练的一手飞镖,那力气太狠了,我这妹妹除秦公子外,没人降的住,你们定是天生一对”
秦十四心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我这种怪物都有,天生刘宁神力也不奇怪,默然想着也没搭话。
刘德道:“秦公子不对就是同意了,啊,我的好妹夫,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秦十四反应过来,连连摇头,道:“胡闹胡闹,力气大就天生一对了,世上力士多了去,这不行,不说这个”
刘德还没答话,窗后只听刘宁声音在说:“秦十四,你看不上我是不?我既已说出口,还被你嫌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好”,说罢,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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