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刘培根(下)

佛山の无影滚

盛夏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屋内,地板被晒得泛着油光,表面看似光洁却蒙着一层薄灰,像覆了层暧昧的纱布。

刘培根站在中央,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出一声怪叫:“芜湖,起灰(飞)~~!”这声吆喝如同惊雷劈开了沉闷的空气,他搁那干净却又跟干净搭不上边的地板上,亮出自己成名绝技——“佛山无影滚”第一式。他摆出十足的架势,双手叉在腰间,怎么说也可把他厉害坏了。他双腿不受大脑中枢神经的控制,成半蹲状,像是要扎个大大滴马步。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头朝地,给下巴已经掉地上表演“杂技”的吃瓜群众表演了一个完美翻滚,再潇洒落地。哦天呐,真是个绝妙的耍帅绝技,但是还没完,他迅速躺平,左滚滚,右滚滚,直到滚到不知天高地厚,哦不,是找不到东南西北时才停下。

吃瓜群众面面相觑,忍不住嘀咕:呃,我们何德何能,配看你在我们面前秀?

第一式显然没过足瘾,刘培根鲤鱼打挺跃起,眼中闪着亢奋的光,大喝:“再来!”又亮出“佛山无影滚”第二式。他将手抱紧腿,把头往前面送,就如同一团风滚草般,连续性“不要命”向前翻滚,滚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这番操作令在遥远的银河系找到下巴的吃瓜群众叹为观止:今年的杂技表演没你参加,我们都不看了!虽然你觉得还“飘飘欲仙”,快乐似神仙,但我先吐为敬了!

整个过程持续不过几分钟,却足以让地板蒙尘更厚,刘培根瘫倒在地喘粗气时,脸上仍挂着迷之陶醉。

吃瓜群众默默后退两步,心中默念:此等“艺术”,凡人实在无福消受。

非酋的绝望の欧皇的茫然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盛夏傍晚的热浪蒸腾着地面,小卖部门口那棵半秃的老槐树叶子都打了卷儿。曾大姐单膝跪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双手死死箍住刘培根的大腿,脑门上沁出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砸在尘土里洇开深色的圆点。

“刘培根,你就救救我这个超级无敌巨无霸非酋吧!今晚,虽然我是v神,但是此刻你就是我的神!”曾大姐单膝跪地,紧紧拽着刘培根的大腿,那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惨白得吓人,活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传说中的救命稻草,死活不肯撒手,仿佛一松手,欧气就会原地蒸发。

刘培根低头瞅着这位“可怜兮兮”的“好盆友”,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堆满了“我真是个大冤种”的无奈。唉,谁让他摊上这么个“好盆友”,更兼他那“超级宇宙巨无霸·欧皇”的buff光环太过耀眼,想藏都藏不住呢?

说起大名鼎鼎的刘培根,由于是陈年往事,还得回溯到吃瓜男群众们还沉迷于奥特曼激光与怪兽嘶吼的年岁。当时吃瓜群众聚集地流行起一股新潮流,那就是抽奥特曼卡片。一元钱一小袋,薄薄的塑料封装里躺着五张未知命运的硬卡纸。

胜负欲极强,紧跟时代潮流的曾大姐当然也要紧跟时代的潮流。起初只是凑趣买一袋,接着是三袋、五袋……,买着买着就买上了瘾。可能他就是个超级无敌宇宙非酋,每次都只能抽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卡,并且每次几乎都抽得一模一样。他抽屉里的“非酋证明”越摞越高,兴致却像浇了汽油的火苗,诡异又执着地越烧越旺。

这天傍晚,夕阳把云朵烧成橘红色的余烬,曾大姐揣着攒下的零钱,又双叒叕去抽奥特曼卡片。与以往不同的是,刘培根跟在后面。曾大姐一口气买了两袋,哎,也不嫌肉疼。看着卡片包装闪闪发光,满怀憧憬的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一袋,一张一张翻来覆去的看,可就是没有看到“王牌”的影子,憧憬就像一个小泡泡般瞬间破裂,连个影子都没有。热风吹过,黏在他汗湿颈后的发丝带来一阵微痒的烦躁。

