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内定的媳妇儿这样毫不避讳站在别人的面前,所以夏子言心中不舒服:“我说,你们两个不穿衣服么?”
两个女子互相对视一眼:“长得这么丑,事儿倒是挺多!”
说完,她们身上各自多了一件白裘。
夏子言确定自己没有眨眼,这两件白裘就出现在她们身上。立刻,他就后悔起来,自己多什么嘴!
山根媳妇对身后的女子说:“马上天亮了,咱们该回去了。”说完拿起草药,对着山根挥了挥手,“你也回去吧,咱们后天再见!”
山根傻笑着回应的女子:“好!”
两名女子转身进了灌木丛中没了踪影,山根还在傻笑。
这就结束了?
夏子言并不感到吃惊,梦中出现神啊鬼啊什么的,不是很正常么?只恨这两个女子停留的时间太短。
他回头看看山根,山根还在痴痴望着两个女子消失的方向:“这就是你媳妇儿?”
山根这才恋恋不舍回过头来:“嗯!漂亮不?牛子哥,你又没我长的好看,下次来你得多带点东西来才行!”
看着在月光下黢黑一团,都分不清鼻子和嘴的山根的脸,夏子言真想问问他哪里来的自信?还有这两个女子的审美是谁教的?
“哎,你媳妇叫啥?”
夏子言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山根想了想:“我没问过。”
夏子言摇摇头,山根就这脑子,没问过也算是正常的:“你和你媳妇儿怎么认识的?”
山根满满的幸福:“那天晚上,我在田里下夹子,就看见媳妇儿经过,就认识了啊!”
“这就成你媳妇儿了?”
“是呀,她说她喜欢吃草药,我就给她采,看见她我就高兴啊!”
夏子言还是摇摇头,直接把山根定义成了傻子。
根据他在面对光溜溜的两个女子时的表现,夏子言还能确定他还不知道“媳妇儿”是个什么意思,拿这当成了过家家的游戏。
至于夏子言他自己,好吧,是他不单纯了。
不过说回来,这些人的审美观扭曲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说他还不如山根好看?
顺着原路回到了山村中,太阳已经是三竿高了。
夏子言走的满头大汗,心中早已经叫苦连天,一路上来,顺手采集的草药已经成了捆。虽然累,但是他不舍得扔掉这些草药,虽然有些草药很普通。
他没有学过中医,看到这些草药却能认得出来,不得不说这梦中是真的神奇。
山根的话却又给了他无情的一击:
“她们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你拿这些东西没用。还有啊,牛子哥,你这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女人能给男人自信,这句话真的没错。山根现在就非常自信,开始指教起来夏子言。
夏子言暗中腹诽,谁给和山根这经年累月吃出来的身板相比?
由于草药已经给了那两个女子,山根这一路上至少吃下去了两斤能吃的草。
不过夏子言还是虚心请教:“那,她们喜欢什么?”
“人参,虫草,黄精……越少见越好,我回家吃饭去了,你也早点准备,后天去的时候,你别这么丢人!”
夏子言愣愣看着山根走进家门,就算是梦中的设定,在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中,也是他给山根出主意,他教育山根吧?现在角色颠倒了啊。
躺在原始的树干绑成的床上,闻着干草带着汗臭的酸腐的味道,他真不愿意就这么睡去。
他记得在角落的陶罐中,还有几块黄精,来不及送给那两位女子了,这让他很遗憾。不过总的来说,这也算是美梦了。
人应该知足。
怀着遗憾,他沉沉睡着,走了这一夜的山路他也实在太累了。
等他一觉醒来,首先闻到的还是腐草的味道。
这个梦竟然没有结束!这让他心中有点小喜悦,看来还有和那两个女子见面的机会。
不过,坐在床上,他陷入了沉思。想来思去,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两个女子身上去。那两个女子实在是太漂亮了。
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两个女子不会是正常人,正常人谁会大半夜的跑到深山老林中去洗澡,还会玩瞬间消失。
更不可能是仙女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听听就好,那有仙女会赤身裸体的陪着一个傻子玩过家家。丢不起那个人。
剩下的就简单了,鬼和妖二选一。
根据两人要草药的表现,夏子言觉得她们是妖的可能性更大。
然后,他又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再去,万一两只妖有什么恶意就变成了噩梦了。
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实中就是一条单身狗,梦中这么好的机会再把握不住,自己都觉得丢人。
一个梦又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噩梦也认了!
