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以前基本不出王府,可如今天天拖着秦十四在外面野,二人最喜欢丛林狩猎,经常偷摸出去,玩几天才回,回来时拖一车野物,打猎的地方也越跑越远。
大婚后,秦十四住进王府,怕人多耳杂,听的他们二人私密。在刘必支助下,在城外买了处庄园,置办了产业,庄内人也不多,伺候的人也就秦十四最早那四个侍女和八个小厮,四个侍女分别是冯喜,唐河,叶青,柳园。
秦十四和刘宁名为夫妻,却没有夫妻之实,虽睡一屋,却不同床。春去秋来,转眼一年又去,春至,屋后花开正盛,园内有个小亭,秦十四亲自题名「烤肉亭」,这个亭子就是用来烤肉的。石头烤架,石头盘,炉火正盛,新鲜的鹿肉滋滋冒着香油。
秦府没有什么尊卑规矩,秦十四,刘宁和四个侍女围坐一起,说说笑笑,叶青善唱,唐河善舞,冯喜柳园会琴。
众人正欢乐着,小厮来报:“罗镖的罗月和关望来拜访”,秦十四连忙将人请进,侍女们收拾了地方,给客人让了坐,自己回屋忙去了。
见过礼,秦十四切了肉倒了酒。关望经常来秦处走动,二人已经亲如兄弟,也不见外,罗月倒是一年没见,见秦十四还是略带羞涩。
刘宁见罗月看秦十四那种想看又不敢看,欲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女儿家心思也猜了八九不离十。
关望放下酒碗,道:“登门造访是有求与秦兄”
“遇见什么难事了?”
关望道:“官家下令,着我们镖局送一批粮草和衣物到北方军营交于霍将军”,秦十四道:“有何难处?”
“北方有匈奴经常越境打劫抢掠,镖局哪怕都出去也不过四五十人,小股盗匪尚可应付,匈奴都是百人游走,如若遇见,生死事小,耽误官令,又误了前方将士罪大,小弟这才开这张嘴,请秦大哥随行”
秦十四也没多想,道:“匈奴的羊肉牛肉不错,值得一去”,刘宁笑着拍手道:“妙妙妙,什么时候出发,我们这就走”
关望看着刘宁道:“一路凶险,怕是不妥吧”
刘宁笑眯眯道:“关望,你可是瞧不起我”,说着手捏割肉小刀,随手射出,十步外的梅树上,小刀直没入柄。这一手力道,惊世骇俗。刘宁笑道:“我这一刀一个,有没有匈奴能敌的过”
关望不说话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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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北,越无人迹。出来关后,碧草连天,景色怡然。在城里呆久,难得看见这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光,众人无不欢喜,只是大家都清楚,出关后,就是匈奴骑兵出没之地,随时会有危险。
刘宁纵马驰骋,毫无顾忌,东窜西突。忽见,天上有只大鸟飞过,刘宁飞刀而出,大鸟鸣声而落,镖局众人齐声喝彩。
一个女声道:“好厉害的飞刀”,只见一人一骑从西疾驰而来,红衣红马,绿色草原上犹如一团火。
刘宁勒马停住,寻声看去。刘宁天真浪漫,但不是傻,她也清楚这草原并不安全,手里已经戒备。
红衣女奔近离众人百步,勒马观望,很快就转身策马而去。秦十四心感不妙,扬鞭打马就追,边喊道:“姑娘留步”,红衣女子更加催马快行,距离逐渐拉开,两马比较,秦十四的马差了很多。
秦十四见马追不上,奋然跃起,弃马狂奔,居然速度比马还快,犹如离弦之箭,很快就追近距离。红衣女子回头一望,只见一个身影快速飞了过来,急抽几鞭,催马快跑,秦十四已经靠近,一手抓住马腿,将马掀翻在地。