兴致缺缺的曾大姐,把剩下那袋皱巴巴的卡包往刘培根怀里一塞,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丧:“喏,你的!反正我手气也就这样了。” 向来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卡片不感兴趣的刘培根,为了“好盆友”,那是相当的拼。他缓缓撕开,一张金光闪闪的“王牌”就呈现在眼前。他望着卡片,满脑子的疑惑,一der一der地踱到还沉浸在巨大落差中的曾大姐跟前,把卡片递过去:“这……是王牌吗?看着是挺亮。”

在曾大姐的惊呼声中,刘培根镇定自若,从容不迫,仿佛刚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与他无瓜,甚至没有半毛钱关系。曾大姐在久久的震惊后,终于回过了神,陷入了良久的沉思,而“苦逼”的刘培根继续了曾大姐交给他的开袋之旅。

吃瓜群众表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塑料友情の计价器

以“奸商”闻名“两江”的曾大姐,“奸”起来连“好盆友”刘培根都不放过,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为朋友两肋插刀,为自己插朋友两刀”。

烈日当空的体育课后,刘培根拖着疲惫的身子晃到曾大姐的桌前,想免费薅一瓶有点甜的“姐夫山泉”。“奸商”曾大姐怎么可能放过这种赚钱的大好机会呢?他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酱紫(样子),对刘培根语重心长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不行!亲兄弟,明算账!矿泉水两块钱,请问现金还是支付宝,好吧,我知道是现金,因为你没有支付宝。”

刘培根满脸贴满了“不情愿”,将一张大钞在曾大姐面前来回晃悠。曾大姐看得眼睛都直了,可是“穷困潦倒”的他没有那么多的零钱,找不开钱,只能先将水给了刘培根,等他第二天还钱。

第二天,刘培根带着六块(注:一张5元,一张1元)“大洋”潇潇洒洒地来到了的曾大姐座位前,把“大洋”按在课桌上。找不开钱的曾大姐只好先收下一块钱,让刘培根有零钱的时候再还他一块。

到了中午,曾大姐风急火燎地跑来找刘培根,也不知道怎么,好像变了个魔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掏出了三块钱,递给了刘培根。刘培根也把身上的五块钱递了过去,交易就这样顺利完成了。

过了几天,闲聊的曾大姐得意洋洋地对爱哭鬼显摆:“哈哈哈,刘培根还钱给我的时候,我赚了他一块钱,他至今都还蒙在鼓里!”

好巧不巧,这一句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刘培根耳中。他一脸平静地对着曾大姐说道:“切,这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戳穿你而已!你居然得寸进尺,是想当个寸尺人吗?”

脸红的曾大姐在“没有刘培根逼迫下”,不情不愿地把钱还给了刘培根。

吃瓜群众表示:兄弟是用来出卖的,朋友是用来还债的。

自习课上の"隐形人"

下午的延时服务课上,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蓝色的窗帘在初夏的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刘培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飘动的窗帘出神,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像是被闪电击中了灵感——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闪现。

刘培根先是假装认真写作业,趁班煮人低头批改作业的间隙,他像只灵活的猫一样,"嗖"地钻进了窗帘里,厚重的蓝色布料将他完全包裹,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他透过窗户玻璃的反光观察着班主任的一举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过了几分钟,他又若无其事地钻出来,装模作样地在作业本上写写画画。就这样,他“聪明机智”的和班煮人玩起了“躲猫猫”。只见他“时隐”,“时现”,“时现”,“时隐”,将“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展现得淋漓尽致。

"喂!"同桌牛角大王终于忍不住了,她压低声音,用笔杆戳了戳刘培根的肩膀,"你在这抽什么风呢?"刘培根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我在练习隐身术,你看班煮人完全没发现我吧?"说着又钻进了窗帘里,这次他故意让窗帘鼓起一个大包,活像里面藏了只偷吃的小仓鼠。牛角大王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刘培根转过头,用一副"你不懂科学"的表情看着牛角大王。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压低声音道:"根据量子力学原理,只要我的存在感降到足够低,理论上就能实现视觉隐身。"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在笔记本上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公式。牛角大王嘴角抽搐,心想这货怕不是看科幻片看魔怔了。

