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了朝,黎煜蘅便想起了那为他们温泉之旅费尽心思的太后娘娘,中途转道了广宁宫。“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响起。刘鑫梅喝着茶,很是惬意。“那些可是母后准备?”
“蘅儿何必明知故问?”刘鑫梅笑。
“母后可知,这毁了一个未出阁姑娘的清誉。”
“没那么严重,哀家看你挺开心的。再说了,你娶了她便是。哀家的人查过了,那正是祝朝公主祝漪消,也算是门当户对,能从南兴枫手里逃出,自是不傻。哀家悄悄去瞧过了,那水灵灵的小脸啊,甚是合哀家眼缘!”刘鑫梅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哀家让钦天寺挑个吉日,你们成婚如何?”
“不用母后插手。”说罢,他转身离去。
“瑾霞,哀家可有做错?”看着他的背影,刘鑫梅又喝了一口茶。
“怎么会?娘娘有所不知,近日掖庭已经传开了,陛下回巢朝之日是抱着那姑娘下马车的,陛下自是疼惜那姑娘的。”
“这臭小子还嘴硬。”
回府不久,芸珠便借机支开了敏香:“公主,冷大人说那南将军是想要拥兵自重,他把能扣下的流民都抓了当兵,正在准备一支极强的军队,恐怕是要谋反。”
“我知道了。”她的神色变得凝重,那南兴枫真不是东西,枉陛下如此信任他。她匆匆来到书房,侍卫也见怪不怪,并未阻拦。黎煜蘅抬眼,撤下了身边的公公,温声道:“何事?”
“消儿有事要禀报。”
见她脸上神情如此认真,黎煜蘅也放下了折子。
“南将军杀了我父王母后,是想在祝朝领土上拥兵自重,他意欲谋反!”祝漪消有些激动。
“孤了解兴枫的为人,他不会如此。”
“陛下是不相信消儿?”
“不是。”他顿了顿,“这确实是南将军的过失,待他回来,孤自会找机会让他与百姓说明,与祝朝流民道歉。你放心。”
这是说我在扯谎?“陛下就是不相信我!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不堪吗?”祝漪消大吼,双眼猩红。她万不会拿父王母后的死扯谎。
黎煜蘅还未开口,祝漪消已经哭着跑跑出去,不料身下不稳,在寝殿的门口绊倒了。黎煜蘅疾步走过去,一把捞起了哭得满脸通红的少女。她如凝脂一般的脸蛋上一道触目惊心的擦伤让黎煜蘅心口一阵疼痛。本想把她打横抱起,怎料少女不断挣扎,黎煜蘅只好将她扛在肩上往偏殿走去。
“怎会如此不小心?不知道好好走路吗?”黎煜蘅冷声开口,不管面前的少女哭得有多可怜。
“疼~”祝漪消听到如此陌生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眼泪接连不断地从如鸦羽般的睫毛滴下。
“不哭了,给你上药,不会留疤。腿可有伤着?”他顿时收敛起,努力地让自己声音温和。说完,他就伸手要去拉祝漪消的裙摆查看,眼前的腿却突然抽走了。
“我才不要你,叫敏香和芸珠给我擦药。”她别扭地别过脸,不自觉地撅起嘴。
黎煜蘅只觉她少女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许是太着急为双亲平反了,也或许是想用此计扰乱军心?他说服了自己,帮她开脱,把这些猜想归功于孩子气,让她自己静一静也好。他叹了口气,吩咐了一下敏香芸珠独自回了书房。脑中回想起前不久,南兴枫说愿意为他逐鹿天下的场景,黎煜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不会有失。只是过了许久他才发现,手里的折子已经是半点看不下去了。晚饭,祝漪消也没有来吃,找人来叫也是芸珠怯生生地来禀报说郁姑娘不饿。黎煜蘅发现,短短两个月,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如今这饭菜看起来顿失光泽。
晚上祝漪消似乎也不打算从偏殿过来,只留下黎煜蘅一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没有了那软绵绵,热乎乎的身子缠着,竟有些不习惯。
夜里没有睡着,黎煜蘅就听见祝漪消叫喊声,以为她遭遇不测,立刻起身前往偏殿。“这是怎么了?”
芸珠和敏香见来人是陛下,连忙行礼问安,陛下的速度可是比她俩还要快。“定是王妃又梦魇了,无碍。”敏香率先回答。
黎煜蘅没有等待一刻就推门进去,床前少女正皱着眉,痛苦地挣扎,让人看了好生心疼。他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什么也没说,但是片刻那眉头就舒展开了,又恢复了平日恬静乖巧的样子。本就睡不着,守一夜似乎也不错。
然而这时,秋离突然来报:“陛下,北边的穆族人这几日越发猖獗,明日晚夜要来大规模进攻,几位将军那里的人手恐怕要不够了。”
“点三千人马,今夜赶去。你留下来保护郁姑娘。”黎煜蘅沉吟片刻,说道。
“是。”秋离也想去,只是陛下的命令难违。
“照顾好她。”黎煜蘅抬头对敏香和芸珠说。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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