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叔先是啜了啜牙花子,才慢吞吞地说:“娃啊!你看外面你那些叔叔们没有媳妇,不也是过的很好么?”
夏子言眼神迷离地的看着窗外,他明白郭叔的意思。
他的心中在笑,这是什么倒霉的梦,故事还没开始下面就要没了。
突然,他有点毛骨悚然,以往在梦中吃痛就会立即醒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郭叔的提议:“郭叔,你的意思我能明白,我能好起来。”
郭叔叹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遗憾:“前几天我在山上捉了一只山鸡,今天让你婶儿炖了。一会儿让山根给你送点来。”
说完他带着叹息走了出去。
不久后,山根挎着一个篮子,端着一碗满满一碗鸡肉进来了:“牛子哥,你看看,我给你带啥来了?”
夏子言勉强笑了笑,这孩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为有点吃的就会让自己高兴起来。
浓浓的肉香充盈了整个房间,但是他完全没有食欲,正色道:“你得叫我子言哥。另外我姓夏,你也可以叫我夏子言。”
山根把碗放在桌子上,眼神就没有离开鸡肉:“牛子哥,你别闹。我爹说,咱们的祖先都是原来丹穆国大将大臣,你姓穆,是皇帝的后代,我们都是你的大臣!”
夏子言笑了:“要是皇帝,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你爹有没有说要复国啊?”
山根从篮子中拿出一根人参放进嘴中嚼着,眼神还在往鸡肉上飘:“没有!他说在这里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夏子言指了指旁边的鸡肉:“我不想吃,你吃吧!”
山根一愣,随着又摇了摇头:“我娘说是给你补身子的,我也喝汤了,尝了味了。”
夏子言有点敢动,梦中也是有温情的,于是岔开这个话题:“你这是准备找你媳妇去?”
山根点点头,又有点犹豫:“我一会儿离开,你没事吧?”
夏子言扶墙走了两步,虽然姿势不太雅观,但是照顾自己没有问题:“我能走,你去就行。”
想了想,即使在梦中,他也不想山根受到伤害,提醒山根道:“你不觉得,这大半夜,她们在山中等你,这里面有问题么?”
山根摇摇头:“我娘也是我爹在山上找来的,而且我已经把这事给我爹说了。”
夏子言暗暗嘲笑自己,这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梦,自己操得哪门子心。说不定明天换一个梦,自己真就成了皇帝。
山根迫不及待地带着篮子离去,望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夏子言陷入了沉思。
因为就在刚才走了那几步,他的手夹在门上缝隙中,破了。伤口不大,仅是渗出了血珠。当他把伤口放进嘴中的时候,咸咸的。
这让他不得不考虑,这是仅仅在梦中吗?
他回到房中狼吞虎咽地吃下了那碗肉。他是真的饿了。
然后,他坐在门槛上摸着受伤的手指,望着天空的月亮,清凉的夜风拂面,都这么真实,哪里像梦?
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又是这样的荒诞不经。
“牛子哥,你咋在这里睡着了?”
山根的声音唤醒了他,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月亮又到了正空,算算时间,应该是午夜了:“你不是找你媳妇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山根的语气中带着兴奋:“哥,她们来了,但是进不了村,在村外等着呢。”
夏子言看了看自己:“我这个样子,就不去了吧!”
山根不由分说背起他:“人家都来了,我带你去!”
两个女子还是很美,在田边小路边坐着。只是这夏季里,她们依然穿着一身白裘。
看到他们过来,她们站了起来,只是后面的那个女子还是满满的嫌弃:“他这又丑又这么弱,采个药都能伤成这样,还来看他干什么?”
场面顿时尴尬,夏子言顿时觉得脸上滚烫,这事情的确有点丢脸。
于是他努力让自己站直一些,不要显得那么窘:“呵呵,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你们可以叫我夏子言,还不知道两位姑娘的姓名。”
被山根当成媳妇的女子倒是很大方:“我叫白绒花,我妹妹叫白姗姝。”
这两个名字天差地别,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
白珊姝已经被耐烦了:“来,让我看看,你伤的到底怎么样!”
说着就要来脱夏子言的衣服。
夏子言吓了一跳,赶忙死死抓住腰带:“白姑娘,这个可不行……”
幸好白珊姝没有坚持要看,回头对她姐姐说:“姐,就他这样小身板,我真的给他当媳妇,他能保护好我么?”
白绒花笑了:“咱们也没说现在就嫁啊,不是说了么?他们啥时候成仙,咱们啥时候再给他们当媳妇啊!”