“欸,你这脑回路确实够清奇的!”牛角大王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刘培根。

刘培根没有听出牛角大王对自己的嘲讽,继续修炼自己的“隐身术”。他把自己整个藏在窗帘里,然后拉开一条细缝,鬼鬼祟祟地观察着班煮人和吃瓜群众的一举一动。正巧,他看见偷偷换了位置的罗不尖儿,把几颗玻璃弹珠在课桌底下滚来滚去,时不时还往嘴里塞一颗。他喃喃自语道:“低头卒不是规定了不允许带弹珠吗?罗不尖儿怎么带来了?我作为班煮人绝不会漏风的贴心小棉袄,可不能放任他不管。”他激动得差点从窗帘里蹦出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打草惊蛇。

俗话说得好,“看破不说破,知事不声张”。刘培根不仅看破说破,还要到处声张。刘培根像只发现猎物的猎犬,突然从窗帘里探出半个身子,右手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得整个教室都能听见:"报告!罗不尖儿带了弹珠,刚才一直在玩!"他故意把"弹珠"和"玩"两个词咬得特别重,生怕别人听不出其中的严重性。

班煮人停下改作业的笔,脸上“乌云密布”的对着罗不尖儿吼道:“上课时间居然玩弹珠?把弹珠交上来给我,全部没收!现在回自己座位上去。”

罗不尖儿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弹珠拿了上去。躲在窗帘后的刘培根热心地帮罗不尖儿数着弹珠的个数,发现弹珠的数量不对。他用“火眼金睛”看见了罗不尖儿一共私藏了四颗弹珠,其中一颗还藏在嘴里。他再次举手,再次指着罗不尖儿,再次大声说道:“报告,他夹带私货,弹珠没有全部交完,还藏了四颗,有一颗还含在嘴里!”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藏起来的弹珠丢到垃圾桶里,看你怎么含在嘴里!”罗不尖儿如此不老实,班煮人的怒火也被点燃了。

罗不尖儿不情不愿地走到垃圾桶前,把三颗珠子丢进了垃圾桶,剩下一颗被他偷偷摸摸地装进了裤子包。

“罗不尖儿还有一颗弹珠没丢,被他藏在了裤子包!”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说话的依旧是刘培根。

“我看你是死不悔改,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好了,写份反思,好好反省!”在班煮人的“死亡凝视”下,罗不尖儿成功获取美礼品“反思大礼包”一份。

吃瓜群众表示:“捕风捉影小能手”刘培根的嘴,火车的轨,都不带停的!

狸猫の换杯记

夏日午睡时分,教室闷热得如同蒸笼,蝉鸣搅动着凝滞的空气。刘培根趴在课桌上睡得昏沉,口水浸湿了半截袖口,对即将降临的"灾难"毫无知觉。

一旁的牛角大王就像打了肾上腺素般,根本睡不着。蠢蠢欲动的她便想找乐子,看到刘培根崭新的水杯,又联想到下节课是体育,一个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逐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狗狗祟祟地把刘培根那个崭新的水杯,悄悄摸摸地放进了他同桌何捣蛋的书包。脑洞大开的她,还贴心地放了包纸巾在刘培根原先放杯子的地方。

这可把周围的吃瓜群众整蒙圈了:你这是怕书包哭泣,要给书包擦眼泪吗?

“狸猫换太子”成功,牛角大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瞎晃悠。

午睡结束后,刘培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启动懵懵懂懂的脑袋瓜子,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正准备拿水杯,却发现水杯就酱紫(这样子)好端端的没了。他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显然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伤害。

“不对呀,为什么不见了呢?今天我明明带了来的!难道我年纪轻轻就拥有老年痴呆了?不是吧!不是吧!总不能是它长了两条腿自己跑了吧!”刘培根一边念叨着,一边焦急的寻找着水杯。

寻找无果,仍然不死心的刘培根环顾四周,觉察到了何捣蛋书包有异样,便死死盯着。这一盯还真就给他盯出了端倪。“欸,这何捣蛋的水杯和我的水杯怎么莫名其妙的相似呢?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毛一样,”他越想越不对劲,干脆拿起何捣蛋“水杯”细细端详起来,终于参悟了其中的奥秘:“哟西,大大滴哟西!”