想干就要去干,他套上草鞋胡乱找了点吃的垫垫肚子,哼着小曲拿着工具走出了家门,他记得山林的某处有一丛黄精来着。因为发现它们的时候,它们还太小,所以就留了下来,现在应该长大了。
等他到了黄精生长的位置,太阳已经的落下了大半。
他倒是不着急,反正是在梦中,而且根据山根夜中敢走那么远的山路,他也断定这附近没有大型的猛兽。
黄精还在,而且枝叶繁茂,下面的块茎肯定肥硕,就是这枝叶被什么野兽啃过,有点岑差不齐,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型动物。
只要下面的根茎没有受到影响就好,那两个美女看到肯定高兴。想到会让美女高兴,他也很快乐。
但是他快乐的有点过头了。
眼看就要到黄精丛前,他踩中了一棵游离的藤蔓,藤蔓中黏糊糊的汁液很丰富,很也滑溜,效果不亚于香蕉皮,这是又是的一个斜坡,前脚滑动,后脚却被石缝别住。
“咯嘣!”
几乎是瞬间,他被动的跨出标准一字马,甚至比专业舞蹈人员做出的弧度还要大上一点点。
从裆部开始,他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身体僵直在原地,疼痛让他眼前一黑,本能地稳住自己的身子,一动不敢动。
“呲啦!”
梦中他本来就是个孤儿,有件衣服就不错了,劣质的麻布裤子不知道已经多久了,裂成两半。
许久,他才稍稍缓过来。试着挪动一下自己的双腿,大腿根里面就是一阵钻心的疼。这是髋关节脱了臼,站立起来都成了问题。
疼痛让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刚开始还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后来悲伤就成了河。
按照经验,这种剧痛足够让他醒了,但是现在依旧在梦中。
他试着用双手撑住地面挪动一下位置。
臀部刚刚离开地面,下面似乎还有一个圆形的树枝要弹出来,力气之大几乎要陷入他的肉中。
觉察到异样的他瞬间反应过来,没有那个树枝会这么硬。
他颤动往下看去,泪水变成了冷汗。
哪有什么树枝,不知道是谁在这里下的捕兽夹子,现在他正好跨坐在夹子上。
也幸亏现在处在农耕社会,这个夹子只是一圈铁圈,制造很简单,目的又不是捕捉大型猛兽,没有锯齿。而且是锈迹斑斑,力量已经不大了,他的体重压着,让它不能合拢。
但是,他的裤子已经裂开,山村中又没有穿内裤的习惯。他那装着两个宝贝小皮囊和大地亲密接触着,正好在捕兽夹的中央,一个不小心就能断绝他下半生的希望。
他要绝望了,自己不过是想要摆脱单身,至于受到这种天谴么?
他一遍遍计算着自己下一步怎么摆脱这种困境,至于髋关节的伤和筋膜拉伤都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他用手小心翼翼按住夹子的两侧,一点点挪动身体。
“啪!”
他浑身一哆嗦,随即眼前一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停止了跳动。另外还有一只手伸入他的肚子中,在他肚脐里面搅啊搅啊,把内脏都搅成了一团。
这夹子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还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用过了,铁锈已经严重到剥离,只在他掰着夹子的手上留下点锈末,最终是无情的合上了。
“啊!”
片刻之后,他的眼前才有了亮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上的铁锈,这时剧痛才传来,悠长的喊声惊起了片片飞鸟。他难以忍受这剧痛,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月亮已经上了正空。
他勉强的支棱起来身子,夹子还在下面夹着,下面已经麻木,没有了感觉。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掰开它。
悲剧总是会重演,刚刚打开一半,他的手上一松,又是仅仅留下了些许的铁锈。
这次要好点,反正下面已经麻木,没有了痛感,只是觉得下面一紧而已。
他顺势躺倒在地上,内心已经崩溃:“醒来!醒来!”
他狂喊着自己,这尼玛早已经超出了噩梦的范畴,这梦对他人格的侮辱!
但是没有用,他依旧在梦中。
一只和他小臂差不多长的山鼠跳上他的额头,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睛在月光中泛着精光,发现他还活着后,转身跳入黄精丛中吃了几片叶子,发现不好吃,刨出一块黄精衔着离去。
望着山鼠离去,他只有默默泪两行,什么黄精啊,什么美女啊,他都不想要了,只想快点醒来。
在自我催眠中,他又慢慢睡着了。
“牛子哥!牛子哥!你怎么睡到这里了?”
叫醒他的还是那个熟悉但是他不想再听到的声音。
他的眼泪又流下来了,这梦还没完了!
他努力不去看山根张飞似的脸,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再次流下来。
现在他的思想很复杂,既希望有人来救他,又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窘样。
山根凑到近前,顿时一阵惊呼:“牛子哥,你这是咋了?哎呀!你咋还被夹子夹住那里了?比鸡蛋都大,黑了!”
他试着动了一下,但是没用,两侧的髋关节脱位让他双腿不能并拢,门户大开让山根一览无余,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你咋来了?”
山根摆弄着夹子,头也没抬地回答他:“我看着这里黄精让野兽啃了,就找了个夹子下这里了。过来看看抓住野兽了没,随便再挖几块黄精带给媳妇儿。”
实事证明,泪水永远不会流干。听到山根的话,夏子言的泪水再次开了闸,心中不断的在咆哮:“你这没捉住野兽,却捉住了我!哥哥这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毁在你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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