红衣女子跌下马来,整个人被惊的花容失色,这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秦十四还是客气的,微笑道:“姑娘一人吗?”,红衣女被秦十四问道连退几步,惊恐万分:“你要做什么?”,秦十四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刚你也看到,我们这一行人是押送货物的,倒是怕姑娘去通风报信,招了贼人来”,红衣还是害怕,连连摇手,道:“我们家就娘和阿弟,没有贼人,我是见你们人多害怕”
秦十四也不会就信了,道:“我也不为难姑娘,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路,等到了军营,即刻放姑娘走”
红衣女自然不肯,又被秦十四的身手吓的不敢动,秦十四也不和他客气,请她上马,然后让她自己跟身后,红衣女知道跑不过,只得乖乖跟着。
红衣女一路跟着秦十四等人,想跑也跑不了,刘宁还时不时拿把小刀出来比划几下。
行了半日,红衣女再熬不住,哭了出来,边哭边说:“你们放我回去吧,我再不回去,阿娘和弟弟都会担心的,阿娘身体不好,弟弟又小”
秦十四不怕狠的,就怕这种软招,顿时心就软了,犹豫着要不要放了她。刘宁也看出秦十四心思,道:“我看放她算了,哭哭啼啼的,心烦”,秦十四想了想,对红衣女子道:“我放你走,可如果你走后带来贼人来,再见面时,就是你死期”
红衣女子连连点头,话都不敢多说,立刻骑着马跑了,看她远去,秦十四心里想着,你可千万别骗我,我实在不想再造杀孽。
到第二日,并无异常。按照行程,再有一日就可送达军营,午时刚过,众人歇脚吃饭。一直警觉的秦十四听到了响动,至少一个百人队正朝他们奔来,距离越来越近。
秦十四大喝众人戒备,弓箭手已经上弦,其余人大刀盾牌。
果然,马蹄声阵阵,已经能见到一只匈奴部队正杀奔他们而来,秦十四开始后悔放了那女人。
匈奴人奔至几十步前,也不说话,一阵箭雨,众人都躲在物资后,没有死伤,但马匹被射倒数十匹,第一轮箭刚停,第二轮又至,又射倒几匹马。第二轮射完,匈奴军开始冲锋。
刘宁抓地下的箭,转射回去,十步外射中一人脑门,立刻毙命。秦十四也开始反击,抓起地下的箭就扔射回去,二人的箭快准力透,立刻射杀对面七八人。
就在这回功夫,匈奴已经冲进了车队,镖局的人和匈奴厮杀在一起,就转眼功夫,镖局已经被杀几人。秦十四不敢慢一拍,身影就像鬼魅一样,在人群里穿梭,或拳或脚,格杀了数人,在乱军丛中秦十四犹入无人之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刘宁丝毫不逊色,手上飞刀接连毙敌,连杀十几人。匈奴中有人大声喊叫,指挥部队围杀秦十四和刘宁而来,二人丝毫不惧,以极快的身法躲避一切攻击,出手就有人倒下,敌军都被二人鬼魅般的身影骇住,有人已经开始准备逃。
关望趁机带领手下开始反击,很快将这百人队斩杀殆尽。
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将草原都染红。秦十四和刘宁互相对望了一眼,又望着满地的尸体,这场面和百年前那场面并没两样,只是百年前的场面比这恐怖十倍百倍。
秦十四和刘宁十指相扣,手心里含着血玉,二人脸上的杀气慢慢减退,神情缓合下来,刘宁望着满地的尸体,眼角泪水沁出,扑在秦十四怀里,半天没说话。
秦十四和刘宁都很清楚,如果没有这血玉,他们二人都将不受控制,变成嗜血杀戮的魔星,这一切的恶业都是起源于那几个仙果,也是因为那个最该死的徐福。
关望和众兄弟收拾死去兄弟的尸体,都包裹好装一辆车,再收拾好死马,换上匈奴人的马匹。出来四十个兄弟,已经折损八人,如非秦十四和刘宁在,恐怕都会死在这,活着的人都在庆幸,也都在恐惧,这二人真的不是人。
众人皆是心事重重,镖队继续上路,一个百人队出击,如果没有按时返回,必定会招来更多的人,越快到达军营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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