周围的吃瓜群众一脸惊讶:“看给这孩纸(子)激动的,都开始飙日语了!”

找到水杯的刘培根对着周围吃瓜群众一通逼问,得知“罪魁祸首”正是牛角大王,发誓要找她讨个说法。心动不如行动,牛角大王最终难逃一劫,可谓是把“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带到了现实里。

吃瓜群众表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点头yes,摇头no。

耳背の空笔禅

当一个人“耳背”的分寸拿捏得炉火纯青之际,那境界便玄妙了——你根本无从分辨,这耳朵是真被塞了棉花,还是纯粹装聋作哑,演技浑然天成。

“刘培根!刘培根!”兰花草拔高了嗓门,在一片沸反盈天的喧闹中奋力突围,试图唤醒纪律委员的责任感,“教室都吵成菜市场了!你听听这动静!身为纪律委员,你怎么还能稳坐如山?快起来管管啊!听见没?!”她的声音带着焦急的火气,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番话如同泥牛入海。座位上的刘培根鸟都没鸟她一下,左手悠然托着腮帮子,右手捏着签字笔,笔尖悬在摊开的数学作业本上方,一副凝神思考、专心致志的模样,连眼皮都没朝她抬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讲台上焦头烂额的兰花草左支右绌,教室里的声浪却一浪高过一浪。她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火力对准那个岿然不动的身影:“刘——培——根!!!”声音几乎穿透屋顶,“你是真聋还是假聋?教室都吵翻天了!看不到我们几个根本压不住场子吗?快点儿给我起来!NOW!”这最后一声怒吼,连前排的吃瓜群众都给惊得一哆嗦。

充耳不闻的刘培根,一脸“雨我无瓜”的表情。他仍然“两耳不闻吵闹声,一心只做数学题”。“身高一米五,气场一米八”的兰花草气冲冲来到他的桌前,瞅了瞅他的作业,直呼“好家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只见刘培根那支笔,确实在雪白的纸面上来回逡巡、划拉,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专注无比。可诡异的是,笔尖所过之处,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留下! 他哪里是在写作业?分明是在用笔尖“思考人生”,或者说,是在进行一场盛大而无声的冥想。

周围的吃瓜群众一个个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咋的,用意念写字?这都已经不属于思考人生了,这是直接灵魂出窍啊!

兰花草气得七窍生烟,双手猛地一拍桌面:“刘培根!别磨叽了!啰啰嗦嗦像个女人!快点——滚——上——来——管——纪——律!”她一字一顿,吼完这句,带着满身煞气,转身又冲回讲台,试图用眼神威慑混乱的人群。

然而,刘培根稳如泰山。兰花草的咆哮,再次被他完美地当成了耳边拂过的一缕清风。他维持着那副冥思苦想(实则放空)的姿态,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其法眼。被彻底惹怒的兰花草,随手抓起黑板擦就朝他扔去,但奈何精准率有待提高,那黑板擦从他身边飞过,砸在了无辜的地板上,直接一分为二。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声,总算像一枚细针,刺破了刘培根周身的“真空结界”。他如梦初醒般猛地一回头,目光茫然地落在那块四分五裂的黑板擦残骸上,蹙了蹙眉,脸上浮现出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然后,他慢悠悠地转回头,继续拿起笔,对着空白的作业本,嘴里还咕哝着抱怨:“哎,谁啊这么没公德心,乱扔东西,真烦银(人)……”说完,他的思绪似乎又飘向了远方,一切恢复“常态”。然后的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兰花草目睹这一幕,只觉得气血翻涌,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原地爆炸。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第三次冲向刘培根的座位,一把狠狠揪住了他洗得发白的衬衫后领,力道之大,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提溜起来。“狰狞”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那简直是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衣服被猝然扯住的刘培根,身体晃了晃,仿佛灵魂终于从九霄云外被硬生生拽了回来。他眨巴着迷茫的眼睛,慢半拍地扭过头看向凶神恶煞的兰花草,脸上写满了货真价实的困惑:“啊?……干嘛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有话好好说,干嘛扯我衣服呀?”说罢,他还满脸无辜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刚刚脱离深度睡眠被打扰的模样——这“耳背”的境界,简直登峰造极,令人发指。

