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作案目的吧?”一直在旁边闷不开口的白玫这时突然开了口,经过林凡的两副草药,此时她身上的伤算了好了许多。
此话一出,刘万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同时看向白局,意思是白局呀,你女儿不错,有长进呀!
白局当然懂他的意思,二人相视一笑。
于是点点头,示意白玫继续说,看样子也是打算考验一下自己的女儿。
白玫也是毫不示弱:
“首先,此二人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同伴!”
“其次,即使要想杀死自己的同伴,他们有一万种方法,为什么选择来到酆河谷!”
“再者,如果目的只是杀人,为什么待人死后还要吊到树上,同时还搞了个复杂的祭祀阵坛,这明显有违常理!”
“最后,又是谁打的那个报警电话,是他们团伙中的二人吗?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如果是,他们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又是什么?绝不是让我们找到死者,然后为其伸冤吧!”
听到这些,白局大为惊讶,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时豪气,想当警察,没想到粗中有细,思维逻辑竟如此缜密。
刘万年拍手称赞:“好,分析的非常好!”
但是白局怎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夸赞自己的女儿,最后只好打起官腔:
“这个案子确实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在没有新的案情进展的时候,案子不要对外伸张,以免引起社会恐慌。”
“另外大家听刘队统一指挥,各自分头行动,继续寻找新的线索,争取早日破案,最近大家就多辛苦辛苦,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酒、给大伙儿放几天假。”
果然是当领导的人,一番官腔打的花里胡哨,既安排任务又画了饼,还把下面人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
不过刘万年内心,除了白玫分析出来的那些,始终还有一个梗卡在喉咙里,那就是林凡,他也不知道林凡算不算个梗,但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倒希望是自己神经紧张想多了。
不过以刘万年的性子,以及他对破案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与执着,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没想通的点,于是还是决定走一趟康平斋,去探探林凡的底。
不过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似乎有些不妥,毕竟人家林凡昨天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会儿竟然对林凡起了疑心。
正愁找个什么借口,这时白玫却主动撞了上来,刘万年故作干咳两声:“咳咳!小白,带你换药去!”
不知道的以为这位刘大队长是有多体恤下属,没曾想其实是想拿白玫当挡箭牌。
白玫哪能明白刘万年的心思,毫不给面子的答道:“换什么药?”
刘万年恢复往日的口吻:“你这小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身上的伤好利索了?”
原来刘队指的是这,白玫一想,身上的药都快干巴了,好像也确实该换草药了,于是二人驱车前往城东的康平斋。
城东是一片老城区,七十年代末期,中国的发展才刚刚起步,所以城东的建筑很多还保留着新中国成立时候的样子,同时那里也是最能体现桐城当地民俗文化特色的地方。
青砖、灰瓦的徽派建筑,烟雨江南、青石板路、人在桥上走、船从脚下过,剪纸、戏法、黄梅戏,这些都在城东应有尽有。
只十几分钟,二人便来到了康平斋跟前,“康平斋”三个大字的牌匾映入眼帘,牌匾稍显斑驳,看样子这家店确实有些年头。
来到跟前刘万年才知道自己时不时路过这里,只不过平时跟这家店没什么交集,所以也就根本没有留意。
还没进门,一股清幽的草药味便扑鼻而来,只不过这味道与一般的中草药店颇有些区别,因为有些人是对中草药的气味有些反感的,而这里的药味明显清雅许多,估计是药店的主人有心,特地入了别的味道,中和了纯中药的气味。
二人走了进来,向看堂的伙计表明来意,伙计将二人引至内堂。
进去之后,意识到这间宅子是典型的回子形围屋结构,三进三出,用的也都是青砖加木瓦,墙柱上雕刻着字画,看样子林家祖上还是个书香门第。
过了三道门槛,终于来到回子形围屋的中心院落,院子也是别致,石桌石凳、几棵青竹,再点缀三三两两的小花小草,甚是惬意。
此时林凡正在地上晾晒着自己最近采摘回来的草药,小白和小黑两条狼犬也在其左右,正耳鬓厮磨的玩耍着,看样子林凡还真是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见刘万年和白玫二人,林凡放下手中的活儿赶紧迎了上去,一阵诧异:“刘队长、白玫,你们怎么来了?”
刘队长一副社会人的样子:“哈哈,特意来感谢你呀,昨天要不是在山上遇到你,我们恐怕是回不来!你可帮了我们警队的大忙。”说着将手中的礼品放到了石桌上。
接着道:“你也别嫌弃,昨天实在太忙,这不,直到现在才抽出空来!”果然是老江湖,世故人情一样不落,本意是来探探风,却被他说的像是走亲戚。
弄的林凡都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推辞之类的话:“帮助警察破案也是我们平头百姓应当做的!”
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这时,一位姑娘推着轮椅走了出来,姑娘长的水灵、丽质,轮椅上是一位年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此二人正是林凡的姐姐和父亲,见家中来了客人,作为家中长者,哪有不出来相迎的道理。
几人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又寒暄客套了一阵,姐姐将白玫引入自家房中,为其换药。
那个年代毕竟还没有那么开放,在山上那是迫于形势无奈,只能由林凡帮她敷药,可到了这里,林凡的姐姐林青同样也是精通药理,自然该由林青去做。
此时院子里只有刘万年、林凡和林父三人,几人又闲扯了几句,刘队终于说明来意,开始打听起来:“请问有什么草药是可以致人七窍流血的?”
林凡一听,便明白他是想询问酆河谷那几人的死因,因为当时林凡也在场,而且回来之后,也将昨天林中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父亲和姐姐听。
林父是个热心人,思索了片刻回道:“要说单种草药致人七窍流血,我们林家世代行医,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倒是听说过有人曾用多种毒性的草药配合一些动物的剧毒,能配出七窍流血的效果。”
刘万年追问:“知道这药哪里有吗?”
林父:“现在肯定是没有了,那是几十年前,还是抗日时候的事,这事就发生在我们桐城,我也是听我家老爷子说起,那时候长辈就爱给孩子讲当年杀鬼子的事儿。”
刘万年还真是会来事儿,见林父杯中茶尽,主动沏起茶来。
林父接过刘万年递过来的茶,接着道:“当年鬼子进村,在桐城的石河镇,有一户人家,他们就曾用过你说的这种毒药,中毒之人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恐怖,不过当时他们的所做是为的是杀鬼子,不过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可能因为毒性太烈太过残忍,被禁了!”
这倒是真,新中国成立之后,法律规定不允许个人行为的私自制毒,更何况这种毒性猛烈的,即使有人自制了,也不敢用。
说起石河镇,刘万年在桐城几十年,他当然知道,此镇正好离平砀山不远。
“石河镇那户人家现在还有人吗?”刘万年接着道
林父:“这就不好说了,不过可以去石河镇打听打听,几十年前的事儿,并没有很旧,也许还能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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