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羽县主的黑历史

“子宸?”

风子宸回神,面无表情地道:

“你不是说要先去看看情况吗?清羽县主一向想一出是一出,还没看,就已决定听她的了?”

颜枫:谁说没看了?

这几日到处晃悠,对周边荒地情形多少还是有点数的好吗?

只是不像清羽县主那般用心,更未如她那般再三思虑。

就不信子宸没动心。

“这里只你我兄弟二人,别再装了。清羽县主一出手,当地富户或会很快跟进。既决定了为何要磨唧?”

风子宸嘴硬:“决定了的是你,又不是我。”

当然是你自己了。

颜枫放缓了语气:

“与其磨蹭到地价上涨,不如早些下手,说不定还能多帮几个人。子宸,我们既有办法,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流落各处,无所依仗的流民,尤其是那些老弱妇孺饱受饥寒之苦,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风子宸一滞,合着他们都热心,就他一个冷血?

他又没说不去,这不已经在琢磨怎么说服母亲了吗?

……

南宗月的想法已抛出了个线头,颜、风两兄弟如何打算她并未再跟进。

她也没等两人答复之意,翌日辰时初,就按原计划,带着青离和绯竹前往县衙去找陈县令了。

听衙役禀报说清羽县主来访,陈县令顿时一激灵。

都说这位县主一言不合就甩旁人鞭子,连公主殿下都敢屡屡冒犯,京城的小娘子、小郎君,都恨不得远远绕着她走。

以往,仗着陛下和太后娘娘偏爱,骄纵成性不说。如今,更是已发展到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这事就发生在今春正月,到现在连一月都未到。

据说清羽县主先是和几个小纨绔纵马疾驰过闹市时,险些当街踩死商贩家的小女儿。

那小娘子惊魂尚未定,只隔了三日,这位又让人把礼部尚书家的小娘子,给直接扔进了冰冷的莲池。

至于原因,有的说只是几句口角之争;也有的说,是因为俞家小娘子,多看了县主的表兄大殿下两眼惹了县主不快。

总之,被扔水里了。

纵然俞家小娘子带着的小丫鬟水性不错,救的相当及时。可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当日就病倒了。

好不容易高热退下,人却变的痴痴呆呆。

那俞家小娘子,还是清羽县主的表姐,是她祖母娘家嫡亲侄孙女,亦是前太师的嫡长孙女。当然这些,清羽县主向来都不怎么在意。

此事在上邕影响甚大,不但传到了西南,怕是周边各国也都听说了。

据说御史们对此不依不饶,许多大臣也都极其不忿。俞家小娘子的父亲,礼部尚书俞大人,更是连朝也不上了。

若非看在县主的祖母,他的嫡亲姑母面上,这位前任太师的儿子,当朝尚书大人怕是会闹的更凶。

大臣们不满,岂知对他们逼皇帝陛下罚她的行为,清羽县主更不忿。

脾气一上来,在宫门口,就将刚好迎面走来的年轻御史何士缙给堵了。

堵了也就堵了吧,怎知不由分说,甩起鞭子,竟毫不客气地抽在了颇有些文弱的何御史身上!

有说那何御史,是众言官中唯一一个没参公主府的,不知挨了鞭子的他做何感想。

反正,清羽县主才刚接连犯错,又当众殴打了朝廷命官。这下,彻底激起了众怒。

许是这次再没法像以往那样轻易揭过,陛下才狠下心来重惩了她。

连带着,舒国公府小世子和镇远侯府三郎君也被一并赶出了京。

只不知陛下是真想让县主他们出京吃些苦头,还是送他们去长淩避风头的。

县主一行进稷山县城前,就已派了人来打过招呼,不让他们去迎。外加听说沿途有官员去拜会的都被拒了,是以,明知他们逗留,他一直未去打扰。

今日突然找上门来,莫非,是因他未去拜访之故?

想到此,陈县令更不敢耽搁了,整理好衣冠匆匆从后堂走了出来。

简短寒暄毕,没觉得县主有任何恼怒之意,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几分。

南宗月半点弯子都没绕,直奔主题:

“陈明府,本县主想将刚木的荒地、荒山全都买下,让流民去开垦,劳烦明府着人核算。”

陈县令明显一愣。

这位真是传闻中的刁蛮县主?

“陈明府,流民若长久无所依,极易生民变。若是他们能安心耕种不生事,来年,除了想要返回原籍的,可否给他们就地落籍?”

陈县令:重点是落籍吗?

稷山县占地一万两千余顷,县主提及的刚木镇位于县境西北侧,离县城四十二里远,占地一千九百三十七顷。

刚木镇辖下的耕地和待开垦荒地、荒山不是县里最多的,但也不算最少。清羽县主这样深得陛下看重的皇亲,真想要购地引流民来垦种?

陈县令略稳了稳心神,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县主,刚木镇已荒耕地大约有三十二顷,荒地和荒山共有一百三十余顷,不知县主想要安置多少流民,需下官做哪些准备?”

别看都是县字开头,本朝县主为正二品,他这个下县县令才从七品上阶,自称下官没毛病。

见陈县令对辖下荒地如此了解,南宗月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几个档次。

“结合面积,本县主打算引进流民一千五百左右,以识文断字、拖家带口者为主。劳烦陈明府将刚木镇的闲置院落统计一下,以便他们能有个暂时落脚之处。”

陈县令惊讶,竟要安置千余人?

看着陈县令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南宗月笑了笑道:

“陈明府放心,流民的一应用度皆由本县主解决。暂住的闲置院落,本县主亦会按市价支付租金。”

陈县令:没法放心怎么办?

瞅着陈县令那未舒展的眉眼,南宗月便知他根本未信。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她声名不好,且还只是个过路的呢?

为了打消陈县令的疑虑,南宗月带着几分张扬道:

“一千多流民而已,顶多给他们吃饱穿暖,花不了多少贯钱。一两年后,待荒地垦为良田,那时的收益,岂是今日这点支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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