兰花草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他的鼻子,声音都气得发抖:“合着我嗓子都喊劈叉了,前面的话全都白说了?!你是真聋还是装傻充愣?!真的一个字儿都没听见?!我!再说!最后一遍!立刻!马上!给我起来!管!纪!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刘培根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慢吞吞地站起身,甚至还带着点被误解的委屈,拍了拍被抓皱的衣领,淡淡地、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哦——说了半天,原来是喊我管理纪律啊。明白了。”他顿了顿,甚至还带着点小埋怨补充道:“你早点这么清楚地说‘管纪律’不就完了嘛?害我在这儿猜半天。瞧把我这衣服揪的,都快扯烂了。”

吃瓜群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反转,内心弹幕齐飞:“……神特么早点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耳背”的人!说你呢,刘培根。

独眼龙

几年前,刘培根因视力问题接受了眼部手术,术后不得不戴上特殊眼镜——右眼镜片被深蓝色绒布严实遮盖,左眼则完全暴露,这副造型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手术恢复期,他成了班级焦点,吃瓜群众私下议论纷纷,最终封他为"独眼龙"。

某日课间,何捣蛋率先发难,他猛拍课桌,笑得前俯后仰,两颗门牙在阳光下反着白光:"快看快看!刘培根变独眼龙啦!你这造型活脱脱是加勒比海盗的翻版!木头腿要不要?我立马给你锯一根来!"

这番嘲讽瞬间点燃***。刘培根"砰"地砸下铅笔盒,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你才独眼龙!凭什么乱贴标签?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真·独眼龙?"他嗓音劈叉,怒火直冲天花板——可见他的怒火不是一般般的大,而是二般的大。

“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呢!用得着这么生气不?”何捣蛋的怒火也彻底被点燃了。

“哼!谁怕谁呀!反正以后某人遇到什么困难,永远别来找我!”刘培根霸气回怼。

又一个课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刘培根突然从座位上蹦起来,右眼的蓝色布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哎呀,好无聊啊!"他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课本的曾大姐,眼睛闪闪发亮,"曾大姐,我们来玩儿海盗游戏吧!我要当船长!"说着就把课本卷成望远镜形状,有模有样地架在左眼前。周围的同学都被他逗笑了,连之前嘲笑他的何捣蛋也忍不住偷瞄。刘培根不仅没被外号打倒,反而把"独眼龙"变成了自己的特色,快乐不减反增。

吃瓜群众表示:风吹有日晒,轻松又自在。凡事看得开,生活才能嗨!

尾声

夕阳将教学楼染成橘红色,晚风裹挟着桂花香掠过操场。刘培根站在树下,右眼的蓝色布罩被镀上金边,沉甸甸的书包压得他肩膀微微倾斜,却压不弯他挺直的脊背。远处传来大雁的鸣叫,他仰头望着雁群掠过火烧云,突然转身对曾大姐比了个海盗敬礼:"明天继续当船长啊!"落叶在他脚下沙沙作响,像在回应这个约定。

人物原型采访录:

1.你对文中事例有什么看法?

"曾大姐那次可太逗了,"刘培根揉着笑出眼泪的左眼,"篮球飞过来时他完全能闪开,非要像根电线杆似的杵在那儿,结果被砸得眼镜都歪了——你们没写他扶眼镜时还把鼻梁上的创可贴扯下来的蠢样!"

2.你对“刘培根”这个名字有什么看法?

刘培根:我觉得“刘培根”这个称呼还好,以前新来的老师点名的时候经常管我叫刘培根,同学们因为这件事情就经常这样叫我,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我记得有个科学家就叫培根,真的是有点抬举我了。

3.你觉得你平时与文章中的事例符合吗?

刘培根:我觉得其他的都还好,但是,我平时不光和曾大姐在一起玩,砸南瓜那件事的时候,其实还有爱哭鬼,只不过他没干啥事儿,并且存在感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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