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

大师兄具有天眼,从小可以识邪祟,看到旁人所不能及的魂与灵。

奈何在他出生的村子里,无人识法修,在一次童言童语里,他说看到老妇人肩膀上有一只手,众人以为是玩笑,过了一会儿,他说:手、手在脖子上,不过片刻,老妇人口吐白沫,已然咽气。众人望着他的表情由本来的慈爱变为了惊恐,众人皆以为,他是会带来厄运的不祥之人。

在他母亲的极力挣脱与保护之下,众人将他遗弃在村子之外,或许是他毕竟生在这里,与村里的人已经有了感情,他没有被人们烧死。

游离的莫桑前辈路过此处,一眼便看到了这个孩童的不同寻常,在得知他被驱逐后的原委,便收他为弟子,带回了灵山。此后的一些年后,他再回自己从小生活的村子,父母亲早已不在。

他望着耕作的男人与忙碌的女人,抬头望向这片静谧而金灿灿的霞光,释怀的呼出一口气。世人们多不懂得,所识有限,最后却保留了一丝仁善,也保留了稚嫩的他对他们最后一丝的期翼。

望着宋梧延此时的心情与状态,大师兄未曾多言,稍作调整了一番便随着他一起下了山。

昨夜子时,一名江湖道士指着他的屋宅,念念有词“邪祟异样,家宅不宁”,他一向不信这些,之后,那名穿着破旧的似招摇撞骗的道士问道“你是否近日经常心神疲惫,身心乏力?”他本来不以为然的脸色一变,正要询问,道士已经从眼前消失了,他随即立刻赶往灵山。

与大师兄一同下山后,大师兄朝着宋宅的方向做法,并无异样,两人的眉心紧锁。“我的术法只能判断有无妖邪,你的府邸并无异常。”宋梧延听到师兄的判断以后,眉头紧锁。突然,一阵白光一闪,大师兄严肃道:“不是妖邪,是冤孽有违常理,因果循环,不得往生。”

世人云,天下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宋梧延深深道凝望着逐渐升起的太阳,街道上的人流逐渐的涌现,大家各司其职,他伸出了手,阳光照耀在手心,显现出那道疤,他的琲月,年少的琲月。

成亲那晚,他激动的揭开那个自年少时怦然心动的女孩,望着她如古井般沉着的眼睛,仿似被浇了捅凉水般。心里仿佛失去了什么,他暗示自己,不过是因为太多年没有见面,自己怎么可以轻易怀疑她呢?他颤抖着声音“月儿,我是无言呀”年少时期的她经常逗趣他,因为他不爱讲话便“无言无言”的叫着,他也就习惯了。只是当她软糯着墨守陈规的用着没有感情的声音叫着他“无言”时,他明白,她不是他的琲月。

他以身体不适的原因未琲月圆房,第二天派人打探琲月的过往,事无巨细,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他,她就是他年少的琲月。仿佛自己的心空了一块,他终是,接受了。那个眼睛纯洁的如一汪清水,皎洁的让人直视着她的眼睛,就能安心的女孩,是他现在所见到的女人。

回到家后,琲月正在屋内烹茶,见他一脸的疲惫与风尘,不由的面露心疼之色,连忙起身,吩咐下人打水。起身就要侍侯洗漱,他放软了声音,“辛苦了”,琲月面露喜色,微笑道:“这是妾身应该的”“夫君的神情如此疲惫,一会儿去卧房休息一下吧”宋梧延看着她殷切关心的模样,千年难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望亭的东湘寺荷花开的正好,明日我们一起去观赏吧”对于宋梧延态度的转变,琲月乐开了花。一整天面露喜色,下人们也为夫人的好心情所高兴,少夫人终于融化了少爷这块冰。

夜晚,琲月换上一袭白纱,如梦如幻,一脸娇羞的坐在床边,宋梧延平静的叮嘱琲月早日休息,便躺下了。琲月从身后搂住了他,没有任何声响,她不相信他这么轻易就熟睡了,用手试探,缓缓移动的指尖被一只大手握住,她顺着望去,宋梧延枯井般的眼神深邃的望着她,“你到底是谁”?“相公!”琲月柔美的脸庞一串串泪痕淌过,看到宋梧延的表情依旧怀疑与凝重,她起身,从隔间拿出一颗药丸,用手绢碾碎,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接着手指绕到脸颊,“嘶~”一张人皮面具已然被撕下。人皮面具下的朱颜泪流满面,“相公,我是你的琲月啊,我才是真正的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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