听到她们谈话,夏子言更能确定她们是妖无异。
只有在野兽中,才以实力为尊,山根的体型正好符合她们的审美,至于夏子言,那就呵呵了。
山根还在傻笑,夏子言却听到了关键的东西:“那怎么才能成仙呢?”
白珊姝满是失望:“姐,你看,他不仅弱,脑子还不好用,出去拜师去他都不知道!要不咱俩换换。”
白绒花很认真的说:“妹妹别闹,把东西拿出来吧!“回头她又对夏子言说,”我们是认真的,只要你们在百年内能有成就,我们就给你们当媳妇!”
白珊姝从口中吐出一小团绿色青草,递给夏子言的同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姐姐让我给你,不是我要给的!”
白绒花笑了笑:“我们要走了,你们想想该怎么办吧!等你们啥时候觉得可以,再来找我们。这段时间内,你们就别找我们了,找也找不到!”
山根望着姐妹两个腾空而起,一脸的花痴:“看,咱俩的媳妇会飞,我娘都不会!”
夏子言想的更多,手中的草药还带着温度和……白珊姝的口水,黏糊糊的,让他想丢掉又舍不得,直觉告诉他,这是好东西。
直到两个女子消失不见了,山根才回过头来:“牛子哥,你咋不吃啊!这肯定是好东西!”
夏子言看着手中的草药:“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山根摇摇头:“我没见过,咱们现在咋办?”
夏子言指挥他蹲下,爬上他的后背:“先回去!”
“牛子哥……”
“别叫我牛子哥,叫我子言哥!”
“好的,子言哥……还是牛子哥叫的顺口,牛子哥,咋成仙啊,咱们去哪里拜师?”
“从小到大,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么?”
“是呀!这又怎么了?”
“你没有离开过这里,我也没有离开过,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啊!”
“那咱们怎么办?”
“想办法啊!”
“不是咱俩都不知道怎么办么?”
……
两人的谈话在山根一条筋下很快变成了死循环。幸好这条路不长,不然夏子言非郁闷死不可。
回到家中,山根是沾床就睡,夏子言却睡不着。
连山根这吃遍山林的都没见过白珊姝送的草药,这肯定是一个好东西。也许修炼的契机就在这里。
直接吃吧,实在是下不去嘴。他就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熬水。
随着水温的升高,房屋中渐渐出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这味道实在太诱人了,夏子言已经吃了一大碗鸡肉根本就不饿,还是被这香甜的味道吸引到食欲大开。
山根的鼻子更是灵敏。
没用夏子言叫他,自己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牛子哥,你煮的啥?这么好闻。”
夏子言取出来两只碗,把锅中的草药和汤水分成两份:“白珊姝送的草药,你也来喝点。”
山根不会客气,也不怕烫,端起碗一饮而尽。
夏子言问他:“好喝么?”
山根点点头,将碗中的草药也塞到嘴中,含糊不清地说:“好喝!”
夏子言也试着抿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没有草药的腥气,反而是淡淡的香甜。
好药效果总是明显的。
他喝完汤水,把草药也吃了下去,全身血液就像放开的哈士奇,在血管中肆意奔腾,浑身燥热到让他坐立难安。
山根奇怪地看着他:“牛子哥,你鼻子破了!”
不用山根说,他自己也知道,鼻血喷溅,根本捂不住了,流过下巴嘀嘀嗒嗒的落到地上:“这药劲真足啊!”
山根想了想:“这本来她们是想让我带给你的,可是怕我吃了,就让我来接你。她们还说,让你分半个月吃!”
夏子言捂着鼻子,心中羊驼万马奔腾:“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忘了啊!”
夏子言身上肌肉膨胀出来一圈,跟着肌肉膨胀的还有暴突的血管,他觉得自己再不想点办法,马上就会爆体身亡:“你去给帮我打水!”
这人和人真的没办法比。他在这里痛不欲生,山根吃的比他早,却一点事儿没有。
半个多高的水缸中,还有多半缸水,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坐进了缸中。
这才稍稍压制住奔腾的血液和翻腾的燥热。
山根打水回来,很是吃惊:“牛子哥,你坐到缸里干什么?”
夏子言已经顾不上回答。体温急剧升高已经让他神智有点模糊。他用手指了指,示意山根把水倒进缸中:“别停,接着打水!”
清凉的山泉,让他暂时清醒过来:“兄弟,你知道不?别人让你传的话,你一定要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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